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走后十几日,刘广平依旧是带兵操练,刘家军几天训练下来,队列也逐渐熟练,行进间颇有几分现代阅兵式的模样。即使不用刘广平指挥,刘苟和刘常勇也把队伍带的有模有样。
只不过,刘广平也由第一天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形象变成了酷爱使用暴力的恶魔,有些孩子半夜睡醒还会啼哭,只要刘广平轻轻咳嗽一声,立刻就忍住了。不过这正是刘广平想要达到的效果,让他的士兵畏惧鞭子和长官甚于畏惧死亡。
刘广平开始发给他们武器,每组四人发给刀盾,七人发给长矛。
刘广平在校场中竖起十字木桩,木桩上缠上几圈草绳,横梁悬上小沙袋,长矛手只练习用长矛用力拨开沙袋,然后尽全力刺中木桩。刀盾手只练正面和侧面格挡开沙袋,然后持刀挥砍,动作虽然简单,刘广平却要求他们一定要做到腰马扎实,力量收放自如。这是刘广平结合现代刺刀战术和他自己学枪术的经验总结的,顺便根据自己的经验简化了刀盾的作战动作。
刘家军的孩子连续十几日都是练习队列,看吴家军人人都有武器,早都眼馋了。这下一看发了器械,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谁知竟是只练几个动作,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但经不住刘广平把自己这套方法说的天花乱坠,这一练之下,才发现动作虽然简单,但着实累人,比之初站军姿时候更加折磨人,只要练一刻钟,就累得刀枪都举不起来.
刘广平继续发扬了恶霸军阀的优良作风,有谁胆敢偷懒,等待他们的就是一顿鞭笞。一天下来,刘家军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连碎觉做梦都是疼得哼哼直叫。
刘广平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等几个武术动作熟悉之后,又加上队列练习,二人持刀盾居前,火头持刀盾居中指挥,六人持长矛于后掩护策应,伺机进攻,队副于最后持长矛护持重点演练长短兵器的配合,刀盾手与长矛手相互要求随时策应,确保整个阵型攻守兼备,长枪手不求动作花哨,只要求迅猛进击,势大力沉,靠冲击力取胜;刀盾兵不要求杀敌,只要求护持战友,保持队形。
刘广平深感自己缺乏古代军事常识。在此基础上,又让两队经常实兵演习,每一个训练间歇,都鼓励士兵针对阵型发表意见,不断改良战术,以针对不同的作战情况。
“咣当。”只见校场中,刘苟持盾撞到了第二伙的刀盾手,二伙的长枪手缺少了了保护,一伙在盾牌掩护之下,立刻撕开了阵型。
刘广平赶忙吹响哨子。双方这才助手,只有刘苟还要继续攻击,气得刘广平猛吹哨子。刘苟虽然瘦,但是勇猛的很,在他的带领下,一伙训练和战斗意志高昂的吓人,二伙每次演戏都失败。只是有时候这货有点刹不住手,几次差点把人搞伤。
“二伙刀盾手判定阵亡,阵型溃散,战败。”刘广平大声宣判结果。“全体集合,进行总结。”
一伙兴高采烈的集合站队,二伙虽动作也算迅速,但垂头丧气,士气有些低落。
“稍息,原地坐下。”队伍立刻齐刷刷的坐下。
“现在开始总结,发言请举手,嗯,刘苟你先说。”刘广平话音未落,刘苟就举起了手。
“今天演戏证明,刀盾不仅仅只能防守,在冲锋时,只要胆子大,长枪手配合及时,也是破阵的好办法。”刘苟站起来说道,这家伙脑子灵活,精力旺盛,很是积极主动。他几天来提了不少训练方面的意见,大部分都十分可取,深得刘广平的赞赏。
“好,意见很不错,这个可以晚上集中讨论下,作为一个战术训练。”刘广平示意他坐下,手里也不闲着,拿着一个炭条在几页草黄色的纸上刷刷的写着。“还有谁有意见?”
