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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亦真亦幻入洞天

见着聂羽直挺挺地攥着护符摔倒在地上,道乞面上的笑意一敛,表情肃然地自然自语道:“好徒儿,这血界之中是福是祸,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他手臂一挥,身前蓦然出现了一面丈许大的凝厚光幕,刚好将倒地不起的聂羽罩在了其中。而他本人则化作一团耀眼的白芒,向天边破空而去。

不过呼吸的功夫,无论凝厚光幕还是其中的聂羽,都如同水波般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融入了暗红色的天地之间。

……

感受着轻落的身子,聂羽发现自己正徐徐浮在空中。他微微颤抖地张着嘴,打量起了自己此时的所在之处。虽是心神所见,可他却感觉自己竟实实在在地被困在了这里。

这方天地约有百余里宽广,云雾为天,烟霞为壁,自上而下,浓浓的腥红色竟似欲从云雾烟霞中挤出的鲜血,令人不寒而栗。

连绵不断的嶙峋山崖草木不生,环抱着其间一处径直几十里的幽幽坑洞。坑洞正中,巍巍悬浮着一块里许大的巨石,刀劈斧削般的平面上,一座高约有千丈的漆黑宝塔耸立其上,远远看去非木非石,隐隐透着腥气,上下约有百根丈许粗的巨大铁索连于塔身和四周山崖之间。

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他竟感觉这天地间好似有无数若隐若现之物飞来荡去,刚觉察到什么,再去看时,却又不见了。

顾不得心中的畏惧,看了又看后,聂羽却发现自周围山崖到高塔的所在地竟然没有通路。远远瞧见高塔脚下似是立着一块碑石,当即飘至碑石所在之处。到了塔下,他方才觉得这塔大的出奇,此时他倒像是站在一处大山脚下。聂羽定了定心神,旋即朝着碑石所在行去。

远处不觉,这碑竟也有三四丈高,碑上如小儿作画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花纹,可聂羽却半点都不认得,只是隐隐感到这碑文古朴异常,字里行间透着无尽沧桑,似是年代十分久远。

他正要靠近些,却突然听得一声巨响自高塔的方向传出。循声看去,距石碑数十丈远处的塔身上缓缓现出了一个艳红如血的“狱”字。

这字约有数十丈高,聂羽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它的全貌。他心中微微一动,这字出现的样子竟然像极了自己护符涌出紫焰时的样子。

见着腥红的大字除了泛出股股赤芒外再无其他变化,聂羽小心翼翼地飞到了巨大血字之前,遂即抬手向那些红芒摸去。就在他的手掌接触塔壁的瞬间,血红色的狱字由中间无声无息地分作两半,塔身竟忽地开出了一道百余丈大的门来。

聂羽硬着头皮,心念一动便朝着徐徐开启的门内飞去,才进了门便傻在了原地。

与外界那浓郁的血煞之气不同,这塔中竟满布着千百种绿色,不但满目奇花异草,更耸立着无数参天巨木。他自问在书院中大小药略看过无数,但在此处却连其中十之一二的名目都说不上来。

更让他好奇的是自塔外看来,这层塔身也就百余丈高,可在他飞舞其间时,却发觉内里却大了数倍还不止,方圆看起来竟比塔外的整个空间还要宽广不少,其中不少参天大树竟都有数百丈高。

胆怯之意渐去,此时的他倒也沉下了心神,仔细打量起了周围的一切。

“何人来犯血界?”忽然,之前那撼若天雷般的男子声音徐徐响起,这塔中的整个天地都在随着声音颤抖着。

聂羽眼中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疑惑,这声音像是是从塔顶而来,何不上去一探究竟。可当他抬头看时,却发现这天空十分奇怪,一日一月分列两边,整个塔中竟如同阴阳相汇一般。

“何人来犯血界,三问不答者当受七焰焚身之罚?”声音不喜不愠,再一次徐徐响起,而随着声音。

“聂羽!”聂羽心中一横,喊出了两个字。

“异族擅闯血界者,当受阳血蚀髓之罚。”滚滚音浪戛然而止,聂羽只觉眼前景色一花,竟被传离了此处。

下一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方数百丈大的血色深潭,还不等他看清楚周围的情况,身后一股巨力袭来,便将他推入了潭中。

聂羽方要挣扎,却发觉这血水中竟然有些蹊跷。

他清晰地感觉到血潭中似有许多无形的丝线想要将他捆缚起来,但自己的身体却泛出徐徐光辉,不待那些丝线靠近,便被这光辉所阻,纷纷消散。渐渐地,股股盎然暖意自血潭中传入了他的身体,不但丝毫不觉得难受,反倒十分舒畅。

聂羽心中悄然一动道:“哼什么阳血蚀髓……名头这么大,竟与家中沐浴相差无几。”

