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笑天欢,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尊严受到这种莫须有的伤害。
上门求嫁?除非她不是笑天欢。
越想越生气,心里的矛头开始指向了那个道士。
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命中男人,敢骗她钱,害她丢尽颜面,她非得好好和他算算账不可了。
然而,哪还找得到那假道士,人早跑了。
笑天欢心里那个火大呀,不就是想找个相公嘛,怎么就被人骗了钱不说,还被人耍着玩。她真是蠢到家了,居然会真得牵牛游街示众。
好,很好,就是一个骗局,她笑天欢也能让它成真。不就是个男人吗?有什么难的,她买一个回家不就完事了。
命中的男人,她说了算。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来到了宝易楼门前。
宝易楼,一家拍卖竞价交易场所,在这里,什么样的货品都有拍卖,同时还保证都是独一无二的上等优品,完全不必担心货品有瑕疵,因为这里每一个货品售出后都会签一份保证质量交易协议,一式三份,一份宝易楼,一份买家,一份官府,换言之,交易有保障,大家都放心。
所以,虽然这里的货品起步价一般都比集市上同类货品价格高出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可来这里竞买的人都觉得物有所值。要是他们能以起步价的一倍以内竞买到,就算是他们赚了。只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几乎不太可能,一般最后的成交价都是起步价的十倍以上。
也因此,到目前为止,笑天欢从来没到宝易楼买过一件东西。
对于她来说,不想要的东西,花钱就是浪费。想要的东西,集市上都有,她又不想买个东西保存个十年八年的,差不多就行,花那大钱就过头了。当然揍人花钱她乐意,图个痛快。
可若是她想要的东西是男人,那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质量的问题了。她笑天欢的男人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上等优品男,就这要求,她就没想到其他地儿,只想到了宝易楼。
却没想到刚走进门槛,宝易楼的老板就笑迎上来拦着路询问,一听笑天欢的要求后,连忙推说他家没有符合她要求的男人,让她另找别家。
“你什么意思啊,连瞧都不让我瞧,就想打发我走?想都别想了,让开!”笑天欢这火气是蹭蹭上升,她一手就把挡在她前面的老板给推开,自个儿就往里面大步走,这一楼台上正在拍卖一头羊。她就往二楼走,这二楼台上正在拍卖一套用餐具。她接着往三楼去,这三楼台上正在拍卖一副画。她再往四楼去,这是最后一层,她掀开那门帘,赫然地,台上那铁笼子里关着的一身白衫男人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入了她的眼。
男人很美很美,他的美很清晰,绝美如玉般的脸庞迷乱众生;他的美很朦胧,静谧如黑夜的玄月,虚而幻。
台下的人竞相争,一声喊价高过一声,直到台边一拿着定锤的伙计高喊,“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
笑天欢还在恍惚当中,追上来的老板见她还没出声,以为她是听到了台边那个伙计对男人的介绍了,不会出高价买了,便再次劝说,“笑小姐,我家真没有你要的男人,你还是另找别家吧。”
笑天欢几乎没法从台上的男人身上挪开视线,可一听到老板的话,她刚忘记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我这都亲眼瞧见人正在那台上拍卖着,你还敢说你家没有。你是不想把人卖给我笑天欢吧!”
“这怎么会呢,只是他……”,莫非她不介意,只要姿色好就行了。
就在老板试着和笑天欢解释时,台下突然安静了,台边的那伙计高喊着,“还有没有人出价了,没有的话,我就……”
笑天欢再次把罗里吧嗦的老板推开,一个跃身,“我加一倍”,抢走台边伙计手中的那木锤子往桌上一块木垫板上一敲,对台下所有人宣告,“这男人我笑天欢要了。”
说完,将那木锤一扔,拎起伙计往台上一跳,站在铁笼前,一推伙计,“把锁给我打开,否则我直接用你脑袋敲。”
笑天欢一敲定,台下没人敢反对,一是不敢和她拼财力,二是不敢和她拼武力,所以纷纷退离了。
只剩下那伙计吓得直哆嗦,“钥…钥匙在老板那,我……”
这时,老板已经双手捧着钥匙从台下跑上台来了将铁笼门打开。
“喂,出来呀”,笑天欢皱着眉喊道,可是铁笼里的男人却依旧一动不动地靠坐在那。
“笑小姐,他动不了,我们给他吃了点药”,老板缩着头低声说。
笑天欢瞪了老板一眼,然后直接进铁笼里,一手抓起男人的一只手往肩上一挂,另一手用力环住男人的腰,将人撑起,可是因为男人身材欣长,双膝依旧是弯曲的,于是,笑天欢架着他走时,他的双脚就那么无力地拖着地。
眼看,笑天欢架着人出铁笼就要离开时,老板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笑小姐,那个…你还没签协议……”
“拿来我签了!”
老板赶紧让伙计把三份协议和笔拿来,有些吞吐地问,“笑小姐,你真得要买他吗?不如,你再好好看看这协议再决定,一旦签了协议,那就不能再反悔了。”
“你什么意思啊,就那么不想卖给我吗?”
“不是”,老板不敢再解释了,将笔递上,“那…请签名吧!”
笑天欢揽着男人不耐烦地接过笔,在铺在伙计背上的三份协议上各签了自己的名,拿起其中一份折叠塞进怀里,准备走时,老板又吞吐地问,“那钱……”
“派人到我家拿,还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了……”
笑天欢已经没有耐心了,干脆揽着男人用力一蹬,从台上飞出,踩着往外走的台下人的头和肩,然后直接从四楼走廊上跃了下去,飞出了宝易楼,再把男人往一直在门外等候着的大牛背上一扔,幸亏及时收了力,否则,又得扔过头了。
见男人安稳地伏在牛背上,这才舒了心,牵着大牛往家里走了。
而伏在牛背上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来,只是安静地闭上了他那双漆黑无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