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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授业解惑(上)

一夜闲聊,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睡着,当傅冲醒来的时,天色早已大亮,揉着尚未睡醒的朦胧双眼,发现刘定赐早已醒来不在屋内,正站在庙西侧的断崖旁,眺望远处。

山风吹来,拂起刘定赐的长袍,咧咧作响,配上刘定赐肩阔腰窄的修长身形,出尘的气度和风采,令人见了不禁为之心折。

傅冲看着刘定赐背负双手的身影,忽然感觉他消失了,使劲地柔柔眼睛,再次望去,便看见大哥依然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崖边。

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之感,只觉得大哥已经和群山融为一体,似乎就是群山的一部分,他就是群峰上的一块山石,如此地协调、融洽,虽然明明看见就在眼前,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不知道刘定赐此时此刻正处于顿悟之中,更不知道这种机会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何其珍贵。

有的人可能一生习武,也没有顿悟一次,终身停留在低层境界,沦为别人的陪衬,做别人的走狗、打手,仰人鼻息,看别人脸色苟活于世,可刘定赐却在几个时辰之内连续顿悟两次,不可不说是个奇迹。

原来刘定赐清晨醒来之后,见傅冲还在熟睡之中,不忍叫醒,想让他再多睡会儿,便自行出来走走。

之前因为受伤太重,除了庙内和门前的空地,就属昨夜练剑时走的最远,未曾到过别处,没想来到西侧空地之后,无意中发现了那处悬崖断口,看着那光滑如镜般的石面,刘定赐立时被震惊的无以加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他还以为是哪个传说中的空境前辈高手一剑之功,江湖经验再丰富、他也只是个凡人,这事已经脱离了他的认识范畴。别说是个空境的武林高手,就是金丹期的修真高人也难做到如此地步,劈开这石台不难,难的是做到切面入镜、整体如一。

刘定赐看的是激动万分,双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他俯下身触摸着石面,好似在抚摸着情人的精致脸盘一般,小心翼翼、温柔仔细、眷恋不舍。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对剑法有了更深一步的领悟,无意中抬头望了一眼远处,无穷尽的连绵山脉尽收眼底,忽然双目精光一闪,刘定赐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地摸到了破境的门槛,就差一步跨入,便能进去。

‘腾’地站起身来,露出一股震撼的难以置信的神情。激动地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简单,快、连二字才是关键,四诀归一是为灭。”

气随意动,有意无意之间,心法在体内自动运转起来,天地之间一股无比雄浑的能量由头顶百会、足底涌泉二穴灌体而入,直冲任督二脉,一下一上汇于丹田即迅且疾,两路内径冲撞之下渐渐形成一个漩涡,再流转出全身各处经脉、大穴,自成循环,往来不绝。

刘定赐只觉脑海中“轰”地一声,犹如拨云见日,登时灵台空明,感觉自己和此山融为一体,真气随意念散出体外,气机感应之下,方圆仗许之内,慢慢枯萎的野花、杂草、树木,地上爬行的虫豸、蚂蚁等等……事无巨细均是清晰无比的脑海中反映出来,就好似亲眼看见一般。

终于一步踏入‘登堂’之境,琢磨了几年的灭字诀终于悟透。

真气外放,掌握气机感应,但在高手相斗之时,就能体现出妙用来了,高手相争,生死往往就在一瞬间,若是有人在身后偷袭,仅靠听风辨位或者目光来判断敌人动静,早已经死过百十次了。气随意转,意到气达,只要在自己的气机范围之内,秋毫毕现。与普通未能掌握气机感应的高手相比,这一微小的区别瞬间就决定了胜败生死。

刘定赐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以掌为剑,一掌劈出,数道如剑一般有形无声的剑气、快若闪电地袭向数丈外山头上的一块两尺有余的大石块,大石登时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碎石滚落下山。

真气外延,“看”到身后一脸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的傅冲,往后一步退去,便跨过十余丈的距离,紧挨着傅冲的身子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由此可见刘定赐此时对力道的把控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刘定赐给傅冲的震惊是一次比一次大,震惊提升到了震撼,愣神之间忽见十余丈外的背身对着自己的大哥鬼魅一般的就到了自己面前,吓得尖叫一声,差点跌坐在地。刘定赐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了。

连番奇遇,境界再升,刘定赐心情自然大好,看着傅冲关心地微微笑道:“醒了?还以为你要再睡上几个时辰。”

“呵呵!”

