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如花父母一走,整个病房就变得寂静无声,季瑶华的手机在季女儿手里,可是手里里什么游戏都没有,季如花进应用商店下载了一个似乎是非常火的游戏,叫自虐小鸟。玩这个游戏果然是在自虐,在不知道撞死多少回东的情况下,季如花的左手最好成绩是4.真的有一种想要砸手机的冲动。但是想到这是妈妈的手机,还是忍了。默默地退出游戏,然后上了QQ。
一上QQ原本应该是冷冷清清的账号却蹦出了不少消息。严聪每天都会问一句在吗?小夏一开始的记录是担忧的问你怎么样,还好吗之类的。中期的留言是平淡一点的问候,到最近就变成了咆哮体,一句话后面跟一串感叹号,问她到底在哪儿。大夏只有两条留言,你怎么样了?和好了之后告诉我们一声。
看这些记录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季如花看着看着不自觉就泪湿眼眶。曾几何时她也是自己一个呆在这么寂静的房子里,一个人把电脑打开,就算是调成在线没有人搭理的QQ,用耳机看动漫,不敢不用耳机,因为她老是觉得会有回声,就算房间的空间只有那么大,她还是觉得会有回音,一个人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可是早上出门上课,晚上回来又是一尘不染,就像没有人住在那里这么干净。现在失踪一段时间会有人紧张,每天回家会有去自己的房间会有自己造成的凌乱,可是很有家的感觉。现在这里虽然也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是似乎连带着微微消毒水气味的空气都是温暖的。
季如花先回复了严聪,说在了。再给不在线夏家两兄妹留言,内容大同小异,说着过几天就去找他们玩。严聪的回复很快就过来了。
“今天怎么在了?”
“我拿我妈妈手机玩嘛。我的手机不是被收走了么,一直没有去买新手机。”这句话后面跟着一个笑脸的表情,严聪看着这个笑脸表情,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很想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明显季如花并不喜欢别人看到她落魄,否则她怎么会连医生都抵触,也不准其他人去探望。只能把不自觉打好的字句逐字逐字的删掉,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从上次被绑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现在怎么样了?”
严聪提起这捡事情,季如花先回忆起的不是那噩梦般钻心的疼痛,而是她一直觉得是个受的少年,一次次被踩踏,还是咬牙要爬到她身边来的情景。因为是左手打字,速度比较慢,可季如花鬼使神差回了一句:“那天你为什么那么拼命的要去救我?”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季如花也有些忐忑,心里想着如果严聪发过来的是我喜欢你,哪怕是我在乎你这样的一句话,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试试。但是消息发出去后一分钟没有等到回复,两分钟……三分钟……一直等到第七分钟,严聪才回了一条消息。
“因为我是个男的嘛,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一直被虐啊。”很牵强的理由,把季如花的那一点小小冀希全部打碎,如果真的是为了什么男子汉的责任的话,用得着把命都豁了出去吗?一点希望都没有,所以季如花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哦,就说我累了,先睡觉了,下了,拜。”
用这样的借口草草的结束和严聪之间的对话,季如花的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不知道是因为问了尴尬的问题还是因为严聪说他并不喜欢自己,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吧。严聪这边紧张的要死,一次一次把因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打出来,可是没有勇气把这句话发出去,紧张了这么久,发出去的还一个扯淡的理由。
看到季如花发过来的话,迟钝的严聪并没能发现季如花情绪上的异常,只当她在医院里闹得累了,回复过去了一句。
“好的,你好好休息。”
看到严聪的心情,季如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下了QQ就去看动漫,没过多久,季瑶华就回来了,跟在她后面的王志远提了一大袋纸张,颜料,各色的画刷,铅笔,等等一大堆画画的用具。季如花看到之后说了一声:“东西还挺齐全的,要是在买一个画板回来就完美了。”
听到这句话,王志远真的很怀疑女儿是不是在整自己,这么多东西特别是里面的颜料,非常重,并且王志远为了表现绅士风度,三个人的饭菜也是他拎在手里,哪里还有手去帮她再拿一块画板。不过王志远抬眼一看女儿,她的表情始终是淡淡地,刚才的那句话估计也就是随口一提。
把画画的工具房子女儿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季如花破不亟待的抽出了一张纸,拿可一直HB的铅笔,直接用卷笔刀削好就开始画。一下子就画了几笔线条并不是很理想,季如花给自己找的理由是被子上太软了,不好受力而且左手毕竟没有右手好控制自己不是天生的左撇子,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应该好一点。
想着就把可以放在病床上吃饭的桌子拉了下来,把纸平平整整的铺在上面,深吸一口气,开始再次绘画。大概过来五分钟,看着明显变形的成果,季如花安慰自己毕竟是左手,慢慢来不着急,不着急。要不先来练习写字好了。就着那张画画的纸,季如花就开始在纸张空白的地方练起字来。
当她写完自己的名字之后,看到三个惨不忍睹的狗爬字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纸揉成一团狠狠的往垃圾桶里掷去,因为用力过大,原本扔进了垃圾桶的纸团又跳了出来。一看连垃圾都好像是在和自己叫嚣,季如花又把铅笔一丢,铅笔落地发出一声小小的撞击声,季如花就直接伏到面前的桌上,什么都不说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原本想等到季如花过完瘾在叫她吃饭的季瑶华什么都没说,只是捡起了那张纸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铺平,整个过程都是极为安静的。王志远也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季瑶华的动作。
过了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季如花刻意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