他心里却也慢慢想到了江厦的谢桃。他是知道后来她去了江厦,然后应聘进了一家私立中学,后来因病又离开中学在家养病。
这些情况,他都是通过老友任勇知道的。因为他常常因业务上的事到江厦,就有可能找老校友,他并不是向任勇询问谢桃的事,但任勇却希望他俩破镜重圆,所以一直讲谢桃的事,后来亚伟怕了他,到江厦就不再找他了。
等他感觉屋里有着一种特别的平静时,抬眼看去,她已经收式罢剑,正在向自己凝眸呢。
婉,你真是太可爱了!美啊美!娄红小姐虽娇嫩新鲜,可哪比得上你的美娇媚。他心里暗暗感叹,却不敢轻易暴露秘密。
他确实是和娄红有了苟且,这个秘密要是暴露了,那还不是要炸了锅。所以呀,他得紧紧守住秘密。
他对自己的这次行为也并不欣赏,只为了一尝新鲜一泄愤怒罢了。这新鲜自然是因为娄红年轻,而且与之初交,自然美不胜收。而愤怒呢,则是因为心中堆积着对婉清的种种猜疑和困惑。
猜疑是前不久有人向他发短信,短信以“白莲花也不洁”为题,说婉清在读音乐系时就有男友,后来婉清不慎怀孕,男友不愿负责提出分手。婉清无奈做了人工流产。毕业后又谈过一个,因被发现不是原装的而分手,只好到整容外科做了**修补手术云云。
还有就是有人告诉他,婉清和魏民华某一日晚上十一点多才从一家宾馆出来,两人脸上都是一片红云,后来魏民华还开车送她回家。他屈指一算,那天晚上他正好住在江厦。
至于困惑,那是最近亚伟自己的感觉,他觉得婉清好像是变了,而且变了很多,让他几乎完全不认识她了,虽然许多事她做的她说的都没错,但他就是感觉不对,就是感觉不是白莲花那种味。
“阿伟,看清楚了吗?我练的这剑,到底是哪家剑啊?”她看到亚伟在一边发呆,不知他有没有想起什么,便逼紧问道。
“噢,这个嘛,当然是苏家剑了!”
“苏家剑?”
“这剑法乃苏婉清小姐所创,自然是苏家剑罗,此乃美人剑法,观之美不胜收哪!”
“哼,不说正经的,又耍贫嘴了!”她俊眼一扫道。
“怎样?”他就等着她的训话了。
“你就没想到一个人,一个曾经跟你十分密切的女人?”
她终于只有给他提示了,满以为他会有所震动,却不料他竟然笑了出来,“谁啊?这世上除了苏婉清,我的婉,还有谁是我关系密切的女人?哈!这不可能!婉,只有你,才是我真正关系密切的女人!”
他双臂一摊,还做了个欧式的幽默动作。
好个伪男!真会作态!她真想再给他一巴掌。
但她控制住了,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也许就太过了。她知道自己已经给了他两次巴掌,这已经非同一般了。
他能忍得住这第二回,已经很不容易,很难保证他能忍住第三回。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一旦升级白热化,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她不仅忍住了,还给了他一个模糊的笑容,但她还是主动把谜底揭开了,“她是桃姐,你怎么把她全忘了呢?”
果然是她!她?为什么婉清最近一直要提她呢?
“婉,你的意思是,是桃子进入你的梦境,然后教你习剑的?”
“对的阿伟,就这个意思!”
“可是……”他嘴上支吾着,心里却纳闷着,她最近在发什么神经,瞎编着那些烂故事来糊弄我呢。
“又怎样?”
“她……还活着,没有成仙,而且,她也是跟咱们一样的凡人……”
“不是有句话说,神仙也是凡人做!所以,桃姐到我梦境教我剑法,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你该不会因为这个而不高兴吧?”
“只要你开心就可以了!”他觉得跟她说话,就像是在演戏说台词。
“这么说,是不是你不开心呢?”
“桃子原是我的前妻,你都不会厌弃她,我又怎么……”
见婉清饶有兴趣地在听着,亚伟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收刹住话头,这话一收,又不知如何接上,就说,“不过我觉得好奇的是,她教了你几次,你都学会了没有?”
嗯,这一回说的还算是人话!她暗暗点头。
“她自然只在我梦中一回,不过我感觉她教的我都学会了。真的是好奇怪,我怎么就学得这么快呢?桃姐好神奇哟!”
“我看是你神奇,不是她神奇!”他说。
“阿伟,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去江厦好啊?”她说,“我想看看她,也好当面再向她讨教。”
“你就不等我买回龙泉剑之后再去?”
“不了,我想她了。”
他撇撇嘴,摇摇头道:“哎,白莲花美人,你就不怕人家的污泥会弄脏你?”
他竟然脱口而出,他竟然就是这样理解我谢桃!
她冲他瞪着眼,不说话了。
“也罢,后天,或者大后天,这两天我都有空,小兰也回来了吧。我就陪你跑一趟,满足一下你的心愿……”
“难道仅是我的心愿吗?你就没有心愿吗?”
“我干嘛要有心愿?离婚岂同儿戏?好了,现在就看你的脸能不能跟得上,如果到后天你的脸已无碍,就后天走。”
“太好了,阿伟!”她打了声哈欠,道:“阿伟,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明天上午还有课呢!”
“婉,你尽管睡!明早我做饭,咱们一起吃了早餐,然后我开车送你到学院。”亚伟说。
她这下真的安心了。
一夜无话。她一觉睡得好安稳,直到亚伟轻轻摇她的身子时,她恰好也刚刚醒来。
这还是第一次坐小车从小区出去,虽说门卫看自己是看熟了,但自己为着记住他们,还很认真地看着他们。她现在没戴口罩,婉清的皮肤好得让她暗暗赞叹,脸上只残余一些红色的细痕,明天,她就可以前往江厦了。
就在早餐之前,亚伟审视了她的脸之后,已经说出了这个决定,并且表示待会儿就会去买动车票。
在小车接近那所成人院校门口时,她突然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她也同时感觉到身子的颤抖,这种反应跟那天晚上几乎是一样的,完全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从背影看那人极像是那天看到的黑痣男人,他穿着黑色的T恤衫,即便没有黑痣,他也一样给她以阴影,让她又想起了挂在墙上或者林中的黑蜘蛛。
好在那背影没有停留,当小车靠近门口时,那背影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对此亚伟并无察觉,但这让她心中总是不爽,她不知这是偶然现象还是必然现象,总是感觉近日生活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呢。
要是有事,她谢桃就是沾了婉清的光了,但是她还是会维护婉清,跟这恶人斗的。在这方面,她自有着一腔巾帼豪气。
车就开到教学楼前面停下来,等她下车时亚伟就把车开走了。眼前的一切似乎熟悉,但却又是陌生的。因为她眼前这所成人院校,兼具了大学和中学的某些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