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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纵横巴尔干(11)

康斯坦丁一世只得于1922年9月底再次逊位,并流亡国外,由其长子乔治继位,称乔治二世。他所领导的政府的六位大臣则因领导战争不力而被处决。在1923年12月举行的议会选举中,共和主义者取得了胜利。乔治二世随即离开希腊,韦尼泽洛斯试图组阁,但未能成功。1924年2月,帕潘那斯塔锡乌组成一个左翼资产阶级的内阁,并于1924年和苏联建立了外交关系。

1924年3月25日,希腊宣布为共和国,4月13日全民公决予以通过。

曾屡立战功的海军元帅孔杜里奥蒂斯当选为共和国总统。

共和国成立后的首要任务是解决农村中的土地问题。希腊是个农业国,三分之二的居民均生活在农村,农村中缺地和少地的现象非常严重。根据1923年洛桑条约的规定,希腊、土耳其和保加利亚三国之间必须实行强制性的移民。于是,约有120万人根据此一规定涌入希腊,使本来就很严重的土地问题更显突出。为此,1924年共和国初建后便开始实施土改法,规定:凡缺地、少地的农民,首先是来自保加利亚和土耳其的农民,均可获得土地。所有拥有超过10-30公顷(因地而异)土地的私有主均应将超出部分予以赎卖。这一土改虽未最终消除农村的封建主义残余,但仍促成农村中资本主义因素的增长。土地改革使国内一部分保守分子深为不满。1925年6月,潘加洛斯将军发动政变。他推翻了政府,解散了议会,将所有权力都集中在自己一个人的手上。孔杜里奥蒂斯海军元帅只得辞去总统职务。潘加洛斯被宣布为新总统。

然而潘加洛斯在位的时间并不长,他于1926年4月就任总统,仅仅过了4个月,韦尼泽洛斯的一位心腹孔季利斯将军又于1926年8月发动了一场新的政变。他逮捕了潘加洛斯,海军元帅孔杜里奥蒂斯也随之恢复了总统的职位。

1927年6月通过共和国宪法,巩固了上下两院的议会制度,宣布了基本的人权和各种自由等。

在1927年11月的大选中,韦尼泽洛斯领导的自由党获胜。1928年韦尼泽洛斯再次出任总理,任内与意大利、土耳其和巴尔干诸国签订了一系列条约,改善了与邻国的关系。

在20年代,希腊的经济稍有起色,但仍是一个农业国。到了世界经济危机年代,希腊经济的弱点就更明显地暴露出来。此时,工业生产减少了四分之一,失业工人多达30万人,就是希腊工人总数的二分之一左右。同时外国资本又大量渗入希腊经济,1938年时,外国资本占全国总投资的一半左右。最初是英国资本占优先地位,但德国资本后来居上,开始取代英国,到二战前,每年要收购希腊一半以上的铁矿石和40%的烟草。

在德意法西斯日益猖獗的影响下,希腊的政局也开始激烈动荡。1932年,自由党在大选中失利。1933年,保王派的人民党在大选中获胜。此后,共和派军官曾两次发动政变,均告失败。韦尼泽洛斯眼看君主制复辟在即,个人已无能为力,只得流亡国外,并客死他乡。

1935年10月,抛弃共和主义立场,投靠保王派的孔季利斯将军成功地进行了军事政变。他强迫议会取消1927年的共和国宪法,并起用1911年的君主制宪法。同年11月底,乔治二世自英国返回希腊,共和国覆灭,王朝复辟。

此时,法西斯独裁者梅塔克萨斯将军终于浮出水面。梅塔克萨斯青年时代曾在德国接受过高等军事教育。1903年回到希腊,在总参谋部任职多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任副总参谋长,主张加入同盟国阵营,系国王康斯坦丁一世和德皇威廉二世之间的联络人。1917年,康斯坦丁一世退位后,流亡科西嘉。战后回国,创立自由主义者法西斯党。1923年参与军人发动的保王派叛乱,失败后逃亡国外,被缺席判处死刑。1924年回国,从事复辟君主制的活动。1935年政局动荡时,先后任陆军部长和副总理等职。

