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报道:连日来,中国南方高温不退而北方降雨频繁,‘南旱北涝’将成未来趋势的说法再次成为热点。较早提出这一观点的吉林大学教授、中国地球物理学会天灾预测专业委员会委员杨学祥表示,‘南旱’或将在2014-2016年达到高峰,同时‘北涝’会有所缓解……”病房里的电视机近几日以来都在不断的播放着关于干旱的报道,这种十分之反常的情况让于妈频频皱眉。
原因无它。只因为,自太古以来,应龙便居住在大荒之东北角上的凶犁土丘山的最南端,也就是现在的南方。而女妭则是居住在赤水之北,也就是现在的北方。因为他们各自所司的神职不同,造就了这几亿年来的南北气候之差。然而,就目前的这种南北气候颠倒的情况来看……也许……
一时间,于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就连自己的两个女儿进了病房都没有察觉。
“妈?妈!”于桂梅用右手在于妈的眼前使劲的晃了两下,成功的换回了她的注意力,“妈你想什么呢?”
于妈眼睛一瞪、嘴一撇,扯开大嗓门儿没好气的说:“你不好好看店挣钱,回来干嘛?”
呃……这可真的是亲妈,一点不客气的直切要害。
“妈!”于桂梅大声的抗议,“你怎么回事啊?受伤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让他们告诉我,我能不担心么?我担心你我能不回来么?”
“这点小伤有什么好担心的?”于妈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角,“对了,媛媛啊,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嗯?没啊。”于桂媛嘴里叼着一颗苹果,含含糊糊的摇着头回话。
于桂梅一听,正了正表情问道:“妈,你怎么这么问?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她在地方两个字上加强了语调,因为于桂梅知道以她阿母的性格是决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于妈抄起手边的一个脐橙,恨铁不成钢的用了极大的力气,狠狠的砸向这个不争气的小女儿。
“哎呦!”于桂媛被自家老妈打的是莫名其妙的,嘟着嘴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又怎么了嘛?难不成老妈早更了?
“作为线,必须要时刻警惕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大到国际战争,小到某个人放屁。这是最基本的东西,难道还要你阿母来教你?”于妈气呼呼的瞪着眼,用手指指着于桂媛的鼻子教训她“明天过来时把推演的东西给我带来!”
“不必了!”一个浑厚而又中气十足的男声插入这方母女三人的对话之中。
但见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身穿剪裁合体的玄色西服板装,绛紫色的衬衫领口微微的敞开,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成熟的男性魅力。
他是何时进到病房中的?为什么在场的几人都没有察觉到此人?看来……这个人不简单!于妈的神经紧绷起来。
“你谁啊?干嘛偷听我们说话?”于桂梅语气不善、不甚高兴的出口询问。
“你就是现任先知一族的族长大人——冯大人吧?幸会!幸会!”西装男子微微一笑,缓缓的走向于妈所坐的病床。不答反问道,“鄙人可是与先知一族合作已久,只不过上一次的合作嘛……大约是三万五百年前。哈哈哈哈……”
于桂媛横跨到于妈的面前,挡住了西装男子的视线。开玩笑,能知道她们一家人身份的,哪里可能是普通的人。她偷偷的把手背到背后,做着护体结界的准备手势。只要眼前的这个可疑男子有任何一星半点的奇怪举止,她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结出结界保护自身在内的三个人。
西装男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姐妹俩,不禁莞尔一笑。他轻笑道:“鄙人叔均。奉黄帝之命,世代看守女妭。”
“哦……原来是‘田神’叔均大人。”于母一把就握住了于桂媛时刻准备着的手,面带笑容的直视着叔均说:“我这两个女儿啊……没见过什么世面,让大人您见笑了。还请大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话音一转,于妈只切主题,“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哈哈哈哈……痛快!冯大人果然巾帼不让须眉,说话干脆!直爽!既如此,我也不在与大人多做客套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相信冯大人对最近南北方的天气变化也有所耳闻。而此次鄙人前来正是为了此事,特地来向冯大人求助。希望大人可以施以援手,助鄙人一臂之力!”西装男子叔均面容和煦的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于妈听后,对着一旁的于桂梅使个眼色,然后接着对叔均道:“大人请坐,大人所说的变化我也有所察觉只是详细的情况我等并不知晓。烦请大人和我细细说说。”
