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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十四段:就让这空虚夹杂着心痛

?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还是习惯于写叙述性的文章,平静的诉说,就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小说里的花样情节总是那么不现实,写的的时候确实有一种淋漓尽致的感觉,但是写完了一看,除了遗憾就是遗憾,总是表达不出心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情绪总是郁闷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不管你用什么样华丽的语言来修饰,它终究还是一个故事。

?08年,四川发生了地震所以让人痛心,奥运会在中国举行又是开心的事,中国的命运好像从这一年开始发生变化,连我的命运也开始变化,而有些变化恰恰是我们无法预料的。这一年我失去了事业,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对青春的希望,整个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悲伤,有一种叫做空虚的情绪一直围绕着我,一个人盲目的穿行在一条又一条得街道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总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一个人比自己更加无奈,更加绝望,于是,香烟和酒精就成了一个孤独的男人最好的朋友,在很深的夜里,昏暗的灯光里,桌子上放满了乱七八糟的酒瓶子,地上扔满了一地的烟头,整个深夜寂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的见孤独的心跳声。黑暗里只看见烟头一明一暗的闪烁,这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深入灵魂的空虚,在酒精和香烟的世界里沉浮,有时候一个人坐着坐着就会泪流满面,想着想着就会放声大笑,没有人能体会到那一刻的心情,迷茫,空虚,心痛,难过,苦涩,难以言喻的情绪。

?喝醉的感觉总是快乐的,你明白飘在云端里的感觉你就会知道喝醉的感觉,不过,人总会有清醒的时候不是吗?清醒的时候除了头疼就是胃疼,偶尔想起母亲,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就像喝了一大桶陈年老醋,偶尔想起以前的一些朋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温暖的,一遍又一遍的翻着电话通讯录,却从来不知道该打给谁?这一刻我发现,自己的人生究竟有多么狼狈,究竟有多么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吗?我就是那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我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根本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

?天水市的地下通道和其他城市的地下通道一样,除了卖各种东西的小贩,自然还有一些行乞的人,有时候觉得我自己不如这些行乞的人,至少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少他们知道明天后天可以做什么?而我,连明天后天做什么都不知道,连一条属于自己的路都不知道。

?每天黄昏我都会来地下通道,因为里面有一个拉二胡的瞎子,他已经很老了,额头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虽然睁着,却看不见任何东西,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寂寞,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空虚,只知道他常年累月的在地下通道了拉着同一首曲子,表情漠然,眼神空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知道他生存的意义?我很喜欢听他拉二胡,我不知道他拉得是什么曲子,总之很悲伤,如哭如诉,好像在缅怀逝去的青春,也像在诉说离别的哀愁,更像在所说这个人一生的不幸,这个时候我的心境是平静的,思想却不平静,会想起很多东西,妈妈慈爱的眼睛,父亲幸苦的背影,朋友相聚的欢乐,还有一个人含泪的眼神,这些东西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闪过脑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滴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没有人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就像喝了一口又咸又苦的海水。

?瞎子说,每个人从生下来就会经历很多苦难,我曾经抱怨过上天的不公平,我从生下来就是瞎子,看不见东西,于是我的父母遗弃了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活下去,但是,我活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我,让我遇到了我的养母,她是个孤独的女人,却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是个瞎子,像养亲生儿子一样养大了我,那时候我觉得,我是幸运的,上天毕竟还是公平的,得到和失去有时候并不能说明什么,活着即是活着,没有原因,也许很多人认为,我活着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体会过我心里那种对人世的不舍,因为,我还有个养母要照顾,她是我活着唯一的希望,我以为她走了之后我会活不下去,可是,你看见了,我还活着,所以,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离了谁我们都会活着,哪怕活的很卑微,死,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没有一个人平静的看待死亡,其实我发现我很怕死。

?瞎子在给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我好像在听,又像在思考别的事情,地下通道里总有些来来往往的人,瞎子看不见,我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感觉,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别人的故事好像一直跟我们没有关系,虽然他是瞎子,但是我知道他的心并不瞎,他心里也会幻想生活的美好,哪怕生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美好,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没有希望的人就算眼睛看的见,其实对生活是盲目的,还不如瞎子,至少我是那样的。

出了地下通道,天色已经擦黑,大街上到处闪着霓虹灯,城市总是繁华的,但是我从来不喜欢繁华的城市那种喧闹,街上走着茫然的人群,每个人都在追求着自己心里的幸福感,所以每个人脸上挂着不同的表情,有急色,有微笑,有迷茫,有担心,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坐着一位姑娘,她低着头哭,我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哭,她是幸福的,至少她还有眼泪,我连眼泪都没有!

