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晶率众军马直驱而入,然而,进了汴梁城之后,他们却发现汴梁城内四臂如野,空无一人,朱晶四下打量一番,只见内城四臂有人影攒动,并时不时看到有许多眼睛正盯着他们。
“不好!我们中计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们身后一声巨响,城门莫名其妙地关了起来,接着便是成千上万的利箭犹如狂风暴雨般从内城城墙上直冲他们而来,此时,三万人马一时乱成一团,先前的气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保护朱先锋!”
徐清一声大喊,只见人群中跳出四名勇士,朱晶定眼看去,来者中他只认识一人,他便是神箭手,黄子胥!
“子胥!这是何因?”朱晶慌忙问道。
“子胥罪该万死!不想中了敌人的圈套!”黄子胥一边保护朱晶和徐清,一边城墙上的敌人射箭,让人们惊奇的是,就算在这乱作一团的情景下,黄子胥的箭也是百发百中,箭到之处,便命绝一人。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突破这汴梁城在做定夺!”
此时,马嘶声,敌人的呐喊声,鼓声还有身边将士们的惨叫声乱做一团,朱晶第一次吃了败仗,而且败得如此惨淡出人意料。
徐清可能早有准备,他所带来的人都是一些身手不凡之人,飞檐走壁卧梁跨墙如履平地,而徐清更是武功盖世,他手持长刀一连打断敌人的数千只利箭却丝毫没有受伤。
此时,朱晶、徐清、黄子胥和几名壮士被逼道城门边缘,众人费劲利力气才却不见大门有何动静,情急之下,徐清命令黄子胥带着朱晶飞身掠过城墙,而他与几名壮士抵挡一会。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黄子胥带着朱晶刚出狼窝又如虎穴,城门外早已经有上万军马在等待他们的出现。
“哈哈!看你们往哪里逃!”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官府头戴官帽的中年瘦弱男子,朱晶不认识此人,但是黄子胥却看的清楚,他就是隔壁城的援军冯军师,冯太凉!
身后如雨般的利箭,前方是数万敌军虎视眈眈,以他二人之力,就算插翅,也在劫难逃。此时大门被徐清等人撞开,他们后撤而来,朱晶转身看去,只见三万兵勇,一千铁骑死的死,伤的伤,所剩寥寥无几。
“徐头领!我们该怎么办?”黄子胥问道。
徐清前后打量一番,汴梁城内不满弓箭手,汴梁城外都是铁甲金兵,他眉心紧锁说道:“难道今日便是我徐清命绝之时!”
“大家不要慌乱!”朱晶大喊一声并说道,“现在我们只能放手一搏,突出重围!”
“前方数万敌军,我们不到三千人马,如何与之抗衡?”黄子胥一脸的愁容。
“子胥!你过来看看!”朱晶一把抓住黄子胥问道,“你可有把握一箭击杀前方骑马的叫嚣之人?”
黄子胥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他微微摇了摇头说:“此人离我们至少百米之外,恐怕箭未到此人身边便没了力道!”
“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朱晶踱步不知所措的时候,黄子胥忽然说道:“有了!”
话音刚落,只见黄子胥从背后抽出两只利剑,他把其中一只的箭尖砍掉,右手执双箭,左手握弓,只见他使出全身力气,一支箭像是闪电一样飞速射出,就在第一只见射出不到一半路程的时候,黄子胥又迅速射出那只被削掉箭尖的箭,后者直接射中前一只利箭,后者落地,前者却提升了几成的速度!
敌方似乎没有料到这眨眼间发生的事情,正在他们洋洋得意的时候,只听一声惨叫,箭中眉心,那冯太凉应声落马。
军师暴死箭下,众人慌乱,见势,朱晶率领三千将士突围而去。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数千人转眼间只剩下百余人,更是被敌人围的水泄不通。
绝望,面对敌人的刀枪,数百人早突破重围可算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就在众人命悬一线的时候,只见敌人接连落马,朱晶疑惑地向敌人后方看去,只见常逢秋率领人马来解围,刹那间,尘土飞扬,汴梁城脚下又是一阵厮杀。
朱晶这边陷入困顿境界,而刘温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军事营地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
“报!外面有数十万官兵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怎么会这样?”宋老将军急忙转身问刘温,“刘军师,这是怎么回事?”
刘温紧锁着着眉头,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却是始终不见一个人的身影,他急忙喊道:“快保护宋将军撤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但将军没有料到,就连刘温也没有料到,看着四周都是敌人的人马,刘温吩咐众人从东面突围。
“程先锋!”刘温转身命令道,“你先保护宋将军从东面突围,我带领一部分人从西面做出突围大的假象,让敌人往西面靠拢!”
