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菀之稀奇地看着她,“你居然木有哭着喊着拉郎配,让我自卖自夸地把自己清仓处理掉?”
当了妈就是不一样,让她刮目相看。
夏青溪很淡定,“我从来都是看碟下菜,尤其是对你,从不干拉驴上磨的事儿。”
许菀之黑线,你才是驴,这人怎么这么不经夸。
夏青溪摸着她的脑袋,怜惜地说:“好女儿,娘亲怎么舍得让你盲婚哑嫁?”
老虎不发威,当她HelloKitty,占便宜没够还行?许菀之瞪她,九阴白骨爪举到了半空中。
夏青溪连忙抱着肚子喊:“你别乱来啊,一尸两命呢!”
钟期越听到自己老婆呼喊,急忙跑过来将人护到怀里,“小心点,别胡闹。”有抬头对许菀之笑道:“小碗,小溪她怀孕脾气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夏青溪瞪他,“我怎么脾气不好,你烦我了怎么滴?”
钟期越连忙哄她:“我家亲亲老婆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烦?”
夏青溪捏他的脸,“这还差不多,饶过你了。”
钟期越看她奥较小女王的样子觉得可爱得不得了,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然后两人腻歪在一起傻笑。
许菀之看着亲密无间的小夫妻俩,觉得又欣慰又羡慕。
夏青溪不仅仅是她的闺蜜,她也是她的家人,看到她找到这么疼她、爱她,愿意跟她分享全世界的归宿,她真心为了她的幸福而欣慰和高兴。另一方面,看到好友的爱情这样甜蜜,现在又有了爱情的结晶,她又忍不住羡艳,什么时候她也能于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她的灵魂伴侣,找到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共度一生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同袍?
“他们很幸福。”
许菀之侧头,看到叶仲扬走到自己的身边,她笑了笑,“是啊,很让人羡慕。”
叶仲扬温和地看着她,想起上次在KTV遇见。本来昏暗吵闹的包间,因为她的到来而突然透出了光亮,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她瞪大眼睛站在门口,似乎被满屋子的人吓了一跳,本来阳光灿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小乐牵着她的手带她进入包间,向大家介绍她。她虽然举止落落大方,但他看得出她的不自在。
她落座在黑暗处,与小乐低声耳语,一颦一笑间,他莫名觉得她的身影似曾相识,在他的记忆深处模模糊糊地闪烁。所以在她拿了包起身出门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追出去,想对这莫名的熟悉感一探究竟。
直到她将那个高大的青年甩进屋,像偷了油的小老鼠一样,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回头对他灿然一笑,他像是被闪电劈中一样,眼前白光一闪,从脑海中搜索到了关于她的记忆——
原来是她。
她跟那次见面很不一样呢。
之后他就问小乐要了她的联系方式,但是他找不到好的通话理由和对话的开头,怕唐突了她,于是那个电话号码一直静静地待在他的手机里,未曾被拨通。
距上次匆匆一面,已经将近一个月,她看上去清瘦了一些,下巴削尖,显得一双眼睛更加的清亮如水。只是人看上去精神有些困顿,散发着慵懒的味道,像是只刚刚冬眠醒来的松鼠,蓬松着毛发,随时要打出一个哈欠来。
原来世界上真有缘分这回事,让人措手不及的惊喜。
叶仲扬心情很好,他终于找到了跟她的交汇点,他们的对话有了再自然不过的开头。
“真巧啊,没想到你是小夏的朋友。”
许菀之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我跟小溪是大学的同学,工作后也做过舍友,她是我的闺蜜。”
叶仲扬也自我介绍,“我跟阿越高中时是上下铺的兄弟,大学也是同学,只不过他学的建筑设计,我学了医。”
“那你跟小乐的哥哥……”
叶仲扬笑起来,“说来这世界还真小,小乐的哥哥小天跟我们是在大学社团里认识的,是我和阿越是好哥儿们。”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叶仲扬跟钟期越的气质的确很像,都是水一样的清润,笑起来有阳光的味道,让人觉得舒服和温暖。
“社团?”许菀之好奇,“什么社团?”
叶仲扬眨眨眼,颇为神秘地说道:“你猜。”
“吉他?轮滑?书画?”
“是手工。”钟期越笑着接口道。
许菀之诧异,“手工?你们几个大男生?”
“可别看不起我们男生!”钟期越搭住叶仲扬的肩膀,“我们的叶大会长心灵手巧,制做的遥控飞机是拿过全国大学生科技大奖的,一时间轰动全校。”
许菀之惊叹,佩服地看着叶仲扬。叶仲扬有些不好意思,白净的脸上浮出红色,推推眼镜,“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都没时间做这些了,只能缅怀过去了。”
大家正聊得兴起,店里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微笑着问道:“请问各位可以开始试婚纱了吗?”
钟期越看向夏青溪,夏青溪点头,钟期越说:“那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吧。”
一行人来到楼上挂婚纱的地方,两个女孩立马兴奋。女人嘛,看到漂亮的衣服自然心情愉悦,更何况穿婚纱是每个女孩童年时的梦想,梦想自己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身边站着世界上最帅气、对自己最好的他。所以,穿婚纱是真正的女为悦己者容。
男人们站在一边看两个女孩围着各式各样的婚纱唧唧喳喳,不时给出意见。夏青溪终于选定了三套,进试衣间试穿,许菀之也跟进去帮忙。
钟期越女孩们不在,拿肩膀撞了一下叶仲扬,低声问他:“喂,怎么样?”
叶仲扬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样?”
钟期越指指试衣间,“小碗啊,我看你们挺谈得来。”
叶仲扬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试衣间的帘子,眼神温柔,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她很可爱。”
钟期越试探地问:“那是……喜欢?”
叶仲扬噗嗤笑出声来,“阿越,我都不心急你急什么,我们才见过三次面?”
钟期越闻言诧异,“见过三次?不是两次吗?”
叶仲扬没有回答,嘴角轻扬,眉目间有淡淡的喜悦,像个狡黠的孩子,因为知晓了一个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而情不自禁地开心和窃喜。
钟期越看着他,眼睛里有了意味深长的情绪,只有在大学做了很满意的手工时,他才会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虽然叶仲扬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没有防备的、温润有礼的谦谦君子,但作为好友,钟期越能分得清他的客气疏离和真心亲近,所以他心里明白了些许。
这时候,试衣间的帘子拉开,身着婚纱的夏青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钟期越看着美丽的妻子,震惊喜悦地说不出话来。
而叶仲扬的目光,却落在新娘身后,微笑着用眼光在新娘新郎间扫来扫去的许菀之。她傻乎乎地呲着牙,像只好奇的小松鼠,眼睛里有对好友真诚的祝福,还有羡慕。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角落里的她,虽然开心地笑着,却单薄的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