有几个孩子又结合自己的训练感受,提出改进意见,刘广平集思广益,让大家进行讨论,大家觉得有益的就采纳推广,不对的就详细分析,指出正确动作的合理之处,强化大家对训练的学习。
“好,大家再进行分组讨论,等下马上进行演练。二伙要好好总结一下,连续失败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们接下来再失败。”刘广平看意见都说的差不多了,就让大家准备演练。二伙的孩子脸上都不好看,几天的训练加上刘广平的军纪,已经让他们都有了集体主义的观念和争强好胜之心。
果然,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刘苟试图再用刀盾冲锋的战术破阵时,就被二伙摆下的刺猬阵所阻,虽然只是打了个平手,但是终于一扫几日的颓势,刘广平也颇为满意。
紧张的作训生活过得飞速,转瞬之间,又是七天的时间过去。
“平时多流汗,打仗少流血”,已经成了刘家军的共识。刘广平给刘家军不断洗脑,“你们每天吃得香,睡得好,现在不过要求你们多留点汗,为的也是你们自己好,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经过将二十多天的好饭菜的滋润,再加上每天的体能训练,这些孩子都已经容光焕发,虽然被太阳晒得发黑,但是个个神采奕奕,已经有了几分军人的精气神,每天只要是三声哨响,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头,他们总能赶到校场集合。虽然有几个还是少年心性,但是在刘广平的炖肉+皮鞭的教育方式下,也都被整的服服帖帖。
反观吴鸭嘴那边,也是整治的有声有色,吴鸭嘴把他们视为自己的命根子,也是倾囊相授,枪术、拳术、刀术,还有作战的技巧。“小老头真下本。”刘广平暗忖,不过他也看出来吴鸭嘴的教育方式有些问题,他过于求成,教的东西太多太杂,自己跟他学习武术,每天一对一教学,用了一个月时间,枪术才算有模有样,其他只学个皮毛,这些孩子每日只有半天训练,身体素质还弱于自己,一个月能有多少效果就难说了。
刘广平每天的文化教育,也起到了功效,大多数孩子已经达到了认识所有常用字的水平,几个成人超差,不过也都能读能写,最差的是那个叫孟明的人和吴鸭嘴,吴鸭嘴是年纪太大,很多东西前面学了,后面就忘记了,那个孟明是脑子太笨,不过好在他意志坚强,刘广平几次看到他吃饭还在习字,他本来对这些成人不报啥希望,倒也并不责备他。那个叫来子的小姑娘倒是意外之喜,虽然年纪尚小,习字确实所有人中最多的。
这一天,骄阳似火,晴空万里,烈日逞着淫威,树叶懒洋洋趴在枝头,纹丝不动。夏蝉有气无力的嘶鸣着,刘广平提着马鞭,正操练士兵。虽然已经刻意穿了薄衫,但汗水还是不断涌出来,烈日下那帮孩子却正操练的有声有色。看到这里,
刘广平不由得有些得意,此时却见陈元礼狂奔进校场,说道:“来了,来了。”刘广平看他前几天还在闷闷不乐,连课都不来听了,知他伉俪情深,不知道妻子生死,始终无法安心。这下欣喜若狂,定是有了消息。
“什么来了?”刘广平也着实为他欢喜。
陈元礼已然兴奋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用手指着偏院的方向,叫道:“堂屋堂屋。”
刘广平随着他快步走进堂屋,一进去,就感觉空间都狭窄了许多,屋内一个金黄色的球正来回滚着,刘广平一看,正是黄胖子,陈元芳也在,正陪着他说话。
黄胖子一见他,就拱起两只短胖的手,向他施礼。“老弟让我办的事,我有些眉目了。”刘广平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元礼就上前扯住他的袖子道:“人可是找到了?”
“你妻子可是叫张翠?”
“正是。”陈元礼有些激动。
“可是会骑马?”
“确实会骑马。”
“可是生的特别白净,左眼下方有个红痣?”
陈元礼一把拉住了黄胖子的手:“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她现在为天王的卤薄,就在这皇宫之内。”黄胖子悠悠地答道,微微摇了摇头。
陈元礼高兴的直搓手,刘广平也很是高兴,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多谢黄兄。不知黄兄可有什么良策能救她出来?”
黄胖子脖子上的肉颤了两下,就算是摇头了:“我原本以为是在别处,只要弄个宫女,替换出来就没事,现在既是在皇宫,又是天王卤薄,”他看向陈元礼,“听说尊夫人善于骑马,天王卤薄中女骑士正少,为兄实在是办不了呀。”
陈元礼听了,如被五雷轰顶,满腔兴奋变成了一肚子苦水,倒也倒不出,咽也咽不下,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刘广平恳切的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陈元礼一听,眼中才有了些神采,也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黄胖子。
黄胖子缓缓摇了摇头,谈了口气。“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两位兄台,自然会尽全力,只是此事却是在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