“刘军师!你带宋将军先走,我去佯攻!”
没等刘温反应过来,程龙已经骑上一匹落马率领一部分人马突围而去。
无奈之下,刘温只能一边保护宋将军一边率领少数人向反方向突围。
暗光不见人貌,敌我难以分明,只能听到厮杀声和惨叫声,不过敌军似乎中了刘温的声动击西的计策,虽然敌方大部分人马都去援助,但是刘温的7人马还是伤亡比较惨重,幸运的是他们成功突围。
刘温保护着宋老将军并率领一些残兵老将向日月神教方向逃去,后面的敌人紧追不舍,似乎不擒住他二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他们一夜之间大约逃出百余里地,而此时所有人包括宋老将军的追风战马也已经精疲力尽,纵使有些放吹草动,也是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想我征战沙场大半生,今日不想却落得如此境地!”
宋老将军下马一边向后观望一边叹气道。
“将军!”刘温忽然跪倒在地,并说,“此事都怪刘某大意啊!”
“嗯?军师何出此言?”
“将军可曾想过我军一向低调行事,那敌军如何知道我们驻扎于此?”刘温叹息道,“将军未曾交战,而我们却稀里糊涂地一败涂地,此乃我这做军师考虑不周啊!”
“军师快快请起!”宋老将军急忙上前扶起刘温并说道,“军师此言正中老夫心痛之处!老夫愧对‘铁将军’之称,今日落败让后人得知岂不笑掉大牙!”
宋老将军紧缩眉头说:“不过,军师的话,老夫却真没有想过,难道敌人对我们的情况早就了如指掌?”
刘温起身微微点了点头说:“我怀疑我军中早有霍零的耳目!”
“啊?那会是谁?让老夫查出来定让他碎尸万段!”
见宋老将军有些激动,刘温劝解道:“将军莫动怒,您可以想想昨夜敌军来犯之时,谁没有在场?”
宋老将军沉思了一会,他忽然说道:“程将军!”
宋老将军一边说一边吃惊地看着刘温,见刘温微微点了点头,宋老将军却说:“不可能是他,虽说老夫不怎么喜欢此人,但是教主却对他疼爱有加,先是封他为四大护法之一,再有封他副将一直,教主对他如此大的恩惠,他有何理由出卖我军,我军若是打败,那他也逃脱不掉,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他再愚蠢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刘温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他说道:“话虽如此,不过以刘某对他的观察,他乃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此等人别说出卖我们了,就算是自己人,他也丝毫不会犹豫!”
“可是,为何程龙却看似全然不知的样子?”
想起昨晚程龙英勇抗敌,为何能帮助他们突围而不惜性命,宋老将军边直摇头。
“报!敌军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请将军和军事速度撤离!”
二人正常分析其中的问题,此时探子来报,后面的敌军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将军快上马!”
见宋老将军不动弹,刘温急忙说道。
“哈哈!既然天意早绝我,逃又有何用!”宋老将军忽然长笑一声并一脸毫不在意的神情并对人们说道,“纵使逃了回去,丧家之犬又有何面目面对教主!既然如此,何不杀个痛快,就算死了,也不悔我‘铁将军’的英明!”
“将军!”
“军师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军师乃是天下奇才,人中鸾凤,老来能与军师同讨宇文狗贼,实属老夫荣幸!”宋老将军昂首长叹道,“你们快走!”
“将军!”
“刘温听命!本将命你速速撤离,如违军令,军法处置!”
刘温感觉阵阵心酸,他心里明白,宋将军戎马一生,征战无数,胜负是兵家常事,按说他应该能看得开,只怪他的脾气,生性刚烈,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次的大败便成了他辉煌人生中不了磨灭的乌迹!他既然选择用生命挽回荣誉,那怎么劝他也是无济于事。
刘温眼中泛出晶莹的光芒,他一生没有敬佩过谁,也许宋老将军算是第一个!
刘温带领众将士向前方撤离,直到穿过一片小树林,刘温听到身后有厮杀的声音,他急忙转身看去,透过树林间的空隙,他依稀地看到宋老将军手持大刀与众多敌人大在了一起,而他身上的那副战甲被鲜血染成了鲜红色,直到一只红樱枪从他的背后深深地又心口穿过后,宋老将军再也没有能力去握住手中的那把跟随他很久的大刀,许久,他便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