傅冲挠着自己的鸡窝头一阵傻乐。

刘定赐忽然变得格外严肃,说道:“从现在起,大哥就正式授你武功,但你学成之后,未经大哥允许决不可外传他人,否则大哥当亲自出手,废你武功,你可明白?”

傅冲一阵激动,向往数年的豪侠人生便要从此开始。激动之余却也不失冷静,还能把后面的几句话听进耳朵,他虽从未拜师习武,但也知道此中利害关系,恭敬地点头应道:“明白!”

“大哥无门无派,偶遇奇遇,得绝世秘籍——《逍遥剑典》,集剑法、心法、步法三法于一体,练至大成,当能踏入‘空’之境。”刘定赐骄傲地说道,对自己所学极有信心。

“何为‘空’之境?”,傅冲听到绝世秘籍四字时,心就忍不住狂跳起来,但对后面的话却不明白,便忍不住出声询问。

刘定赐暗呼一声自己好生糊涂,傅冲哪会知道武学境界之分,旋即从最基本开始解释,道:“武学一道分为七境,是为:换力、易骨、修内、入微、登堂、臻化、空。”

“哦!”,傅冲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

“那大哥如今又是何等境界?”,傅冲冲口而出地问了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就极为好奇且极想知道的问题。

“侥幸,适才刚刚踏入‘登堂’之境,勉强跻身江湖高手之列。”刘定赐虽满含喜意,但回答还是比较谦虚。

傅冲压根就不明白这些境界之间的区别,也不清楚这些境界到底有多强,但刘定赐在他心目中早就已经是无敌的存在,对他无比地尊敬、景仰,即便是境界低弱也丝毫不会影响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回答完傅冲之后,刘定赐继续说道:“前三境为武学第一步,境界精进无非就是勤修苦练,而中三境为第二步、取决于个人天资、主要是领悟意境,至于最后一境是为第三步、这种境界和仙人一样虚无缥缈,属于传说也毫不夸张,此等境界的高手从来没有在江湖之中走动过,更奇怪的是武林前辈中的高手在踏入‘空’境之后不久,便都毫无例外地下落不明,销声匿迹,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还有这种事?这也太过蹊跷了。”傅冲惊讶道。

“这个的问题恐怕整个江湖都没有几人能回答的上来,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刘定赐耸耸肩,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

“换力主要是锻炼人的头、手、足、腰、肩、背、腿、膝、肘等全身部位、关节,是所有武学的入门基础。‘易骨’则是锻炼自身筋骨,使其坚若金刚;‘修内’便是修炼人体内的五脏六腑,使其更加柔韧、结实,不至于被人一掌就给轻易打出内伤;这两个小境主要与所习功法有关,功法愈精深将来成就愈高。这三小境使习武之人的力量、肉身、反应、与速度达到自身天资的巅峰状态,只需勤奋刻苦,就不难达成。”

“这可否理解成为换力是练习拳脚外功、目的是增加攻击力;而易骨和修内是练习内力,目的是防守、提高抗击打能力?”傅冲若有所思后疑惑的问道。

“你表达的不算精准,但也八九不离十。换力同样能提高防守能力,这些等日后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很好,哈哈!”刘定赐哈哈一乐,暗暗赞许道:“没想到冲儿如此聪慧,可以说是一点就透,一点都不像初次见到时那样令人觉得憨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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