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以为,自己写的东西会一鸣惊人,然后走上人生的巅峰,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作家,银行卡里面的钱够我花一辈子,然后我带着余艳绕地球一圈,在每一个风景绝胜的地方留下我们的身影,在别人面前都是昂头挺胸的,粉丝找我签名,我大大咧咧的和她们合影,遇见好看的留下一个电话什么的。日后好联系。
我经常做这样的梦,但我写出来的东西,从来都是无人问津,然后梦醒,绝望,孤独,再然后看几段励志的句子,依然前行。
在电脑前写不出东西的时候,烟我会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这时余艳就会喝责我少抽点烟,写不出来就别写了,她总会那么的体量我,就算我不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她也无所求了,她说,她不需要的自己男人将来有多强大,能好好爱她就够了。我知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装笨,她经常说,男人也是人啊!也会有累的时候,累了就休息。干嘛那么逞强自己。输了就输了,输了可以重来,而且是卷土重来。
那一晚余艳病了,毫无征兆的病了,我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了她苦痛的呻吟,在床上翻来腹去。
我问她:“怎么了?”
她声嘶力竭般的说:“我好难受。”
我一摸她的头,很烫,她是发高烧了。睡觉前还是好好的,我一看时间,两点多了。我下床用最原始的办法用冷水帕子给她盖住她的额头。然后用毯子给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看着她那么难受,我也挺不好过。
后来想想还是带她去医院吧!
我扶她起来,背着在树阴下,往附近的一家医院赶去。我发现余艳挺重的,虽然是附近,但背着一大活人也挺吃力的,街上只有寥寥的几辆私家车,忽然奔驰而过,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孤单的闪烁着,整个城市都寂静的如同森林。
我背余艳在树阴下的人行道穿梭,我脑子赫然闪出一个近乎绝望的念头,我想万一余艳就这么的死去了,我该多难过,该多无助,这个世界上虽然女孩千千万万但能和你遇见的可能就那么几个,可能就是注定就是缘分,我怎么能忍受自己身边的女人就这么死去,与此同时,她好像真的就要死去似的,想着想着我眼眶红了,眼泪都流下来了,好在是晚上,路上没有人。
我加快脚步哭着说,余艳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不能死去。你死了我怎么办,马上就到医院了。我还没能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余艳没有回答我,依然在我身后,痛苦的呻吟,我感到她呼吸都很困难。
我近乎冲刺的冲进最近的一家医院,大喊:“医生,医生。”
一个女护士闻声过来说:“怎么了。”
我说:“她要死了,你快救救她。”
女护士查看了一下余艳的病情说:“死不了,发烧而已,大晚上的嚷嚷的,搞得整个医院的人都听见了。”
我一听护士这么说,旋着的心也就落下了,事后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大惊小怪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发过高烧,也没至于这么害怕过。
我将余艳背进病房,扶她躺下,医生给余艳打上吊水之后,余艳的表情就缓和多了,脸上的汗珠也干了,过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安详的像三岁的小孩。
我在她旁边守候着,不知不觉自己也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我在走廊里,晃了两圈天空就彻底的亮了,街上的车鸣开始陆陆续续的不绝于耳。
余艳也醒了,虽然烧退了不少,但她还明显的精神不佳,我说:“想吃的什么,我去给你买。”
余艳说:“我什么都不想吃,吃不下,感觉。”
“总要吃的什么?”我说“你身子虚弱,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呢!”
她说的每一句还是很吃力,她说:“我想喝点粥。”
我说:“好,我去买。”
在医院旁边就有一家卖早点的,我要了一份白粥,放了一点榨菜,要了一份豆浆,自己买了包子,边走边吃。
回到病房我的包子也吃完了,我扶余艳坐起来,靠在床头上,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
忽然她那苍白的脸笑了一下,我说:“好笑么。”
“有点。”她说“你真好。”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情···”
“你有没有学过一篇课本,说一个小女孩假装生病,然后同学老师都去看她。”
“你是说,你是假装生病?”我说。
“我的意思··”我舀一勺粥塞她嘴里,她咽下去继续说“我是说,人总要被关心,特别是女人。”
“你没生病,我也挺关心你的啊!”
“没有,你从来没有,你从来没问过我上班累不累啊,累了晚饭我来做什么。”
我说:“做饭不是你们女人的义务么,怎么这也能牵上关不关心的问题?”
