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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忆里的悔意

外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但还是每天要艰难的做些自己觉得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是一个周末,初三的我们只有周末一天的假期,是我们一上课就开始期待的休息日。那天我被外公叫去和他去拉砍断的树木,原先我以为就是去拉一车就算完事了,想着完事了以后自己该去找谁玩会儿去了,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一开始就错了。在开始第二车装料的时候,我嘟嚷着。

“还有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弄完。”

外公显然听见了我在漫不经心的捡拾残枝断木时抱怨的话。

外公很生气,就厉声道:“不干,你就滚。”

年少轻狂的我又在叛逆阶段肯定不甘受这样的气,一时冲动还真的走了,头也没有回,想着滚就滚,我还不想待在这儿干活。根本没有想过后面的情况。耳边还依旧听得见外公正大声的说道:“叫你干点小活就不情愿了,要是你爷爷叫你干活,你就兴奋的跑去干,你滚,滚到你爷爷那里去。”

我真的跑回家去了,收拾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在一旁的外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盯着正来回忙碌的我问:“拉木头,拉完了?”

“没有。”我继续埋头收拾着。

“那你回来收拾什么东西?”外婆疑惑的说道。

“外婆,外公叫我滚,滚到爷爷家里去,我抱怨了几句有好多断木要捡、要拉,外公就叫我滚,还说什么我爷爷叫我干活我就兴奋的跑去,他叫我干活我就说这、说那的,我要搬到爷爷那边去住。”

外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也许是没有弄清楚实情的情况下外婆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我弄了近一个小时,我真的搬去了爷爷家,我让堂弟帮我搬完了最后一个大箱。直到中午的时候我急急忙忙的回来取走了最后两双鞋子,我刚踏进屋里,外公就嚷道

“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拿我的鞋子,马上就走。”

我看到了外婆,当然外婆也同样看到了我,我想外婆也听到我刚才和外公的对话,外婆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伤痛说话了。

“你妈妈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想着你周末才有时间,才让你去帮帮忙,就闹了点矛盾,你怎么说搬走,就搬走。”外婆坐在椅子上气愤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眼角还夹着些浑浊的泪花。

我躲开了外婆,我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我知道外婆是真的生气了,伤透了外婆的心,我后悔了,但我好像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恢复这本应平静的家,我好矛盾,我还是毅然决然的踏出了外婆家,耳边掠过了外公的愤怒。

“走,让他走。”

我离开了外婆家,我怀揣着狠心且懊悔的心理离开了曾经给我无尽爱的地方。爷爷那边的房子是父母和祖父母一起凑钱修的楼房,已经是快十年的事了。我搬到了属于父母的房间,还是父母离开时的景象,包括沙尘飘落的位置。

下午在“新居”整理了半天,上午的事暂时被自己忘记了。只是在夜里,自己在阳台上望去不远处窗户里黄晕的灯光摇曳的人影唤起了自己在几个小时以前的冲动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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