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青焰回去以后,挨了家棍100打,宫进他们三个当然也没少挨家棍打,只是他们没他惨,他是趴着前胸疼,躺着后臀痛,真真是被疼痛折腾地发起了高烧。
黄大夫一连大半月,天天上门给他看诊换药,而他也整个人儿瘦了一大圈。余瑟衣看着心疼不已,直掉泪,而宫飞雄面不改色,可心里也是后悔自己下手太重。
等宫进他们三个可以下床时,宫青焰却仍然下不了床。
这天,宫青焰趴着身,还在想着笑天欢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她这些天在干什么,到底有没有把那个男人弄走时,宫程神清气爽地走进来,“少将,我来了。”
宫青焰抬头侧看,“看来你好得差不多了,那就帮我去街上买点蜜枣来,我嘴发苦。”
“宫越那还有,我去拿来。”
“你把宫越的蜜枣拿来,他不是还得去买,倒不如你直接上街帮我买来得了。”
说曹操,曹操到。宫越端着一碗苦药和一小碟蜜枣进来,“少将,夫人交代我,让你趁热把药喝了,我还给你准备了蜜枣。”
“少将嘴正发苦,你拿蜜枣来刚好。”
宫青焰闻到那股药味就难受,可还是慢慢地支起身来接过碗将药给喝了下去,然后立即丢了一个蜜枣到嘴里,含着问,“我娘去哪了?”
“好像想亲自下厨给你炖鸡汤喝,就带阿香去街上买鸡了”,宫越将空碗接过重新放在端板上。
“宫程,要不你去帮阿香拎菜篮吧”,重新慢慢趴回去。
“不用宫程去,宫进已经跟去了。”宫越端起端板出去了
“奇怪了,宫进怎么那么积极啊?”宫程自语问道。
宫进上街了?
小彤拎着空的菜篮子急急忙忙地从街上跑回去,也顾不上和认识的人打招呼,直接冲进了笑天欢的厢房,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我…”
“先喘口气再说。”笑天欢依旧头不抬地俯首看书,她的眼充满了血丝,干涩发热,眼圈黑黑的。她其实很困,书上的字仿佛在乱飞,一会这一会那,好不容易并在一排连成一句,她也不懂什么意思,脑子晕乎乎的。
小彤不喘气了,急道,“宫夫人上街买菜了。”
“…然后呢?”笑天欢有些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她,眼睛很是刺弄,微微眯了眯。
“然后小姐可以趁机接近宫夫人,陪她买菜,让她对你改观啊。”
揉揉眼睛,有些怀疑道,“这样行不行啊?”
“试试看啊,小姐不是说只要能让大家对你改观,你都愿意尝试吗?”
“…好吧。”
笑天欢一出门,就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她已经十多天没有出门了。街上的人看见她顶着两黑眼圈,便特别地纳闷,她不会是又要搞一出戏了吧。
跟着小彤去了菜市,远远地看见余瑟衣他们正在一卖鸡的摊位上挑鸡,笑天欢有点儿想走,可是一想到宫青焰,她又鼓足气,往那鸡摊走去。
宫进正从一笼子里抓出一只鸡来让余瑟衣瞧,“夫人,你看这只怎么样?”
“这鸡冠色泽鲜红,鸡眼有神,鸡毛坚硬有光泽,叫声尖厉,四肢有力”,余瑟衣摸了摸鸡嗦子挺柔软的,“就这只了,炖起来肯定很鲜嫩,阿香给钱。”
“那是必须的,买过的人回头都还是到我这买”,卖鸡的大婶笑呵呵地接过阿香递给她的钱,可是当看见笑天欢时,便笑不出来了,“笑…小姐要买只鸡吗?”
“是啊”,笑天欢带着笑脸回道,然后向边上的余瑟衣微微一躬,“宫夫人安好。”
“笑小姐不必向我问候”,说着便要离开。
余瑟衣的冷淡并没能让笑天欢退却,“宫夫人,可否教教我如何选鸡如何炖鸡?”
笑天欢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卑不谦,可是却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包括余瑟衣。
“…你是想和我套近乎吗?”
“是”,笑天欢很诚恳地问道,“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
“凭…我喜欢你儿子。”
笑天欢的坦率直言太出乎意料了,余瑟衣微微一愣,随之轻蔑一笑,“笑小姐,你还真是不害臊啊”,说完便走开了,宫进和阿香也跟着走了。
宫进忍不住偷偷往回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低着头的笑天欢,想,少将这下完了,夫人让她那么难堪,她肯定不会再和少将好了。
路人都不敢从笑天欢的身边过,生怕被她随手一抓泄愤,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几次了,还是绕道为妙。
小彤正努力让自己开口说话时,笑天欢却抬起了头,脸带微笑地重新对那悄悄拎鸡笼挪步子的卖鸡大婶问道,“要收摊了吗?我还没买鸡呢。”
“没…没收摊。”卖鸡大婶吓得把拎着的鸡笼子一扔,里面的那几只鸡扑腾了,“笑小姐,你挑你挑…”
“我不会挑,这一笼子鸡我全买了,你算算多少钱吧”,笑天欢随手指向一鸡笼说道,始终保持着微笑。
小彤不敢插嘴,笑天欢将鸡笼子一块买下,拎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