1936年4月出任首相,是年以虚构的“共产党阴谋”为借口,解散议会和取缔所有政党,建立军人法西斯专政。

五、阿尔巴尼亚:从上校到独裁者的王朝

阿尔巴尼亚是位于巴尔干西侧的一个小国,面积狭小,人口稀少,长期处于土耳其统治之下。

1911年、1912年,阿尔巴尼亚举行大规模的反土耳其武装起义,但当时欧洲大国和巴尔干的一些国家都不希望阿尔巴尼亚能顺利走上解放和独立的道路。

1912年6月17日,俄、英、法、德、意和奥匈六大国大使在伦敦召开会议,作出的决议是阿尔巴尼亚成为在六大国保证和监督下的,处于苏丹主权之下的自治国家。随着两次巴尔干战争的进展,六大国大使于1913年7月29日又在伦敦再次开会,并作出以下新的决议:阿尔巴尼亚被承认为独立国家,但要处于六大国的保证和监督之下。从自治到独立,看起来是朝前迈进了一步,但这种独立纯粹是形式上的。因为和土耳其的从属关系虽然彻底被切断了,但是列强的监督仍限制着阿尔巴尼亚的独立。

一战期间,协约国和同盟国的军队都进入了阿尔巴尼亚的领土,塞尔维亚、希腊、黑山的军队也在那里进进出出。1915年4月26日,俄、英、法三国和意大利在伦敦签订密约,允诺只要后者加入协约国阵营,那么战后意大利便可在阿尔巴尼亚中部建立一个归它托管的“自治国”;同时塞尔维亚、黑山和希腊也可在阿尔巴尼亚取得相应的一份土地。

一战结束后,苏俄政府公布了战争期间帝国主义签订的各种密约,其中包括1915年4月26日四强瓜分阿尔巴尼亚的秘密协议。消息传来,阿尔巴尼亚全国上下莫不愤慨万分。1918年12月28日,来自阿尔巴尼亚各地的五十名代表在都拉斯举行会议,讨论维护民族利益的紧急措施。大会组成国民政府,并派代表去巴黎和会,以表达阿尔巴尼亚民族的正当诉求。

1919年12月,巴黎和会向阿尔巴尼亚提交备忘录,要求后者在领土问题上向意大利和希腊作出让步,杜拉斯政府不敢违抗。于是全国五十名代表在小城卢什涅召开国民大会,决定推翻杜拉斯政府,组成新的国民政府,选出由四人组成的最高会议处理国家事务,成立国民议会,向巴黎和会抗议协约国企图瓜分阿尔巴尼亚的计划,拒绝1913年六大国伦敦大吏会议将阿尔巴尼亚置于国际监督下的决定。会后不久,国民政府、最高会议和国民议会均迁至地拉那,地拉那成为阿尔巴尼亚的临时首都。

1920年5月20日,由爱国人士组成的“民族保卫委员会”在地拉那政府的秘密支持下,发动发罗那武装起义,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响应。6月5日,所有被意大利占领的地区都爆发了起义,并且节节取胜。意大利政府在这种形势下,于8月2日被迫签订地拉那议定书,允诺在9月2日前自阿尔巴尼亚撤走所有的占领军。发罗那起义的胜利和意大利的撤军极大地提高了阿尔巴尼亚的国际地位。

1920年12月17日,国联大会宣布接受阿尔巴尼亚为国联成员,这就意味着国际上承认阿尔巴尼亚已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这时,阿尔巴尼亚国内的形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个名叫阿赫梅特·索古的人开始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他本是山区族长哲里亚尔巴夏索高勒的孙子,后来又娶大封建主谢夫切特·维尔拉威的女儿为妻,顿时有权有势。一战期间,在奥匈帝国军队中服役,官至上校。利用上述有利条件,索古常在政府中任要职,1922年12月更组成了由他任总理的政府。

索古上台后,实施独裁和推行暴政,激起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

1923年,在社会各阶层的要求下,政府被迫进行制宪议会的选举,在选举的过程中公开采用贿赂和恫吓的手段,更使社会的各种矛盾空前激化起来。

1924年4月,索古派遣特务在地拉那暗杀了着名的民主人士卢斯德米。5月1日,卢斯德米在发罗那安葬。约有数以万计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民和市民参加了葬礼。此后,40余名制宪议会的反对派代表向地拉那最高会议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惩处包括索古在内的凶手,但未得答复。反对派代表遂决定武装起义。为此,专门成立了由范·诺利领导的革命执行委员会。

5月25日,身经百战的老革命家巴伊拉姆·楚里发出了开始武装起义的第一个信号。此后起义迅速扩展,到6月2日,阿尔巴尼亚北部和南部的大部地区均落入起义者的手中。10日,起义队伍进入地拉那,索古逃亡南斯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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