忽然间,聂羽似是在血潭深处看到什么,慢慢潜了下去。越往深处,暖意越盛,近邻了潭底时,周围的温度竟已如同个暖炉无二。他定睛看时,只见潭底有无数黑压压的触须在随着血水暗涌徐徐摆动着,其间时不时闪出几丝各色霞光。

他刚靠近了些许,忽地头皮一麻,那些发出隐隐霞光的地方竟是些活物,有些是道人装扮,有些却更像是凶神恶煞般的妖魔,他们的脸面和身体都已被血水腐蚀得残缺不全,而之前的霞光也均是自他们骨肉之间散发而出。

虽然多数潭底的生灵已都残缺不全,但他们面上痛诉的苦楚却一丝不落地被聂羽看到了眼里。

他定了定神,缓缓升起又跃出了血潭回到岸边,略打量了一二,却发现这地方竟像是个密闭的岩洞,整个血潭都在汩汩地搅动着。

聂羽隐隐觉得体内有些不对,旋即盘膝闭目坐下。

才运了气,却发现体内各处经脉竟都已被烤作一片赤红,与之前被莫名晕厥时的样子有些相似。聂羽心中虽然纳闷,但怎奈这感觉不痛不痒,反倒十分惬意,便循着道乞师父所授的运脉之法,吐纳了起来。

就在他的心神于血界中不断炼化炎力的同时,他倒地不起的身子也不断地散发出阵阵灼热无比的波动。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早已被炎力烧成了灰烬,而将他护在其中的凝厚的光幕也不断地涨缩了起来,再次出现在天地间。

渐渐地,这光幕似乎再也无法承受其间的热力,嘎嘣嘎嘣地裂开了数道缝隙,遂即砰然消散,也将聂羽赤条条地身子暴露在了炎风不断的天地之间……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经脉内的赤红之色已被他尽数炼化,融入了脉中,倒也不觉得异样了。

“承阳血蚀髓之罚,可为道囚。”直到他把体内最后一丝温热炼尽,之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仍旧不带一丝感情。

如此两次三番,聂羽不待那话音落下,回声便问:“你是何人?”

没有任何答复,四下倏地一变,聂羽倒又昏昏沉沉地晕了半刻,心中寻思着,这塔中一幕幕倒也没有看起来那般慑人。

这回倒是没有什么大场面出现,聂羽出现在了一处丈许大的小屋中,四四方方无门无窗。这一切在此刻出现倒也引不起他什么兴致了,目光一扫,忽地停在了屋子正中的矮几上,伴着阵阵不知名的木香,他的双眼被桌上的物件深深地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盏古铜色的灯台,由上而下,七盏灯座如柳叶般分列在左右,划出两道柔滑的弧线,透着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令他好奇的并非是灯台本身,而是七盏灯座上的灯火,竟然呈现出七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和形态。

聂羽直着双眼缓缓靠近了灯台,正当他想看个仔细的时候,突然一阵痛楚自右肩袭来,他下意识地怪叫了一声。

天旋地转后,强忍着欲裂的头痛,他强行睁开双目,缓缓站了起来。略一打量,却发现他此时正身处在一个干燥的洞穴中,藉着上方丝丝缕缕的光线,倒也勉强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可他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一只约莫两尺高的赤红蛤蟆正在他眼前荡来荡去,气鼓鼓地瞪着他。两只细小的前爪紧紧攥着一柄六七尺长的钢枪,枪头已刺入他右肩寸许,却如同嵌入其中般进退两难。他这一站起来,倒把这只蛤蟆吊在了空中,十分可笑。

眼前这东西若是之前他见到,定会觉得是个可笑的梦境。师父之前说这天地间有仙有妖,这小家伙倒与书中提到的那些蛤蟆精有几分相似。说也奇怪,眼前这小家伙虽然兵刃在手,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危险之意。

聂羽轻抖了肩头,一声脆响自骨间发出,钢枪应声而落,那蛤蟆也顺势摔倒了地上,攥着钢枪后退了几步,两眼直直地瞪着聂羽,似是生出了几分惧意。

他看了看肩头被钢枪所扎的地方,除却一丝凹痕外并没有受伤,那枚奇怪的护符也已经重新回到他的颈上。再往下看,他心中当即一凉,自己居然是一丝不挂地躺在洞穴里。

诧异之余,他忽地暗骂了一句,瞪向了跌倒的蛤蟆怪。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脏兮兮的老头?”聂羽对着哆哆嗦嗦的蛤蟆冷声问到。

问完这话,他自己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前看那些书中记载,但凡能言能语的大妖灵兽哪个不是修炼千年,身怀大神通。眼前这小东西,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修炼成精的妖物,即刻悻悻地摇了摇头。

“这臭老道,摆了我一道就自己跑了……”聂羽低声自言自语着,当即朝着有光线射进洞来的方向缓缓走去,没再理会身后怪异的的赤红蛤蟆。

“小神仙!”

聂羽只听得身后噗通一声,转头看去,那赤红色的蛤蟆将手中钢枪一丢,竟跪在了自己眼前。

“小神仙!求您救救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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