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自此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银盒子到底有什么样的含义,但是记得当初那个癫狂的大祭司在交给她的时候,嘴角扬起的诡异笑容让她印象深刻。他没有办法摆脱自身的命运枷锁,但是他一向是隐隐的反驳。所以,她直觉这个东西对于月族十分重要,重要到他将它随意送给她来作为报复他那个母亲的唯一手段。
某些时刻,杜青觉得自己很能理解他的想法,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那个本来应该最亲近人的欢心,到头来却还是发现自己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那个站在青石上一袭白衣的祭月少年,面上永远带着惨淡的欢愉。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欢乐温暖的时刻自己怎么能分心去想那个遥远的少年。
“你和月儿夫人说了什么?刚刚星朗说自己将永远效忠我,成为我最忠实的盟友。”朱恪不敢相信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竟然就得到了西北最重要的部落首领的支持。
“没什么,不过是许诺给她她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已。”杜青回过神,回答道。在月色的火光里朱恪的轮廓有些柔和的模糊。
“我若是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所谓的月族的事情的,你也不会告诉我的是不是?”朱恪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对面的星朗举杯示意。
杜青也举起酒杯,轻轻的浅饮了一口,眉眼含笑,“为什么不呢?我说过,我不想骗你。”这句话有些多余,但是杜青还是说了出来。虽然自己知道朱恪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听到此话,朱恪的眉心突地跳了一下,微笑的朝四下祝酒的西北权贵们示意,饮酒。“那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年幼时,曾经有段时间是在月族里度过的,当时结识了月族祭师的儿子,现在他应该是月族的新祭师了。你在王府举行夜宴的那一晚,我不是说过自己想要在月神的诞辰祭月吗?其实那是真的。月族确实有祭月的习惯。以我当时和月族祭师的关系,应该可以帮星朗的夫人重回月族。”四处漂泊至少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于食物并不挑剔。在朱恪这些中土贵族的眼里,这西北的食物简直无法下咽,但是,杜青还是在身边侍女的招待下,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做作的意味。在这些貌似豪放的草原汉子的眼中,很是欣赏。他们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往往有着强烈的民族自尊心,真正尊重他们的人才能得到他们的真正尊重。杜青在无形中不断的在积累着这些好感。
杜青努力的咀嚼着口中的烤羊肉,见朱恪没有了回应,转脸看着他,他也在努力的迎合着四下人的喜好,在这种场合下,他们都是好演员。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这些草原上的人们最是重视诺言的,要是你欺骗了他们,我就要承受着腹背受敌的危险了。”朱恪实在是吃不惯这些东西,索性再饮一大口的烈酒,将那些不好咀嚼的食物,一股脑的给冲进肚里。
“那王爷是不是决定不让妾身明日回京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