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连捅歹徒四刀”这则新闻被传的沸沸扬扬,各个网站上也均出现了杨晨与小红的身影,一个视死如归,一个梨花带雨。
杨董一家也看到了,杨母看到后立马惊讶了,她的心像被针一样在扎着,看着杨晨与杨轩同样的面孔,她心生懊悔,在心里暗自决定:“我要想办法保他出来,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猥琐男虽说伤的严重,却也不至于死掉,田小红听到这个消息后舒了一口气,几天几夜下来她眼不闭茶不思饭不想,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一夕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她从病床上爬起来,因为她的情绪不稳定,家里人早已给学校请了两星期的假。她穿好自己的衣物,她要去拘留所,她要去看她的杨晨,她要告诉他,没有他她活不下去。
田小红自己拔掉了针头,拿着羽绒服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躲躲闪闪走出医院大门后,她一路狂奔,她不敢逗留,她怕被父母捉到,她这几日血糖一直很低,一直靠液体维持着自己的生理所需,她怕再被父母捉回去输液。
跑到很远后,她才开始放慢脚步。她看上去有些沧桑,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刮过她就会被一同刮走。
好不容易到了拘留所,她告诉看守所的警察她想见的人后,警察帮她去叫了。
由于是拘留的原因,他和她只能隔着一面玻璃在电话里说话。
隔着玻璃,她看见杨晨愈加消瘦了,他的头发被减的短短的,整个人显得更加细长起来。
再次相见,二人的心境亦是不同。
看着杨晨瞬间沧桑的面容,田小红的泪珠夺眶而出,滚烫热泪划过冰冷的脸庞,皮肤像是被寒风刮的皲裂了,咸泪进去后会很痛很痛。
杨晨想说些什么,嘴唇煽动着,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此刻冰冷的手铐已被解开一只,他麻木的坐了下来,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当一个人的自由被禁锢时,好多事都开始变的没有意义。那句话说的真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两人纷纷拿起电话,田小红率先开口:“你还好吗?”
杨晨点了点头,在这种氛围里,两人觉得十分异样。
“好好照顾自己。”杨晨说。
“嗯嗯。”她点着头,泪水扑簌簌的掉落着,她一个人不可能,不可能有多快乐她承认。从前是两个人,两个人多认真。她怕日后变成两个陌生人。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会等你的。”
杨晨的眼角开始湿润,十多年对一个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一个女人来说却是不能轻易许下的承偌,如今她许了,叫他怎会不感动。
她爱他,她会一直等他。三年也好,十年也罢。
时间一到后,那副冰凉的手铐又架在了他手腕上,看守员又领着他进了里面,田小红想象中的深渊。
她抹掉了眼泪,一步一步走出了拘留所,两天前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她想这样也好,如果当时中刀的是他,也许她这辈子都会自责。不过怎样,她都要等他,等他回家。
杨母被这则新闻吓坏了,她开始采取她应该做的措施,她背着杨董拿着自己所有的首饰去当了,又将这几年她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她坐着车悄悄来到了那个猥琐男所住的医院里。
猥琐男已经醒了,身上绷带缠满,一个贵妇的降临让这个病房顿时惊艳四座。
杨母对着病床上的猥琐男嘘寒问暖,猥琐男的家人也忙问贵妇是谁。
杨母说:“我也就不客套了,我今天主要是为了杨晨而来的。”
“叫我放过那家伙?不可能!”猥琐男的态度十分强硬,他也是混社会的,平白无故遭了几刀子,他怎么咽下这口气,这让他日后怎样做人,他还怎么混!
贵妇莞尔一笑,对着猥琐男及猥琐男的猥琐舅舅说:“我出这个数买你下辈子衣食不忧。”她朝二人比了个二的手势。
“二十万?”此刻猥琐男的舅舅已经眼冒红星了。
贵妇笑着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两百万。”
这个数字一出来时,猥琐男和他舅舅都开始动心了,这么多钱他们收一辈子保护费都收不到呢,跟钱比起来面子算个屁,谁会傻到跟钱过不去,猥琐男的舅舅忙对猥琐男使着眼色。猥琐男也有点动心了,他支支吾吾说:“好……好吧。”
果然呢,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那贼眉鼠眼的舅舅却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那臭小子的谁。”
“呵呵。这些你没必要知道。把你帐号给我,我下午会把钱打进你们户口,你们不能再上诉,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的。”贵妇笑的很妖魅,二人点了点头,还在贵妇的要求下写了保证书,二人也愿意出庭保释杨晨,并不再上诉。
贵妇又说:“别想再来敲诈我什么的,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
当今社会的现实告诉众人,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钱人。
二人悻悻的点了点头。
那天在法**,杨晨本以为这辈子肯定完了,却不料猥琐男二人竟在法官面前替他求情,法官又碍于收了红包的缘故,顺着阶梯往下走,一锤定音:“今判杨晨无罪释放。”
杨晨被愕住了,那猥琐男走过他身边说了句:“有钱就是好呢。”不过他却没有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杨母要求法庭将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处理,也给了不少封口费。
杨晨被接下来法庭的举措更加惊讶住了,本是无罪释放,他可以直接回家的,为什么还有人带着他走回了拘留所?
杨母将这事处理的很好,媒体上播出的依旧是杨晨被判十二年,根本无人知晓他已被无罪释放。
杨晨坐在拘留所的椅子上时,他的母亲走了进来。她轻声唤道:“晨晨。”
杨晨闻声抬起头来,那张没被岁月改变的脸依旧叫他记得清晰,他冷眼相视:“你来做什么?”
“晨晨,妈对不起你。”贵妇的眼角漫出了眼泪。
杨晨却一把推开了她:“你不是我母亲。”
杨母很能理解杨晨此时的做法,她定了定神又说:“你不认我也没关系,我将你这件事办的很圆润了,你放心。法庭与那男人也不会出去胡说八道的,你的后路我也帮你想好了,我在海军部队已经联系好人了,你明天直接过去。”
杨晨说:“谢谢。”虽然他讨厌面前这个所谓的“母亲”,但他也很感谢她的做法,也不是她,他这辈子蹲牢房蹲定了,而且现在出去找小红,她的父母也肯定不会同意他和她在一起,他现在身上有污点了,她父母怎会把女儿交给他。海军部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多一顶光环总比一直带着污点好。他倒也是个看的开的人,人生是自己的,没必要为了跟那些所谓的家人呕气,而毁了这一辈子。
杨母很欣慰杨晨的豁达,第二天她如愿将他送到了国外的海军训练基地。
而媒体上报道:“杨晨被判十二年,今已送至南西省总监狱改教。”
看到这条报道的小红,泪再次满面,她也很努力的笑了出来,不死就好。虽然西南省很远很远。
杨晨已在飞往美国加州的飞机上,靠在窗边他再一次想起小红:“原谅我没告诉你这些,我定回来对你好好爱。”他靠着窗轻声说出了这句话。
田小红靠在窗边,耳机里又响起谢容儿的那首《寂寞》。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青春就这样被掩埋,化作一颗尘埃忽然砸下来,我还没有准备好的现在。我寻找的人一次次错过在茫茫的人海,我像一片叶子飘飘荡荡不知何时落下来。你哭的事总有一天会笑着说出来,可是寂寞还不离开。”
可是,真的会笑的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