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尽凡生病了,却坚持不去医院。
早上起来,崔尽凡的嗓子已经哑得破音了。她表面装得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着急的,奈何本人却还一脸悠闲地坐在阳台上闭目养神。
黄宜若走回卧室拿出一床毯子扔在了他身上,崔尽凡眯着眼睛,操着嘶哑的声音道:“心疼我的话中午做点好吃的就行了。”
她却装作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但是心里却又在盘算今天中午要把饭菜做得清淡一点。
果然中午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四个菜一个汤,不要说辛辣物没有,就连油都少了。崔尽凡吃着,虽然味道比平时差点,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黄宜若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们这样到底是要闹哪样?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看到他吃得舒心,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讨好他了?
她努力想把自己弄得严肃一点,冷漠一点,可是面对一个病人,她又忍不住担心。
公寓也几天没住人了,所以她打算下午搞次卫生,昨天的脏衣服也还没来得及洗。
他午后便一直躺着阳台的落地窗旁的躺椅上,看到她忙碌的身影一直来回跑,心里却一片安然。突然觉得一个家的感觉也就是这般了吧,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却从来没有此刻的舒坦。
那个时候自己一无所有,给不了别人想要的,也给不了自己想要的,所以从来没有放松过。而这几年没日没夜的奋斗的同时,也放任自己,却始终找不到一种归属感,不知道自己成功的喜悦到底该和谁分享。
遇见黄宜若是个意外,一夜情这种事他这些年来并没有少做,但是突然留下她,他也只是一时心软。看到她在半夜哭得撕心裂肺,他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既然一个人也是痛苦,还不如和自己做个伴。
他侧过头,看到黄宜若提着一桶已经已经洗好的衣服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迎过去,很自然地结果她手里的一桶衣物。
“不用了,我自己提得动的。”黄宜若口里说道,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坚持。
“我帮你晾衣服。”他把衣服提到晾衣服的架子下,又把旁边的衣架一收,递给她,“你来挂衣服,我来晾。”
黄宜若连忙摆手道:“真的不用了,你是病人还是躺回去休息吧。”
可是崔尽凡却依旧无动于衷,始终保持着递衣架的手势,还有嘴角明显的弧度。
黄宜若一直觉得,崔尽凡还是不要笑的好,笑得太让人心动了。于是她也就不再坚持,拿过衣架,开始挂衣服,挂好后又递给他。晾衣服的架子很高,就算拿着晾衣竿,黄宜若抬起头来也难免眼花。但是崔尽凡就不一样了,仗着长得高,非常麻利地就挂好了。
午后的阳光依旧晒得人暖洋洋的,他转过身的背影拉长,挡住了她的脸。黄宜若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还一遍遍指挥着崔尽凡该怎么把衣服挂整齐。
到了晚上,崔尽凡的病情始终没有继续再加重了。于是黄宜若便也不再提去医院,其实本来她也不爱去医院折腾,除了挂水还是挂水,不管大病小病,反正先得挂水就是了,想起来就没好感。
昨晚因为崔尽凡生病了是两个人分床而睡得,而今晚本来以为依旧是分床而睡,谁知半夜崔尽凡却突然进来了她的卧室。二话不说就拉开了她的被子,然后拥她入怀。
“你不怕等下把病气传给我吗?”黄宜若闭着眼睛道,却也不反抗靠到他怀里。
“没事,我只是嗓子不舒服,其他都还好,烧也退了。”崔尽凡说着手环着的力气更紧了。他似乎都忘了,他自己曾经说过不喜欢和别人一张床睡觉。
不过似乎黄宜若也没有想起这个来,两个人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两人皆是被一个电话给吵醒的。听电话就知道是崔尽凡的的手机再响,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火急火燎的,一连打了无数个。就算崔尽凡的手机放在客厅里,那声音也渐渐地传入了她的卧室。
黄宜若有些不耐地推了推崔尽凡,严重表示自己还没睡醒。崔尽凡倒是醒过来了,看到她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装睡,心下了然,宠溺地拍了拍被面便自己跑下了床。
崔尽凡自然也是痛恨这个大清早不睡觉还跑来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竟然是沈希打过来的。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要回复的意思,把手机调换成静音便又回了宿舍。
今天是星期天,现在才七点不到,还是多睡会的好,想着又把黄宜若的手机也调成了静音。然后又脱鞋上床,把已经又睡熟了的人儿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