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一语中的,朱恪反思自己,扪心自问自己真的会相信杜青的话吗?既然每一次都打一个问号,那又为什么非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呢?
杜青见自己的话成功的让朱恪消声,有些自嘲的冷笑一声,看来自己看中的男人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没有什么不同。也罢,就是凡夫俗子才好,这样就可以按照对待凡夫俗子的办法对他了。
看着杜青自嘲似的冷笑,朱恪忽然有些恼怒,在她面前有些情绪就是不能掩饰的住,“说不说是的态度问题,相不相信是我的事情。你现在就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杜青有些疲惫的看着朱恪,到这里来了这么久,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到现在自己还是站着和他在理论,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心思在她身上。在他眼里,自己除了是一个阴谋家以外,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更别说是他的妻子。
解释什么呢?朱恪也闹不清楚,是要她解释安息王子的死,还是她的失踪,还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难处,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为他筹集到所有需要的东西,还是这些都只是次要的,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跑去找岳鼓求救,还有刚刚那个男人又凭什么在他面前表现出与她那么亲昵的话语!可是这一切自己都使自己那么烦躁,是以开口就变成了,“你需要解释的难道不多么?你勾结自己的同母弟弟杀死安息国王子还试图挟持丝丝,金蝉脱壳。现在更是带着岳鼓一起来到军营伺机盗取军机,难道这一切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看着杜青难以置信的神色,朱恪自己也有一些吃惊,自己怎么能毫不犹豫的就说出这样的话。杜青咬着嘴唇,半响,方道,“这些事情是王爷已经有定论的还是准备听听我的解释?”
“有区别吗?你别以为自己为我筹集了一些军需就能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这样的,道谢的话说不出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些伤人的话呢?就算她是奸细,就算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冲着她出生入死为着他着想的份上,自己都不该这般对她。
“不可告人?”杜青自语了一句,“我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是不可告人,我自然是不能告诉王爷的。现在既然你不是询问而是有了定论,那就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杜青有些黯然的转过身去,虽然这些情况自己在路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准备和现实毕竟不同,现实到来的时候,还是很让人泄气的。就如你想象着在寒冬里被泼了一盆冷水和真的被泼了一盆凉水的感觉毕竟是不同的。
“你站住!”朱恪看着杜青黯然的背影,忽然心生不忍,自己对陌生人尚且能够和颜悦色,为什么对一个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明确害过自己的人那么苛刻呢?
“王爷还有什么事情?”杜青站在门口,并没有回头。
朱恪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是不是死心了。“你知道,秋白在军营里吗?”朱恪的话成功的让杜青转过脸来。朱恪对于自己转移话题的焦点有些莫名其妙,他清清喉咙,“他不是你表哥嘛,咳咳,去让他给你治治伤,咳咳,你知道的,你的脸伤的挺重,嗯,若是不好好治疗,怕是会留下伤疤的。你不漂亮,到时候再留下一脸的伤疤,以后还怎么和我出门!”
“他真的这么说?”秋白将调好的一种散发着海藻味道的黑色泥巴状的东西糊在了杜青的脸上。
“这是什么?”杜青有些担心,怎么会有人用泥巴来疗伤呢?
“哦,我也不知道。”秋白仔细的将泥巴细细的涂在她的脸上。
“你说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就敢往我脸上抹!”
“那有什么,你小时候不也是常常吃我研制的东西,别动!大不了毁容被朱恪休了,我再给你找一个好的,实在没有人愿意娶你,我娶你可好?”
“你你你!”杜青气结,“从小就是这样!说什么我残了,傻了,你就负责,你现在倒是负责啊!”
“都说了别动!我要是害你,不用这么些虚招的。在我看来,青儿,你好像快要成功了!”秋白小心翼翼的将一张白色的棉纸贴在杜青的脸上,在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细心的留有空隙。
“什么快要成功了?”杜青不解。
“朱恪啊!”秋白洗去自己手上的泥巴,“他好像就快要喜欢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