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没有死
“哈哈！这就是你的自信吗？”白罹看着圣君天耀淡定而自信的模样，浮夸的笑了起来，“那我一定会打破你的自信，杀了你，用你的鲜血来祭奠傲炽！祭奠整个龙族！”
圣君天耀听到这句话，再一次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张威严而完美无缺的脸，竟然因为这个笑容变得柔和了许多：“呵呵，碧落，你养的小狐狸，倒是很个性，只是最后一句话竟然和傲炽那小子一样，实在是匪夷所思。”
“龙族中有着太多无辜的生命。”碧落只是奇怪的看着天耀，他没有阻止白罹的愤怒之言，但是却不明白天耀的态度，“而傲炽，是太子，龙族未来的王。”
“我知道。但是如果能够以一个龙族的牺牲来避免整个九重天阙所有生命都受到威胁，我想这是值得的。”天耀没有丝毫追究的意思，只是将视线投向龙岛，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灰烬的龙岛。
这一次的毁灭，真的很彻底。
“值得个屁！”白罹顺着天耀的视线回过头去，看见已经消失的龙岛，泪水一滴滴砸了下来，“你会后悔的，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我从不后悔。”天耀看了一眼白罹，“看在碧落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冒犯。”
说完，天耀就这样消失在了白罹面前。
白罹冲着天耀淡化的虚痕不断的挥舞着爪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碧落看着白罹几欲癫狂的模样，只是轻轻地将她变回原型，抱了起来：“小家伙，龙族的事已成定局，你就算是将天耀骂得再惨，除了让你自己陷入危险之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碧落，难道你让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傲炽消失，看着龙族灭绝，看着我所有的信仰与寄托，就像是这阵法中的龙岛一样，烟消云散？”白罹摇摇头，“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小家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绝情？”碧落不断的抚摸着白罹，语气有着淡淡的伤感。
白罹看着碧落没有说话，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最好的承认。
“知道天耀为什么不对你刚才的无礼进行惩罚吗？”
白罹只是摇头，但却低下头不再看着碧落，她为她刚才的沉默感到尴尬，碧落对她如何，她比谁都清楚。可是，正是因为碧落对她太好了，她才觉得他应该为了龙族更加努力，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龙岛消失。
“因为我在你身边，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出手。”碧落没有使用瞬移，只是抱着白罹一点点的飞回司花殿，“你将整个瑶池给搬空的时候，我去找过圣君，和他达成了交易。虽然表面上只是一句话，却是最本质的威胁。”
“什么话？”
“我已经看破了他的秘密。”碧落没有再隐瞒，“或许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天耀做的很过分，但是我总感觉他有着他的原因。或许真的任由龙族发展，将来的九重天阙真的会被魔头控制。”
“可是，魔头只有一个，他杀死的可是整个龙族！”
“你知道天耀的境界吗？”
“圣灵境九阶，整个九重天阙就他一个。”
“那你知道我的境界吗？”
“圣灵境八阶，最接近九阶的巅峰。”一万年前，碧落就是九重天阙最优秀的神君，那时候的他就已经是圣灵境八阶，能够和圣君抗争一二，她不相信如今的他没有一点进步。
“其实很早我就能够进入圣灵境九阶，但是我却一直都没有突破，反而是不断的压制着自己。”
“为什么？”白罹看着碧落，进入圣灵境九阶，那他就将和天耀平起平坐，天耀这一次灭了龙族，他就能够阻止了。
“想要达到圣灵境九阶，需要的不仅仅是海量的灵力积累，这是有些神仙，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还需要达到忘我的心境。”
“忘我的心境？”白罹现在才是结灵境九阶，还没有达到分灵境，没有达到九重天阙的最低水准。碧落的那些话，对她来说，太过高深。
“太上忘情，圣境忘我。经历过梨裳的事情，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太上忘情，一下子便从圣灵境八阶初级，上升到了巅峰。只是，却迟迟没有向前，因为圣灵境九阶，需要的是忘我。忘了自我，唯天下而已。”
