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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早上5点半,很多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有一群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叶雨晨也是其中一员。她打开卧室们就看见姥姥客厅忙活。两个老太太在教堂看见孙女后心疼的不行,她们生怕她父母太忙没时间照顾好她的衣食起居,虽然她一再强调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她们始终不放心两人一商量决定轮流照顾她。第二天一早,姥姥就带着各种材料来到叶家,叶氏夫妇见老人如此操心女儿的事自然高兴。他们也知道这一年对女儿多重要,可两个人的工作性质特殊,对女儿的关心照料有时无暇兼顾。好在女儿一直都很理解支持他们,不仅不需要照料,有时还能帮他们做很多事,这是让他们感到欣慰的事。现在老人家愿意全身心照顾女儿更是放心。

“起来了?你爸走过了,你妈夜班马上回来,你快来吃饭。”她一边说一边把早餐摆在叶雨晨面前。

叶雨晨咬了一口煎蛋,软度刚刚好,“姥姥,你昨天等我到那么晚,今天早上应该多睡会儿。”

“人老了,睡得短。”她把青菜夹到叶雨晨的盘子里,“多吃菜,今天中午给你们做栗子鸡,你奶奶专门从什么亲戚那儿弄的,家养的,营养。”

“太棒了,我爱你们。”叶雨晨把最后一口粥喝下,抽出张纸擦擦嘴站起来,用手做出了一个心形,“姥姥,送给你我的心,我再去背会书。”

6点一刻,叶雨晨从家里出来,昨天晚上下了点小雨。姥姥说“一场雨冷过一场雨”,专门嘱咐她拿件厚一点的外套,她索性把秋冬校服拿出来穿上。潮湿的空气,凉丝丝的小风吹着,叶雨晨深呼一口气再吐出来,神清气爽。

“雨晨,这么早。”小区的清洁工笑吟吟的对叶雨晨问好,她是单亲妈妈,丈夫离世之后,小区帮她安排工作解决基本生活问题,近十年来工作认真负责,生活积极独立,热心肠一个,大家都愿意和她交流。

“恩。早,李阿姨,瑶瑶姐现在工作了,你也可以少做点儿工作了。”

“闲不住啊。”

“习惯就好了,上学去了,拜拜。”叶雨晨骑上单车,迎着阳光迎着风开始了新的一天。叶雨晨在路上正想着蓝星这时候会干什么的时候有人拍了她右边肩膀一下。她回头看,陈恒渊却从左边出现。

“胳膊挺长啊。”陈恒渊穿一条卡其色休闲裤,可上衣是一件宽宽的运动款深蓝色校服。“你的搭配真——时尚。”

“啊?我大妈说冷,非让我穿件外套,我就把新校服拿出来穿了。这是我第一次穿,很奇怪?”他低头看自己。

叶雨晨摇摇头:“没有,你那么帅怎么穿都有人喜欢。”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学校,时间还早,校园里没有多少人,来得早的都是高三的学生。穿过满是落叶的道路,单车碾在上面发出“嗞嗞”声,留下两道浅浅的车印。他们两个从进班开始就发现部分人的异样眼光,虽然大家都换上了秋装,但整个班只有他们俩穿了校服来上课。下课后,岳晓珊就一直坐在叶雨晨身边。

“你要是闲的话帮我把作业送办公室吧。”叶雨晨指指桌上的一摞作业本。

“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不热吗?步调这么一致。”

叶雨晨白了她一眼,“姐姐,校服而已,别说的跟珍藏限量版一样,你下午也可以穿。你把人家的书压乱了。”她推开岳晓珊压在陈恒渊书桌上的双臂。

“啧啧,这么关心人家的书。”岳晓珊故意念重“人家”二字。

叶雨晨无可奈何,“我求你了,这不好玩。”

“呦,‘人家’回来了,我送作业去了。”岳晓珊趁叶雨晨没伸手之前从座位上跳起来顺便抱起作业往门外走。

“等会儿,我忘了我的了。”叶雨晨赶忙把作业从书包里掏出来递给她。

“你看看,心虚了吧。”岳晓珊不忘揶揄她几句再接过作业,“有东西快掉了,是个墨镜吗?”

叶雨晨看从书包里漏出来的墨镜,“咦?哦,别人的,快去送吧。”那个墨镜应该是蓝星的,不知道怎么在他这。

“是不是‘人家’的呀,哈哈哈······”岳晓珊一溜烟的跑了。陈恒渊刚好回到座位见叶雨晨盯着手里的深褐色墨镜。

蓝星刚睡下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看看表早晨5点钟。打电话的是力哥,说是在一条破旧的小巷里找到了他。蓝星见到他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软趴趴地瘫在地上。

阿羽见到蓝星吃力的爬到他身边,伸出两只手企图抓住他的裤腿。“星哥,星哥······我也是被逼的,饶了我吧。”

蓝星向后退了两步,手下的人朝阿羽身上补上一脚,阿羽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机灵的路加赶快搬张凳子放在蓝星旁边,蓝星看他一眼坐下来,“说说看。”

力哥坐在蓝星旁边,他在蓝星来的时候已经审过他,“阿星,他刚说他是······”

“我想先听他说。”蓝星不等力哥说完就打断他,力哥和周围的人俱是一愣。

阿羽开始讲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阿羽和路加交过班之后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曾经混在一起的陈鸣,他们并不是很熟,陈明主动邀请他去喝酒。阿羽平时喜欢占点小便宜,一听有免费的酒喝遂一起去经常光顾的火锅店里吃饭。酒过几旬以后,陈鸣就抱怨他在“北岛”多不舒心,听说阿羽干得不错向请他把自己引荐到“蓝海”去。阿羽一听他夸赞自己借着酒精的作用自夸起来。

“你说的不错,星哥很看重我。那个仓库他特别看重,他点名让我去负责。那个路远只能羡慕了,工作不累挣得还不少。”

“哎呀,羽哥你就别再气我了,哥们儿现在混得这么差,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说那个仓库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嘛······”阿羽有些犹豫。

陈鸣见状赶快给他添酒,“咱们这交情,你就透漏一点呗。”

“明着是个备用仓库,其实有别的重要的东西在呢。”阿羽看看周围,靠近陈鸣的耳朵神秘地说。

“是什么?”