街边的音响店里放着一首歌,饶天亮的《做你的爱人》,08年的时候我最喜欢这首歌,总是听了一遍又一遍,那一刻,我发现,我从来没有学会做一个人的爱人,因为年轻,所以错过!

?广场上聚集着一对对相依偎的恋人,他们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表情,每个人在恋爱的时候总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因为想不到离别时的心痛,对于他们来说,享受恋爱时的感觉最重要!

小贩们张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卖出货物增加收入是最开心的事,也许他们只是为了爱人的一个微笑,孩子开心的表情,只要看见这些,那么,所受的苦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忽然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我自己像游魂一样穿越了一条又一条大街小巷!

晚上又梦见了她,那双痴情,温柔,幽怨的眼神,醒来之后心脏开始不可抑止的疼痛,这种痛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有人说,当你留恋过去的一切时,你已经老了,这一刻,我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至少这颗心已经破破烂烂,不再年轻!

08年的雪来的很晚,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站在天水步行街抬头张望白色像鹅毛一样的雪花,我是个喜欢雪花的人,正如我骨子里透露着多愁善感一样,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慢慢融化,像极了一滴透明的眼泪,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有时候人之所以流泪,是因为心里的温暖融化的眼中的冰雪,正如我手心的温度融化了雪花!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泡在图书馆里,在那里寻找我丢失的爱情,丢失的青春,我喜欢文字,正如我喜欢书上散发出那淡淡的墨香味,每一本书里都有作者的灵魂,也有作者心里的酸甜苦辣,对生活的感悟,对人生的理解,那时候我发现,有时候,看书可以让你想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想通过的问题!

我是个留恋过去的人,一直都是,每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给过我感动的人都会让我留恋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珍惜每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就像小时候珍惜漂亮的烟盒一样珍惜,我记得小时候收集过一些漂亮的烟盒,很多,放在一个木盒子里,有一次偶尔发现,小时候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欢笑,眼泪,泥土的清香,花草的芬芳,河里的小鱼,树上的小鸟,山上悠闲的老黄牛,这一切的一切像过期的黑白电影,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把那个木匣子放进了火炉里,看着它慢慢变成灰烬,我觉得我烧的不是木匣子,是我的青春,是我的欢乐,是我曾近流过的泪水,我忽然心里不可抑止的难过!

桌子上放着一个塑料盒子,里面装着520个用彩纸折叠的愿望八角星,是她送给我的,我可以想象到她在折叠这些八角星时的表情,心情!床边挂着一条咖啡色的粗线围巾,是她亲手为我打的,虽然有点短,但是冬天的时候我依旧围着它,因为那是她送给我冬日的温暖!抽屉里放着一个日记本,是她写的,记载了我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上面还有她的泪痕,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指尖的余温,她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从来都是!而这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很多事情,有时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我将这些东西全部放进了火炉里,烧掉了记忆,烧掉了回忆,也烧掉了关于青春时期青涩的爱情!那一次,痛到了极致,所以就不再痛了!

08年的冬天显得有些缓慢,人在空虚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过的缓慢,这只是一种感觉,只是这样而已!

除夕夜,难得的下了一点雪

朋友说,

08年过去了!

我知道!

很多事都过去了!

我知道!

下雪了!

我知道!

09年是个新的开始!

我知道!

你心里还难过吗?

我不知道!

一声长长的叹息,迎接来了一朵灿烂的烟花,美丽,耀眼,一闪而逝!

正如我曾经的青春,没有结局的爱情,虽然美丽,依旧疼痛!

就让这空虚夹杂的心痛,一直到消失在灿烂的烟花里!

我们终究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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