“你是说，达到圣灵境九阶的天耀，因为已经看破了太上忘情，走上了忘我的境界。所以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为他自己打算的意思，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九重天阙？”
碧落点点头，虽然这样很难解释天耀对龙族所做的事情，但是却已经是最好的解释。
“碧落，你之所谓不突破，是不想从此以后所有的心思都只为九重天阙，而自己的亲朋好友却会因为你的大义无情而收到伤害吗？”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碧落的选择，境界的提升固然重要，但是对于碧落而言，就算是整个九重天阙都完好无损，只要他的朋友不在了，那也就没有了意思，“可是，既然你不愿无情到忘记所有人，以至于不突破圣灵境九阶，但是为什么龙族的事你能够这么冷静，就这么看着傲炽死亡？”
“我们并没有看见傲炽死亡了。”碧落抚摸着白罹的手轻轻地停顿了一下，许久才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就是事实。”
“碧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傲炽没有死，还活着？”白罹不敢相信的看着碧落，却在那双碧绿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深思。
“我并没有感应到傲炽气息的消散。”
“真的？”
碧落依旧点头。
“那我们快点去找傲炽，既然你能够感应到傲炽的气息，那天耀说不定也能够感应到，我们不能让他先我们一步找到傲炽！这样傲炽会有危险的。”说完白罹就准备从碧落怀中跳下来，直接去寻找傲炽。
碧落急忙阻止了白罹的动作：“天耀不会感应到的，而且，我只能感觉傲炽的生命气息没有消散，但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为什么天耀感应不到，你却能够感应得到？”
“因为我和傲炽之间，有着不寻常的联系。”
“什么联系？”
“天耀如今灭了整个龙族，接下来应该会举行会议，安抚众多神仙，我们也要好好准备一下。”碧落直接绕过了白罹的问题，“其实天耀为了九重天阙的所有神仙，付出的东西，真的很多。”
“他付出了什么？老婆女儿都在，除了天灵语，更是手掌九重天阙所有权利，想要灭了龙族，就能够灭了龙族。他牺牲了什么？感情？我看他对他的几个女儿，倒是宠溺的不像话！”
“知道为什么圣灵境九阶就是九重天阙最高的境界吗？”
“难道圣灵境九阶之后，还有别的境界？”
碧落微微的摆手：“圣灵境之后，没有别的境界。但是圣灵境九阶却并不是不可突破的。”
“啊？那天耀为什么不突破？”
“因为突破圣灵境九阶之后，他就不能再守护九重天阙了。圣灵境之后，可以说既有着一个境界，有没有境界。”
“什么意思？”白罹彻底被碧落的话题吸引，这些秘闻，整个九重天阙除了碧落，谁又会知道呢？
“圣灵境之后，便是归无境。突破圣灵境九阶，便会重归混沌，失去意识。”
“什么？！”白罹惊讶至极，不是说修炼就是夺天地之精华来造就己身吗？可是为什么修炼到最后，竟然又是回到了混沌？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推测，但是也已获得了天耀的肯定。如今的九重天阙，除了天耀，没有一个圣灵境九阶的存在，不是没有实力突破，而是很多神仙都和我一样，不愿意突破。而天耀，自然也不会突破九阶，因为往后一步，便是彻底的失去自我，失去意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是天耀一心都是为了九重天阙，但他这一次的做法也实在是太残忍了，不是吗？”白罹将头埋在碧落怀中，不愿意回想她看见的整个龙岛一寸寸，灰飞烟灭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将是她一辈子的伤疤，“碧落，你说傲炽没有死，那他现在在哪里？”
碧落摇摇头。
“用天机测算一下都不可以吗？”
“如今的天机已经一片混乱，因为天耀为得到那则预言，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预知能力。而且，如果能够这样推测出傲炽的位置，他也就不会这么安全了。”
“可是我想知道他在哪里，我想知道他好不好，我想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我想看见他……”
“我想……”碧落看着白罹湿漉漉的双眼，有些不忍，“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九重天阙了。”
“那他去了哪里？”只要傲炽还活着，她就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
“凡间。”
“那我就去凡间找他！”
“从凡间飞升九重天阙很难，但是从九重天阙下凡更难。”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傲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