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良玉现在已经是代理市长了,看来前段日子吵吵闹闹中央要空降一位市长的打算又落了空,只要中央没有异议,如果不出意外,他这个房产立市的施政纲领一通过,市长正式任命书就下来了,接着再过几年市委书记的位子理所当然也是他的了。可是,东海交给沈良玉这样的人还真有点不放心呢!这几年,在与韩正天争市长的时候,他在市人大代表选举会上背后没有少动手脚。
无论怎么说,田元璋在东海政局上的地位依然那样显赫,中央部委对他的亲密和信任也没有改变,并且他的忠诚和德行是有口皆碑的。在东海的官场层面中,嘲笑他才能平庸者并不占少数,但诋毁他德行操守者却没有一句流言蜚语。从心底里讲,他的确认为自己在治国理政方面是个中才。但他对那些夸夸其谈的满腹经纶才华之士却也看不上眼,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人缺乏一种养才成事的大德。他相信自己有大德,但却没有将大德化为政事的卓绝才华,立身有余,却愧对国家。多少年来,他内心一直深藏着一个愿望,就是给东海寻觅一个足以扭转乾坤的经天纬地之才,才能担当的起这片热土的责任,同时此人又必须具有高绝的为政品德,不至于给国家酿成后患。寻寻觅觅近十年,竟是曾经沧海却难觅一瓢之饮。
经过一番思考,可是这些人远远都不是他想要的接班人。
田元璋暗自叹息了一下,说道:“身为东海的最高行政领导,如果没有治国理政乾坤大才作为市长,自己也是孤掌难鸣。”
“田书记,雄心大志啊!可是然则世无英才,却到何处寻觅?”
“你要会同组织部多番考察东海的各级官吏,总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吧?”
“田书记,这,这……这不是甩给一个大包袱么?”孙富才急得无所措辞,红着脸狠狠心道:“我可无这方面才行,千里马常有,伯乐却难寻,再过个几年只想回归故土,著书立说做个隐士。”
“你也想辞官?”田元璋惊讶的看着孙富才,突然又是大笑:“不准!你又奈何?”
孙富才一脸沮丧,思忖一阵,嘿嘿笑了:“田书记,我举荐一个栋梁大才,换下我这根陈年朽木,不知您意下如何?”
“刚才你还说没有伯乐之才,现在又慧眼如炬了。”
“我是说在体制之内,不堪重任,体制之外或许我的眼光不致拙到老眼昏花。”
“噢?大才?姓甚名谁?现在哪里?”
孙富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就看田书记下的决心有多大?”
“现在全球经济的特点,就是集团化、专业化、一体化,东海处在全国城市中的桥头堡,理应做出表率冲向国际市场。”田元璋继续掷地有声地说:“东海之事,我思谋日久,时至今日,机缘到矣。兴国之道,以人为本,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东海要想在国际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就要网络到扭转乾坤的大才。”
孙富才却被田元璋的诚恳感动了:“在当今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潮流下,人才辈出,前浪未退,后浪已涌,就看求之是否得法?自缚手脚,岂能远行?”
田元璋本是思虑深锐之人,一经点拨:“快一点给我说,这个人叫什么,他在哪里。”
“他叫周健林,本人就在东海。”
“此人怎样?”
“周健林目光远大,见地超群,器局宏阔,非一般人才可为。”
“是吗?那你说详细一些。”
“田书记,我先给你看当年他的一篇毕业论文。”孙富才从手中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论文摆放在田元璋的案前。
田元璋不禁豁然开朗:“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
“此人和你还算是同学呢,也是东海大学经济系毕业的,只是比你晚二十年。他的老师叫胡启超,你认识的,和我是同学,这篇文章就是他当年推荐给我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应该会步入仕途之路,去外经贸办或者市里办公厅谋一个差事,可是就在他毕业之后……”
“毕业之后怎么了?”
“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去法国留学,学了一个与以前毫无相干的行业,也就是时装设计。”
“这个无可厚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田元璋把话锋一转,“我就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而去法国留学呢?”
“对了,她的女朋友叫康燕妮,她本来就是学服装设计的,我打听说他是受了女朋友的影响。”
“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看未必,凭感觉这不是主要原因。”
“好了,他的大体情况,我知道了。只是现在,我不想以正式的身份去见他,这个原因你应该明白吧?”
“好的,田书记切莫心急,明天刚好有一个机会。”
“噢,是吗?”田元璋来了兴趣,“什么机会?”
“明天市里刚好举办了一场中法服装与文化交流盛会,周健林作为中方的代表出席,届时,我安排一个机会,刚好你可以一睹他的风采。”
“即要安排的合情合理,又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我们是东海官场的人,这样我才能看出此人的志向和才华,是不是我想要为东海找一个主政东海的人。”
“田书记,请您放心。”孙富才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