“多谢!”叔均冲着给他递椅子的于桂梅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坐到了椅子上缓缓的诉说着他所要表明的事情,“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女妭和应龙本是一为旱神、一为水神,皇帝当初命两人一人居住在南,一人居住在北。我想……这些大人应该都知道吧!”见于妈点点头,他继续往下说道,“他们二人本身属性一个为火,一个为水。因此也就造成了两人自打出了娘胎以来关系就一直不是很融洽。一见面轻则互骂,重则动手。每次他俩只要一动手,就会引得人间洪水、干旱频频。
对于应龙,黄帝是没有办法说重话的。不过,对于女妭还是可以啊。因为女妭她本就是黄帝最小的一个女儿,对于自己的女儿黄帝还是有管教的权利的。因此黄帝命令她永远居于北方,不得去南方与应龙挑衅、打架。同时也命我看守、监督着她。
唉……可是……你们也知道……她是公主,自小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天生的大小姐脾气。大人您说,这哪是我一个小小的田神管的了的?今次女妭又再一次趁我不注意时溜走了,我这……唉!我是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以往女妭每次出走,都是有赖先知一族的帮助才得以将她带回。所以……鄙人这才再次特意登门求助于大人。”说着叔均冲着于妈举起手来抱了一下拳。
于妈一见,立马笑着回了一礼。并且,口中直称不敢!不敢!。对于不熟悉于妈的人也许会觉得她这是应了对方的请求,然而对于熟悉她的人……比如她身旁的于桂媛两姐妹,都觉得自己个儿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因为每当于妈这样笑的时候,指定有人会倒大楣。
只听于妈说:“大人你也看见了,如今我有伤在身……以我目前的状况嘛……实难为大人效力。”她顿了顿,“这样吧,我也不是回绝大人。只是希望大人再与我点时间,让我们好好商议、商议。”
叔均先是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起身再度抱拳说:“好!如此,七日后我会再登门拜访。届时望大人能给鄙人一个准确的答复。告辞、告辞了……”
叔均的话音还在空气中环绕,但是人已经犹如蒸汽般慢慢的消失在了这间不算大的病房里。
“妈……”
于妈抬手阻止了于桂媛迫不及待想要出口的话。她抻抻脖子,点点头又缩了回去。须臾后于妈放下了抬着的手,用眼神示意于桂媛可以说了。
于桂媛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于桂梅,迫不及待的说:“妈,这事儿我们真的要管么?那人都是神了都弄不了,我们有那个能力?”
于妈沉吟一刻回答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们先知一族始终是要插手的,只是……只是我还需要考虑一些事情。虽说他身处神职我们不该怀疑他的话,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片面之词。媛媛啊,你明儿再过来时带上先知一族的手札。”
“妈!带那玩儿干啥?老沉了!”于桂媛撇撇嘴。
说实在话她真的不愿意带那个。要知道先知一族的手札是自初代先知一族的族长开始,每每有什么事情都要记录上去的。可以说类似于变相的日记一样,要是全都搬来那可是个大工程。就算有妖怪们帮忙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体力活呢。
于妈虎目一瞪、犀利的眼风一扫,吓得于桂媛赶紧改口。她嘿嘿的笑着,像八股麻花糖一样拧到于妈身上,嘟着嘴撒娇:“妈……我的意思是说,你想知道有关于什么的内容你跟我说,然后我回家给你查去。明儿个我过来时就给你带关于那一部分的就好啦,不然的话,手札那么多我搬着累,你看着也累。你说是吧?”
说完,她还不忘给自己的大阿姐打眼色,示意自己阿姐赶紧的救场。于桂梅宠溺的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附和道:“是啊,妈。小妹儿说的也有道理,我看啊,不如就按她说的办吧!”
于妈见自家两个闺女都这么说,自己也考虑了一下,她们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于是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