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车上的劫匪还不止一个人,司机吓的脸都白了,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停地颤抖起来。
矮个男人阴险一笑,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脸冷笑道:“好好开你的车!否则老子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说罢,男人就在司机身上和驾驶席上翻找起值钱的东西。
经过这一番恐吓,车上的乘客一个个被吓的再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一个个抱着舍财消灾的想法,掏出身上值钱的东西往络腮胡子手中的旅行袋里扔。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苏睿吓得小脸苍白,攥着苏暮衣袖的手渐渐收紧,“姐姐,我怕!”
苏暮脸上依旧带着清淡的笑意,揉了揉身边孩子触感极佳的短发,“我们换位置。”说着轻巧的抱起男孩,将他放到了靠窗的位置上。
她们这大幅度的动作立马引起了络腮胡子的注意。
他走到苏暮跟前,对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原本浑浊的双眸忽然一亮,脸上也浮现出狰狞的阴笑,“原来真正的有钱人在这儿啊!”
说着转身冲着还在搜罗其他乘客财务的瘦小男人道:“三儿,别在那些穷光蛋身上浪费时间了,正主可在这呢!”
有钱人?苏暮微楞,扭头对着身边的男孩上下打量一番后,她立马就明白了。
男孩虽然穿着一身运动套装,可那袖口处的标记,确是来自意大利知名设计师的,再加上手腕上的百达翡丽5002系列铂金腕表和他脖子上带着的上品羊脂玉佩。
随身带着近百万的东西满街跑,还能平安来到这还真是不容易啊!
络腮胡子见坐在外边的长发女孩非但没有丝毫闪开的意思,还绕有性质的在自己的“摇钱树”身上来回打量,顿时来了火气,伸手就朝苏暮抓去,“你/他/妈的瞎了!还不给老子闪开!”
可是他熊掌一般的大手连苏暮的衣领都没碰到,就她那看似纤细的手紧紧捏住,再也无法靠近半分。
大汉一愣,怒火中烧的扭动着手臂,意图挣脱苏暮的钳制,可任他惊讶的是,无论他如何使劲,那捏在他手腕上的纤细手臂愣是纹丝不动。
苏暮这时才将目光缓缓移到络腮胡子身上,唇角依旧挂着清浅的笑意,可吐出的话却让大汉遍体生寒。
“以后你恐怕只能用一只手去打劫了。”
苏暮话音刚落,刺耳的尖叫和哀嚎声便响彻整个车厢。
可即便如此,那男人仍不肯罢休,丢下手中装满乘客财物的手提袋,挥刀砍向苏暮。
“我本来还打算给你留一只手的。”苏暮轻笑,抬手几乎用肉眼难辨的速度一把捏住了男人握着刀的左手。
“咔嚓”一声轻响后,大汉仰着脖子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哀嚎,络腮胡子再也忍受不住手腕传来尖锐的刺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双手腕骨粉碎性骨折,他这辈子别说打劫,恐怕就连打飞机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络腮胡子的同伙一见自己老大这么轻易就被摆平了,顿时吓的翻窗欲逃。
不过车上最有威胁性的男人已经被制服,那早就些憋着一肚子火的男性乘客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他逃跑。
当下一个个冲到车窗前,一把揪住已经探出半个头去的挨个男人,将他扯回车厢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车上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用衣服将两名劫匪牢牢捆在汽车后座上后,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独自制服络腮胡子的苏暮身上。
没有崇拜、没有感激,有的只有点点愤怒和埋怨。
“我说你有那么大本事为什么不早点动手?看我们被威胁你很有成就感吗?”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首当其冲的冲着苏暮问到。
自收拾络腮胡子时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的苏暮,此时却站了起来走到了那男人身前。
苏暮这一举动吓的那男人向后退了两大步,随后一下跌坐在他身后的座椅上,颤声道:“你,你想怎么样!这…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啊!”
看着男人那孬样,苏暮轻笑,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人就是如此,危机来临时装孬种,危机过后觉得丢了面子,就跑出来将过失全推到别人身上,自己还在哪儿冒充正义使者。”
苏暮走到满脸惊慌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笑道:“你不自救,又凭要我来救你呢?我又不是你妈!”
腥臭的尿骚味传来,那男人竟然被苏暮吓的尿了裤子。
苏暮嫌恶的掩住鼻子,蹙眉道:“孩子,你妈喊你回家穿尿不湿。”
闻言,车厢内的乘客一阵哄笑。看着那一张张满是嘲讽的嘴脸,苏暮顿时没心思再在这儿呆下去,走到前排车窗前手一撑窗框,在一众乘客惊讶的目光中,身姿轻盈的跃出了飞速行驶中的客车后稳稳落在了地上。
轻笑着,冲从车窗中探出头来的苏睿挥了挥手后,苏暮的目光落到了尾随在客车后面的路虎上,唇角的笑意忽然带了几分冷意。就让那孩子多玩儿一阵好了……
开着从那几个保镖那儿“借”来的路虎,苏暮一路飞驰赶到了临市,将车钥匙随意扔给一名路边乞丐后,苏暮凭着记忆朝街角的宁信路走去。
在宁信路子恒小区前站定,苏暮仰头看向小区内的二号楼,眼中尽是怀念与挣扎。
时隔五年,她终于回来了,可如今双手沾满鲜血的她还有资格站在他身旁吗?
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苏暮瞬间收敛起眼中的苦涩,警惕的朝那人看去。可就这一回头,她却愣住了,那身着白色T恤,浑身散发着淡雅气质的男人不就是他思念了整整五年的舅舅吗?
男人在看到苏暮的时候也是一愣,若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他几乎认不出她来。从何时起她竟已褪去原有的稚嫩与懦弱,变的自信成熟起来?
看着逐渐走近的淡雅男人,苏暮不禁想起重生前不顾生命危险冲进火场救自己的那抹白影,眼眶逐渐湿润,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道:“舅舅,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