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商泽那天的告白,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奇异的氛围,或者说是商泽的行为有了明显的改变。就像此刻,两人明明面对面却又相对无言,沈怜心的心思自是复杂,一方面她为自己对商泽产生的类似愧疚的情感感到困扰,另一方面又为商泽极力避开她的怪异行为疑惑不解。若是有个稍懂****的人在这,恐怕就可以告诉沈怜心商泽的这种行为叫做闹别扭。
当然沈怜心会这么在意商泽的反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商泽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如果计划失败那后果不堪设想。改变既定发生的事会产生什么影响,尽管没有先例却也不会有人想要尝试。所以即使只要让商泽失败就可以控制秦墨风从而达到目的,她依旧没有这么做。用这种几乎迂回的手法费心费力,也正是由于这种考虑。原本以为像商泽这样的男人即使陷入也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但是如今他的状态真的很让她担心,也更加坚信爱情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商泽。”这是沈怜心第一次用这么强势的姿态出现在商泽面前,从一开始的伪装柔弱到后来的极尽温柔,沈怜心一直尽职地扮演着清纯美人的角色。故意露出破绽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毕竟如果不想做一只金丝雀就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而狄安娜的到来是一个契机。不管她做什么最终的目标依旧是秦墨风,因此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身份,商泽的同盟者。
实力强大的克威尔家族一直是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他们控制着经济的发展方向,可以说他们就是商界的无冕之皇,尽管他们一直都很低调。爱丽娜的确是这个家族新一代的继承人选,可惜此刻正在一个不知名的海岛上藏匿,等待着反扑的机会。可惜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但从她说出这个名字的那一刻,爱丽娜便只是她。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帮助商泽的借口,一个躲避暗杀的高贵继承人,有弱点可以利用,也有利益可以合作,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放心了。用利益达成的合作关系在能做到双赢的基础上比用感情这种脆弱的事物连接的关系更为牢固,她坚信这一点,即使以一个人类的身份。
昨天的告白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那个告白的人不是商泽她甚至会一笑置之,但是偏偏就是商泽。若只是告白,她也不会如此,只是如果商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真的弃霸业于不顾,那她就要头疼了,所以她决定要让这个男人清醒清醒。
“怜——爱丽娜。”即将脱口的称呼被生生转了个弯,商泽呆呆地看着面前那个身着黑色紧身衣裤的美丽人儿,似乎在一瞬间被人用法术定住了一般。
“你要继续发呆的话,我就走了。”见不得想来自信骄傲的男人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样,沈怜心决定刺激一下男人此刻呆愣的神经。
“别走,别离开我,怜心。”意料之中被男人抱入怀中,客厅里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其实在进入这座别墅的第一天沈怜心就知道,别墅里那无人的状态不过是种假象,那些身手不凡的暗卫一直藏在别墅的角落里,人数不多身手却不是一般保镖可以比肩的。至于为什么会感知不出来大概是因为这座别墅被有心人施了隐匿的法术,本来这种低级的法术她只需一眼就可以看穿,但是失去了本体的支撑,她的感知也退化了许多。不过能施法就证明有一定的法力,不过应该不是妖,毕竟一般的妖遇到她绝不敢如此放肆,即使只是残余的法力也会消失殆尽。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秦墨风也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猜测,但有秦霜的先例,同父同母的兄长有法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不过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就叫异能了吧?
尽管心中千回百转,沈怜心还是在一瞬间做出了反应,将身体往后更加紧密地靠着男人,手覆在腰间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上,无奈地说道:“泽,你不该这样。”
“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商泽似乎有些激动,沈怜心明显感到腰间的手更加用力了,似乎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一般。
商泽的话有些耳熟,但沈怜心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一模一样的话了,因为不在意所以即使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漫长的岁月中也没有多少能让她记住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商泽的这句她该是不会忘记得了。
“你忘记你的宏图大业了吗?”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有所放松,沈怜心嘴角微扬,看来商泽并非“无药可救”。想想还真是可笑,原本一心想要让人爱上自己,到头来劝说的人也是自己,有一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你不要吗?”商泽的话语中有种自己都未曾感觉到的脆弱,原本性感低沉的嗓音也渗入了一种从没有尝试过的艰涩。
“什么?”沈怜心疑惑地问道,由于看不到商泽的表情,此刻的她全凭言语来评断情绪。
“我的爱。”似乎是在等待沈怜心的回答,商泽说完之后便静静地等待着,似乎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作为沈怜心我是你的,但作为爱丽娜,我的爱只能留给最强大的男人。”这是谎言,也是实话。她并不是爱丽娜,但如果有一天一定要选择应该男人作为永久的陪伴者,那么那个人必须足够强大,或许该说那个妖。毕竟人类的寿命并不能像他们所推崇的爱情一样永恒。
“我知道了。”慢慢放开怀中的人,商泽此刻的表情说不上伤心,却也谈不上高兴。他像一个绝症的病人,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但还孤注一掷地尝试,但如果失败了也不会怎样,因为他早就做好了承受失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