“······”其实阿羽并不知道是什么,蓝星没告诉他,只是隐晦地说一定注意。“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陈鸣见他一脸不耐烦也没有再问。阿羽已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酒足饭饱之后,他跟陈鸣匆匆道别摇摇晃晃地回家。就在家门前的一个路口,他感到背后突然有一股大力打得他眼冒金星,他还没看清来者何人就被蒙住了眼睛。当他再次感受到光明的时候,他躺在自家地上,坐在他对面的人双手绑着,眼里满是泪水。那个人是他的老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站在他老婆身边的是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的陈鸣。

“那个仓库里有什么秘密?”一个男人逆光站着,从阿羽的方位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我不知道。”阿羽的腹部受到重重一击,“啊!”他惨叫一声,“我真不知道。”

“他撒谎,他刚才说有重要的东西在仓库里。”陈鸣补充道。

“是有重要的东西,可星哥···星哥没跟我说是什么,他只跟我说不能出差错,每次他去的时候都不让我们在场,我也不知道藏在哪。”有个人还要再打,“别别,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个小弟。”

陈明继续问,“你星哥不是很看重你吗?连他身边的路远都要看你脸色呢。”

“我是吹牛而已。”

“没用的东西。”那个人给旁边的人一个颜色,几个小弟挽起袖子,分别走到阿羽和他老婆身边。

“我······我有钥匙、钥匙,别伤害我老婆,你们可以自己去查。”阿羽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他老婆的脸色也不好看。

“早说不就完了。”

“星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你们要保护我。”

“好,事成之后没人敢动你,我保证。”那个男人弯下腰,阿羽终于看清他的面容和脖子上的刀疤。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阿羽先自己去仓库,路加问他什么话,他都厉声厉气地搪塞过去。他骗路加说店里需要东西让他送过去,他趁路加送东西的当口把那些人引进仓库。那帮人进来之后就上翻下找,阿羽在门口把风。一番搜查之后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阿羽见领头的陈鸣一脸的烦躁,他一下慌了神,陈鸣瞪了他一眼,有一个人又给了他一拳,他们不宜呆的太久匆匆离开。阿羽见没人管他,心知被人发现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想到把一切都归给那个傻小子,也跟着跑掉。他去找陈鸣想让他帮自己,可陈鸣像不认识他一般,他想见那个刀疤男子可他连门都没进去,只有他老婆被放了出来,他被一群人连打带踢赶了出来。阿羽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无奈想连夜跑路,他先把老婆送回乡下的娘家,俩人决定等天黑了阿羽先走,他老婆就留在家里哪都不去。阿羽以为岳母家偏僻不会那么快被蓝星找到,谁知他一打开大门就受到了棍棒伺候。

“星哥、星哥,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的。”阿羽将整个过程讲完,这中间蓝星一言不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心里直犯怵,这个年轻人年龄不大,平时也很和气,可身上透着一股冷峻之气。

路远见阿羽又要去拽蓝星的衣服,把他的手打开。“别脏了星哥。”

“小远,把他扶起来吧。你老婆怎么样了?”路远支了个眼色给路加,路加连忙把他扶起来。

“她让力哥的人给······”阿羽看到力哥的眼神,稍稍平静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蓝星心下了然,他转头对身边的力哥说:“力哥,别难为一个女人。”他又看看畏首畏尾的阿羽,“他在你手下被抓还敢跑吗?”

力哥这两天连着被蓝星呛了两次心里自然不舒服,可碍于叔叔和蓝敬月的身份也拿他没办法。力哥大名叫周力昀,自酒吧开业之初就开始负责一切事物,谁知酒吧慢慢步入正轨,蓝氏父子半路杀回来,叔叔立刻把酒吧拱手让人。力哥心有不服,蓝星刚来酒吧时他都爱答不理,一段时间后发现这小子总是什么事都先请教他,还一声一个“力哥”。他被“北岛”那边的人偷袭也不了了之。他这才放宽心,他想等自己有实力后再把这个人踢出局。所以当他提出要安排一个备用仓库的时候,他只觉这个小子多此一举,后又想这样大家就更能看出蓝星是中看不中用,遂并没有太多阻拦。谁知这次这件事蓝星的反应如此之大,他不明就里,自然生气。他看蓝星看他的眼神里有征询的意思,他想蓝星为了个小毛头向他求情,不服之气顿时少了不少。

“星哥都说话了,咱么还有不听的道理吗?”力哥让人把阿羽的老婆从一边带了出来,并且松了绑。那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一下子就冲到老公身边。两个脏兮兮的人不敢不顾地抱在一起。

“谢谢星哥,力哥。”

“多谢谢力哥就行。”力哥听蓝星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是是是,多谢力哥,我不会跑了。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别伤害我老婆孩子。”

“你闯的祸当然需要你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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