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外面有人找。”
谁会来找他，他那帮体育部的兄弟没这么快知道消息吧？难道是小凡？想到这，张昊赶紧走出教室，“小凡！。。。。。。你是谁？”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张昊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有些疑惑，又似猜到了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疏离的笑意，肖莉打量着眼前这个英俊刚毅的男生，他就是渊儿的情敌？这副模样倒有些某人年轻时的影子，也怪不得小凡倾心于他。“我是肖莉，哦，你可能不认识我。这样说吧，我是楼渊的母亲。这样你明白了吗？”
果然如此，自从听到楼渊出车祸的消息，他便心神不宁。想来，小凡也已经知道了吧？不知这会是不是已经赶去探望了。若不是知道自己去不合时宜，他哪会在教室干等，这般坐立难安？
心中虽有些烦躁，张昊的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不知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不必担心，我并不是来与你为难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罢了。不过，这儿人多口杂。。。。。。”像是看出张昊心中所想，肖莉说道，话语中不经意就透露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意味。
“好，那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吧？”没有计较肖莉的嚣张，张昊好脾气地建议道。他知道这些有钱人是怎么看待他这样的穷学生的，若不是因为小凡的缘故，想来她这样的豪门贵妇是不屑看他一眼的。不过，没关系，只要小凡仍留在他的身边，他什么都无所谓。
“就去那吧，你前面带路。”
由于时间还早，咖啡馆有些冷清，零星坐着几个客人。
挑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两杯咖啡，张昊看着肖莉说道：“您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离学校有些距离，不会有人看见。。。。。。”不会看见您屈尊与我相见。
“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说吧，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离开小凡？我知道小凡出自名门世家，父母双亡，年纪轻轻又继承了大笔遗产，惹人觊觎也是应该的。只是人要有自知之明，纵使小凡如今并未与蓝莫两家走动，她到底还是嫡系所出，你认为他们会坐视不管吗？”
“您来找我如果只是因为此事，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不曾觊觎过小凡的财产，更何况，我并不认为小凡是个愚昧不堪的人，谁对她真心，她自有分辨。只是，不知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呢？据我所知，您与小凡并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张昊年轻的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惊讶，想来是早知来者不善，只是事情应该还有后文，不然她也不会贸然来找他不是吗？
果然，肖莉听到这阵呛白并未动怒，反而勾起嘴角，“张昊，你此刻如此自信应该是对于你们俩的感情很有把握了，对吧？可惜，真是可惜。。。。。”说着还啧啧摇头，似是真的在为他感到惋惜。
“您有话不妨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他并不畏惧肖莉的逼迫，为了小凡即使被驱逐出校也不算什么，只是此刻看肖莉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恐怕她所说的该与小凡有关。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也不瞒你。我想渊儿出车祸的消息你应该有所耳闻，你猜，小凡这会儿在哪呢？哦，瞧我这记性，你应该去找过她，她不在教室对吧？”
“那又如何？莫说他们有交情，即使只是同学之谊，去看看也是理所当然。难道您认为这能说明什么吗？”
“是啊，单凭这个，的确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如果是衣不解带地细心照顾，你还认为小凡对于渊儿只有朋友之谊吗？如果只是朋友，会一听到消息就失魂落魄地跑到医院？如果只是朋友会彻夜未眠为他担忧？”
“小凡只是愧疚，才会。。。。。。”是啊，如果只是愧疚，不会这样不说一句就跑去，想来是一听到消息就跑到医院了吧？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小凡对于楼渊的确是不同的。
“怎么，说不下去了？其实，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自己去医院问问不就知道了。也不要说是我一面之词，欺骗于你。这是医院的地址，你自己看着办吧！”扔下一张纸，肖莉起身离开。
看着纸上娟秀的笔迹，张昊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赢了。”
走进加护病房，看着病床上依旧沉睡者的人，莫小凡不由放轻了脚步。她的心现在很乱，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清醒后的楼渊，那种愧疚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一直困扰着她。她无法给予楼渊爱情，就像她从不曾对张昊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惜一般。对于这两个深爱她的男人，她也曾迷惑，也曾犹豫，甚至有过与楼渊过一辈子的想法。只是，最终她还是做出了选择，她明白不能再给楼渊任何希望，否则只会伤他更深。然而，命运却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正沉醉在伤感的情绪之中，床上的人却有了动静。“小凡？你怎么来了？”看到坐在身旁的小凡，楼渊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嘴角的微笑还未扬起，却又很快平复了下来。“是我妈把你找来的吧？对不起，小凡。我妈她不知原委，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才会。。。。”
“楼渊，你究竟要我愧疚到何种地步？！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宁愿你恨我怨我，也不要你对我这样委曲求全！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为了我差点死掉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不值得，我不值得啊。。。。。。”看着楼渊强颜欢笑的模样，莫小凡不知怎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流下泪来。
“小凡，你别哭。”自遇见她以来，他见过她冷漠的模样，有时候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几时露出过这般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表情，不禁有些手足无措，笨拙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是奈何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不停往下流。
“别擦了，你想把我的脸擦破，是不是？”他怎么就这么傻，这么痴？
“对不起，小凡，你有没有受伤？啊。。。。。”听到这话，楼渊有些着急，急于查看小凡的伤势，不想动作大了一些，牵扯到伤口。
“怎么样？没事吧？傻瓜，我是在开玩笑，你没听出来吗？”将这个不安分的病人重新安顿好，莫小凡不由松了一口气，正要去叫医生，手却被握住。
“小凡，在这陪我好吗？”明知道不该沉醉在她的温柔里，明知道她早晚还会离开自己，可是就像身患绝症的病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紧紧抓住。从前总笑他人痴傻，如今也活该自己遭此劫难。小凡，遇见你是我的劫，但我永不后悔。
“真的没事？”刚刚明明听到一声痛呼，这会儿却在那装乖，是怕自己会离开吗？看着装出一副我没事我很健康的模样，却皱着眉头而不自知的楼渊，莫小凡有些无奈，又有些伤感。
“没事没事！小凡，你会陪在我身边对吧？”
“恩，你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他痊愈之前，她不会离开。
“好。”轻轻闭上双眼，小凡，这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谎言，可是即使是谎言，只要是你说的，我便愿意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