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的确是故意被抓,不过为了逼真她是真的完全放弃了抵抗,这当然很冒险,尤其在对方的实力并不下她的情况下。但是经过她的分析,对方不会马上对她不利,而且很可能她对对方还很有用。这一点从她落到狄安娜手里却安然无恙便可以看出,当然她也有把握对方并没有看出她的真正身份。她的气息早就被无暇之心掩盖,只要她不使用术法,对方不可能发现她的身份。不过这样一来,对方的意图就更加值得思考了。
她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呢?等等,夺取无暇之心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在宿主活着的时候取出宿主的心脏,这一点并不难做到。难的是能够破除无暇之心强大防御力的利器并不是什么宝物,而是要炼制出来的。材料都是最普通的,但是那最后的激活需要活人祭祀,而且那人必须心甘情愿且身怀黄金血液。以身祭火,燃烧灵魂,才能激活心月刀。这禁术早已失传,而能够燃烧灵魂的火更是难得,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传说。但是如果有远古的传承的话,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而人选……该死,她早该想到,对方的目标是商泽!
在沈连心懊恼时,商泽独自一人已经来到了信中的目的地,当然称这为荒郊野外也不为过。明明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是杀人越货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还是一个人来了。他并不愚蠢,但是当对方以心上人的生命安全作威胁那一刻,他的选择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屈服。
“不愧是商氏的总裁,果然好胆识!”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商泽下车时便响了起来,不断清晰的脚步声让商泽很清楚便辨别出来人的方位。
这时商泽已经看清了来人的样子,一身黑袍,身形修长,脸全部笼罩在黑袍中。不过至少可以看出对方是个男人,而且很强。
“不敢,比起阁下的手段,在下还差得远呢!”商泽状似轻松的回道,但全身早在察觉到男人的身手时便绷紧。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出手。”对于商泽的防备,黑袍人并没有特别在意,不过还是停在了商泽五米之外。
“心儿呢?”并没有被对方的“体贴”打动,商泽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啧,别心急,你的心上人和那可爱的孩子都好好的,不过——”听到商泽直入主题的问话,黑袍人笑着回道,但是那笑声中并没有多少真心实意。
“你究竟想要什么?”黑袍人的停顿自然是故意的,目的是要看自己着急,但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与其任由对方戏耍,不如单刀直入,无论对方绑架心儿的目的是什么,在她还有价值的情况下,性命该是无忧的。
“既然你如此心急,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的命。”
“……”商泽看着眼前那一本正经说要取他性命的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是毫不掩饰的无语。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除非你自愿。”似乎还嫌不够似的,黑袍人补充道。
“……”如果刚刚商泽是看白痴的眼神的话,这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了。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并没有为商泽那明显的鄙视而生气,黑袍人的言语依旧是平和的,完全没有一个绑匪该有的穷凶极恶,不过绑匪也不会说那么匪夷所思的话。
“我并不是人类。”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性一般,黑袍人从宽大的黑袍中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节分明,皮肤如同上好的玉石晶莹剔透。但是作为一个人类,这手实在是太过完美,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需要你自愿的献祭,来给予它生命。”说着黑袍人的手上红光一闪,接着指间便出现了一把小刀。那是一把月牙型的小刀,锈迹斑斑,似乎只是一个半成品。
还没有等商泽发表疑问,黑袍人便继续说道:“我不会勉强你,毕竟那没什么用。但是如果你不那样做,那你的心上人的性命我便不能保证了,毕竟狄安娜似乎对她很有兴趣。”
这叫不勉强他吗?商泽不由冷笑,不过似乎他并没有别的选择。
“我——”
“对了,差点忘记说了,献祭之后你会魂飞魄散。”像是刚刚才想起来似的,黑袍人说道,话语中却全无一丝歉意。
“……”
“我也不想解释的那么清楚,但是只有自愿献祭才能激活心月刀。”扬了扬手中其貌不扬的小刀,黑袍人难得地解释道。
为了一个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对于从前的自己来说就像一个笑话,但是当知道心儿会有危险时,他的心几乎快要窒息。也许这就是爱吧?魂飞魄散,也许不知道自己血液特殊时,他会把眼前这个怪力乱神的男人当做疯子。可惜在了解了异能的存在时,那些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便不容他在忽视。他知道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人类,而那把刀也许真的会夺走他的魂魄,但是他的选择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我知道了。”商泽平静地说道,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恐惧,似乎那不是他的灵魂一般。
“啧,真是愚蠢的人类!”黑袍男人并没有被这无私的选择所打动,充满恶意的讽刺道,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商泽也可以想象到那一脸不屑的神情。
“是要现在开始,还是选个良辰吉日?”商泽问道,平静的语气就像在问是今天吃什么一样。
“你就这么相信我?”对于如此迫切找死的人,黑袍人也有一点惊讶,因此的话语间也多了一丝好奇。
“如果你有能力让我魂飞魄散,那么自然也有实力保她周全。只是我还有一个要求,那个叫秦霜的小女孩,我希望你可以将她一并放了。”
“看来你真的是一无所知,我原以为作为异血的继承者,你应该还是有些传承的,现在看来还真是高估你了。”
“什么意思?”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自己短短一百年的生命的确如同蝼蚁,但是那黑袍人语气中的古怪,就像他应该知道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