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袍子罩在他过于清瘦的身上,随着步子的节奏鼓满了风将斗篷吹的丰满,他从高高的祭坛上走下来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但是在叶未央的眼里,这个长相阴柔有余刚强不足,还有这一副太监嗓音的大祭司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十足的帅哥,但是却是万万惹不得的危险人物。但是瞧着杜青的神色,难不成她也认识他,果不其然,她似乎认识这个世界所有变态的男人,怪不得性格这样的古怪。
“好久不见。”大祭司走近杜青,在她耳边轻语。杜青在彼此眼中都没有看见久别重逢的欢喜,他们两个隔着十年的岁月,就算是再和谐的情感,到头来也还是隔着生硬的疏远。两人都察觉到彼此的戒备。原先设想的场面到底在一瞬间沦为了尴尬的现实,两人在心底都看见了横贯在中间的那条不知道多深的鸿沟。幼年的温情就如昨日的月光到底成了遥远记忆里一轮模糊的蓝色轮廓,不时在心中微微荡漾,却再也成为不了生活中的主色调。
“见过大祭司,各位长老,杜青实在是无意冒犯各位。”杜青垂下眼帘,捆绑的身体使其做不出行礼的动作,但是她还是极力做的周全。
“杜青?杜青?你是那个人的孩子?”还在祭坛上的长老惊呼。众人交换了彼此诧异的略显惊恐的眼神。
杜青几乎都要失笑。那个人的孩子!离开云泽以后,自己有十年不曾听见别人这般说过,那个人即使是消失了十年,她所遗留下的影响力依然在不经意间左右着她的人生。自己作为她的附属品曾经是所有隐秘世界里岁光辉的存在,就算是在预计她的死亡之后,那些个对手在反攻倒算的时候还不忘给她留下一条生路。因为他们永远都不知道那个伟大的恐怖女人什么时候会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世界,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在无形中杀死所有的对手。自己管她叫做大人,在一次午睡之后,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所有人的世界里,包括她,再也没有见过她,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不知下落,不明生死。那些长老还活在她之前营造的恐怖气氛中,也好,既然有人铺路,自己为什么不走呢?
“难为各位长老还记得我。”杜青虽说在和那些月族长老说着话,但是眼睛却时时的观察着那个已经长大的少年哥哥。
“她,她也来了!”长老们被自己设想的情景吓得失去了面色,纷纷起身。
幸好,月族一直以来都是和外界隔绝,不然娘亲失去踪迹的消息早就传到这里来了。“娘亲没有来,这一次是我自己来的,有件事情想请大祭司和各位长老帮忙。”
“哼,”在听到杜青称呼娘亲的时候,大祭司难以自持的冷笑了一声,他微微转过身,小声的道,“她,是不是死了?”
杜青一愣,她忘记了一点,这个大祭司可不像那些年老的长老们忌惮那个人,他有足够的理智去观察她的神色,思考她的话语。她忘记了一点,在云泽,自己从来没有称呼过她为娘亲。他问过她为什么,她告诉他,那个人告诉她只有她死了,才能叫她娘亲。自己忘记的不代表别人也记不得。她看着挡在她面前,遮住所有人目光的大祭司,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这么说。”
大祭司直直的盯着杜青的双眼,那双早在年幼时自己就看不穿的双眸,依然是当初的模样。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你来月族做什么呢?”
“我来还给阿真哥哥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