“你看你,你只有我病了才关心我。”
我借此关心她说“那你平时上班累不累啊!”
余艳吃完稀饭之后,我给李姐和她的领导打了一个电话,请了一天的假,我这边李姐很快的就答应了,我就想着,她肯定是屈威于我昨天给她扛了洗衣机才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余艳的领导也挺好说话的,听说她病了,还慰问了几句关心的话。
倒下午的时候,余艳的烧就退了,然后我就给她办了出院的手续。回到家里,余艳躺在床上心有余悸的。介于她生病刚好,和在医院的那一番话,我现在不能让她给我做晚饭了,不然就是不关心她了。
我陪着笑脸说:“艳艳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瞥了我一眼,笑说:“我想吃鱼,而且是红烧鱼。”
我一听鱼,头就大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钟爱鱼,她猫转世的吧!
我刚要出去买菜的时候,她的好朋友丽丽来了,提着一袋子的水果。丽丽见了我说:“余艳在家么?”
“在。”我说“在床上躺在呢!”
余艳听到丽丽的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嘻嘻哈哈的说:“丽丽你来就来么,干嘛非要买东西,这么客气干嘛!”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生病了,我能空手来么。”丽丽说。
我说:“丽丽晚上就在我家吃饭了,别走哦。”
“那么客气干嘛,我来看看余艳就走。”
余艳拉着丽丽说:“走什么走,吃了饭在走。”
“就是,就是。”我说“我给去买菜,你们聊。”
我来到菜市场,为了不给自己多增加做菜的负担,我就买一条鱼,和一些青菜,别的都是些熟食,回到家里,余艳和丽丽聊得火热朝天,看余艳的那劲头,仿佛生病的人是我似的。从他们的聊天内容可以分辨出来是一些八卦,当然这些八卦都是她们同事之间的八卦。
我将菜放在桌子上,腾出手来,淘米做饭,然后洗菜开始红烧鱼,我会一点红烧鱼,都是余艳受传的,365天有364天吃鱼,我就是再笨,也会学到一点皮毛。
“真的啊!”余艳惊讶道。
“当然了,你没看到她昨天那个熊样,平时对我们凶巴巴,这次被老公打惨了。”丽丽绘声绘色的说“脸上有很大的一块淤青,那看着可怜啊。”
“活该,那种人,谁叫她不自重,平时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这下被老公发现了吧!”余艳喜悦的道。
“那都是迟早的事,没有不透风的强。”丽丽说“女人在乱面最好不要乱搞,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
我洗好鱼,来到走廊里,打开煤气,等锅烧热了,然后再倒油,油在锅里滋滋的响,余艳和丽丽从别人的出轨,聊到上班的琐事。
“我昨天在网上看了一件衣服,挺不错了,才几十块钱,你要不要买一件。”丽丽说。
“在哪里?”余艳说“淘宝还是京东啊?”
“淘宝。我表妹也买了一件,我看了一下质量还不错。”
“你要的话,我们两一起买一件。”丽丽在手机上为余艳展示,宝贝的图片。
“挺不错的。”余艳目不转睛盯着手机频“我觉得这件也挺不错的。”
“我觉得都不错。”
“吃饭了。”我端着那不怎么样的红烧鱼进来“先吃饭,吃完了慢慢看。”
“急什么。”余艳说。
女人对逛衣服上了瘾,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我无奈的给她们碗筷准备好,我记得丽丽很能喝的,就问丽丽要不要喝酒。
余艳高声喝责我:“这还用问吗?”
于是我下楼,跑到小店买了几瓶酒,吃饱喝足,她们逛了手机店,又要去逛实体店。问我去不去,我赶紧拒绝了,女人逛街就是一大麻烦,啰嗦,挑三拣四的。
她们一走,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回想余艳昨晚还在生死边缘挣扎,今天晚上就活蹦乱跳的逛街去了,我真怀疑她身体里的结构,是不是与我们不同,自动恢复能力超强,就像小说里的主角有某种特异功能似的。
我在网上浏览各种文学网站,在百度里搜着哪个网站更是适合,我这种纯文学栖息,搜过很多的答案,回答都是,现在都是网文的天下,纯文根本就没人看了,这种信息看多了就会感到绝望。我恨不得仰天长叹,老子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