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伙人作案如此干净利索,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案子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说来凑巧,这个巨大珠宝盗窃案,郭士保却从一个到珠岛上来的赌鬼获得侦破线索。他因在珠岛赌场里输了很多钱,为了能把本翻回来,特地摸到东海市区寻找机会干一票,没有想到刚要从一住户里得手撤退时,被巡逻人员抓了正着。
在郭士保的一再审问一下,意想不到的他竟知道一些珠宝盗窃案的蛛丝马迹。戴文强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房中只留下郭士保。有了线索,戴文强大为高兴,立即让郭士保付给韩荣奎五千块钱,要他回到珠岛去详细打听他们这几个人背后的关系,一有下落赶快到东海来报信,如果破案,更有重赏。
戴文强的慷慨解囊,打动了韩荣奎的心。韩荣奎走后,他把郭士保叫过来,既然这件事发生在珠岛上,关老爷子在那里一手遮天,这件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做得又这样干净利落,事后不留一丝痕迹,从现场的勘探情况来看,我觉得极有可能珠岛渡假村人唐胜贤的人干的,现在我们侦查来的消息虽然没有证明这个判断,但也没有否定这个判断。”唐胜贤与关老爷子也算是相识,他请关天朋出面,帮他查找珍宝的下落。
“唐胜贤的靠山可是关老爷子,据说这关老爷子和市里领导挺熟的。”戴文强露忧色地说道,“再说我和这关老爷子又有交情,公开撕破面皮,大家都没有好处。”
“那现在怎么办?”郭士保又是一愣,“难道这一起案件就破不了,就这样算了?”
“当然也不,先让那个韩荣奎先探清情况再说。”
“但只凭这些并不能就咬死是他做的,我们现在也只是听说罢了。”郭士保又说道,“不过现在关老爷子退居幕后,现在在珠岛上主事的是他的义子唐胜贤,真实情况他并一定知道。”
“那你现在就去珠岛拜会一下那个唐老板,如果要是他手底下人做的,只要把东西还回来,我既往不咎。”
“如果唐胜贤如果还认我和他们关老爷子的关系,如果是他手下人做的,我卖一个人情给他,他会知道怎么做,如果不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二天,唐胜贤和马福生差不多整个下午在研究如何把这一批脏物处理掉,现在市局这么快就来人了,两人却反而一怔,心中颇感吃惊。
话音刚落,管家阿才在外面敲门:“报告老板,市局的刑警副队队长郭士保来了,现在客厅等候。”
马福生把门开了,问:“就他一个人来?”
“就一个人。”
“有没有穿警服。”
“没有。”
“你先去招呼。”摆摆手,马福生自己再掩上门,“老板,见不见?”
唐胜贤略一思考,定了定神,说:“见!”又猛地站起身,“既然来了,我也非常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亲自去试试他!”然后附在杨永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杨永成连连点头。
郭士保背着手,站在会客厅中,观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猛虎下山图》,突然听得像一面破铜锣的声音响起:“郭队长,稀客!稀客!”
郭士保一听声,就知道是唐胜贤来了,连忙转身向唐胜贤一拱手:“多谢唐老板接待!郭士保惭愧!”
郭士保听过人谈论这个唐胜贤,但从没有这么近跟他打过照面。现在总算看清这位黑道名人的面目:那双牛眼睛果然名不虚传,脸盘中间原来还长了个狮鼻子,口大唇厚,面黑齿黄,耳高额宽,一脸的横肉,笑起来叫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喜是怒。五十来岁的人了,身子非常壮实,透过身上那套蓝黑纯丝唐装,颇有一种刚阳之气。
“这位想必是郭队长了?”唐胜贤向郭士保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瞟了姜雄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同时自己走向《猛虎下山图》下的主位落座。
唐胜贤靠在大酸枝椅上,说道:“郭队长前来有什么事,”然后,深深地吸上一口烟,背往椅上一靠,头一仰,再慢慢把烟吐出来,好像把郭士保给忘了。
唐胜贤如此傲慢,令郭士保觉得真有点忍无可忍,但还是心内的怒火说道:“我这次前来主要是奉了局长的命令来查一查前些天在这里发生的那起珠宝盗窃案。”
“查就查吧,这与我唐某人什么关系?”唐胜贤倒没有看到郭士保脸色的变化,他的那双牛眼死盯着对方,看郭士保的反应。
“可是具我们调查,这参与作案的人或许与唐老板的人有关。”
这句话,叫唐胜贤和马福生都愣了一愣。唐胜贤不哼声,两只牛眼凝视着郭士保,心中在猛地转着念头:“这煮熟的鸭子就不能这么白白的跑了。”
“我唐某人的都是守规矩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唐胜贤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说道:“如果郭队长没有其他的事,就请送客吧。”
马福生马福生一听,着起急来,他双手直摇,神情严重地说:“那个千面佛的脸面,不能不给啊!”
唐胜贤满不在乎地说:“我怕他,以前要不是义父瞧得上他,拉他一把,他能有今天,现在刚刚人模狗样的升了官,就不认识人了。”他一激动就会站起身,身体稍稍向前一俯,马福生担心因此种下祸根,但也识时务地机警地一语不发,他仿佛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