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被骆梓鸣扶着走了许久,体力早已恢复,后者却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走着走着,骆梓鸣却是低低笑了出来,苏宛有些错的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看来你这女人还真是洪水猛兽,今日已经有两人叫我离你远一些了!”
苏宛站定,收回自己的手,“那又如何?”
“只是,越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形,我越是想靠近看看”骆梓鸣转身看着面前正慢慢展开笑颜的苏宛“似乎,你一点也不意外?”
“为什么要意外,若想靠近,便靠近又如何?只怕你靠近了,便舍不得离开!”
骆梓鸣沿着她的脸颊,定睛到她发上的白玉簪子,一伸手便摘了“若是舍不得离开,我便将你锁在我身边,到了那日,我会亲手为你戴上这枚玉簪”
苏宛愣了一愣,不自觉扶上了自己的发,欣然一笑“那我便等待着世子!”
她是微笑着离去的,只是擦身而过的时候,却是满心的疲惫,笑意僵在唇边,这盘棋吓到此时,一步一步按着她的路子走了下去,可是那么一个恍惚间,她却忘记了,自己是这盘棋的棋子,还是下棋的人。
苏宛重新回到小花园的时候,这些个青年才俊已经开始围坐一堆吟诗作对了。她找了个偏僻的作为,看着那么一大群人嬉笑,含羞回应了几个颇为大胆青年投来的钦慕眼神。
“怎么样,你那个情人上钩了吗?”封暖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后,“你头发上的那枚簪子呢?那么寒酸的东西不会也被你拿去当做定情信物了吧”
苏宛没有理会她的揶揄,看着前面玩得正高兴的秦若熙,“你这个大才女,怎么不去凑凑热闹,这个应该是你的强项吧!”
“和她们斗诗?”封暖暖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有那么闲吗?”
苏宛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封暖暖躲在她的身后,一本诗集看得津津有味,正入迷时,空气中多了一阵异样浓重的香味,她皱了皱眉“哪儿来的怪味,熏死了人!”一抬头,却是那个花枝招展的秦若熙面色阴沉的站在苏宛的面前,似乎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封暖暖一句话噎在那里。
封暖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本诗集当做扇子扇得很是欢快“有啥赶紧放,放完赶紧走!”
说完,又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小声嘀咕“莫不是身上有隐疾,没事撒这么些腻死人的花露作甚!”
“你!”秦若熙气的一个哆嗦,只是,作为大家闺秀培养出来的她词汇并没有封暖暖这般丰富多彩,言语也少了一些攻击力,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丑人多作怪!”
那只封暖暖不急不恼,慢慢站了起来,昂着头低着眼,上上下下将秦若熙扫了一遍又一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我瞧着你这人最大的优点,也就是还有点自知之明!”
语音一落,四周便传来几声低笑。秦若熙自知不是封暖暖的对手,又碍着身份不敢太过招惹她,于是眸子一闪,目光便转向了苏宛。
苏宛心智不妙,瞥了一眼封暖暖,意为:瞧你干的好事,这母老虎要发飙了!
封暖暖挑了挑眉,意为:别怕,我相信你,这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
苏宛翻了个白眼,意为:发疯的女人最难缠了,你这不厚道的家伙。
封暖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意为:不是立志要在皇宫扎根的女人吗?没这点手段怎么混!
她俩眉来眼去的闹得欢实,一时间冷落了挑衅的眼光看着苏宛的秦若熙。只听她咳嗽一声,朗声道“速来听闻苏三小姐精通曲艺,我家起那些日子招了名舞姬雪落,她仰慕苏三小姐已久,特别是那银铃舞,希望能有空与你共舞一曲!”此话说完,一白衣女子由远处走来,面覆白纱,眸光流转,不用细看便知是个绝色美人。
苏宛皱眉,只冷冷道“想不到秦小姐和下人如此亲厚,竟愿为一舞姬前来相邀!”她的语气异常冷淡,苏家地位尴尬,此时并未有人前来解围,而唯一舒适的暖暖,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火上浇油已经阿弥陀佛了。
“雪落有幸,得小姐厚爱能引荐苏姑娘!”雪落拜了一拜“雪落自幼习舞,对此道喜爱非常,苏姑娘一曲银铃舞能得皇上赞许,雪落向往已久,只可惜未能目睹,甚是遗憾。今日听说姑娘来秦府做客,便央了小姐引荐,请姑娘莫要见怪。”
苏宛见此人眼神单纯,态度恳切,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一边秦若熙戏谑的模样,心里又立刻明白了七八分,“雪落姑娘厚爱了,只是我身体尚未恢复,不宜多动!”
雪落面露遗憾,不再言语。
“其实我舞技平庸,只因在北方生活过一段时间,和南方温婉的舞姿相比,跳起来有些不同的味道罢了。雪落姑娘若对此有兴趣,可以去找黛鸢舞坊的细娘”
“哼!”秦若熙冷哼一声,“到底是商人之女,结交的可都是些舞姬歌姬之流,只怪我们这些见识浅薄的,还真没听过!”
苏宛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骆无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秦小姐的见识的确是浅薄得很,黛鸢舞坊可是京城第一歌舞坊,连我父皇都亲见过细娘之舞,赞誉有加,这京城又头脸的人家,都已观赏细娘的屋子为傲,秦小姐竟然没有听说,实在是可惜之极!”
“我……”秦若熙一句话梗在喉头,却是一看骆无炎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她狠狠剐了苏宛一眼,转头对着骆无炎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娇滴滴道“若熙哪有二皇子这般见识,我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整日关在家里,哪里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