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林府晨间的静谧,早起的人都纷纷涌向了苏菱影所在的院子里。胭脂怔怔的望着眼前倒在地下的林妈妈,浑身颤抖,脸色已是金箔一样的苍白。
“大、大夫,喊大夫来,快,喊大夫来啊!”说道最后几个字,胭脂已经是尖叫出来了。
“是你杀了王妈妈,是你!抓住她,不要让她跑掉!”不知谁在喊着,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发现正是昨天晕倒过去的胭脂,立时蜂拥上前,将胭脂五花大绑。
“怎么回事?”林太爷竟然是第一个来的,在看到王妈妈面色狰狞的尸体时,眉头紧皱。今天是她女儿的祭日,竟然发生这样晦气的事情。
苏菱影失了分寸,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起身便听到有人尖叫,等出来后,便看到胭脂被五花大绑的扣在一边不能动弹。清荷看着苏菱影浑身发抖,便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静静的同迎春踏雪站在一边。
林太爷问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心下恼怒:“到底怎么回事!人都死了还是?”
“禀太爷,老奴只看到那婆子破门而出,后面的丫头手中捧着个茶杯,也跟着出来,其余的,老奴也不清楚。”一个角门上的婆子因为起身早,便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胭脂听了那婆子说的,只觉得满嘴的酸苦,她应该感谢那婆子说的是实话吗?可是实话又怎样,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吧……
“爷爷,出什么事情了?”匆忙赶过来的林霄,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心里也慌了。
“死人了。”林太爷感慨了声,转头对苏菱影说道:“丫头,跟外公出去,这里交给别人就好了。”说罢,拉着已经呆住的苏菱影往门外走去。
这时候,只见林家大夫人、二夫人携手出现,两人一看便是宅门琐事中的老手,快到斩乱麻的便下了令:“将这婆子的尸体赶紧抬走,至于这个丫头,暂且关在柴房里,等过了今天再说……”说罢,看了胭脂一眼:“当真是晦气。”
二夫人走前又看了眼林霄,皱眉:“幺儿,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回去用柚子叶洗洗,免得沾上晦气。”林霄深深的看了胭脂一眼,一言不发,跟着二夫人离开。
胭脂被人蒙上了脑袋,像扔破布娃娃一样扔到了一个脏乱的柴房里,里面味道酸臭难闻。好在浑身的绳子被解开,只剩下脚还被绑着,怕是防着她逃跑吧。
周围渐渐的安静下来,胭脂心想,这会儿,林府应该已经在为死去的姑奶奶林菱的祭日忙碌了吧。一个婆子的死,在林府这片深潭里,连片小水花都打不出来吧,更何况还是苏府的婆子……
胭脂慢慢的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昨晚不是她值夜,所以早晨她起得早,将热水给王妈妈送去。今天王妈妈不知是转了性还是怎么,竟然给她倒了杯水,似乎要跟她促膝长谈。凭着上一世做咨询师的本能,她觉得王妈妈很古怪,便趁王妈妈不注意,换了两人的杯子,没想到,不过一会儿,王妈妈便口角流血,又仿佛是浑身疼痛难忍,跑出了房间。而她却神使鬼差的拿起了王妈妈的杯子,也奔出了房间,再后来便是刚刚发生的了……
胭脂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于林府对她会怎样,她完全能猜得到,而且,怕是她也毫无反抗之力。苦笑两声,莫非自己是跟姓林的反冲?自己姓林,就成了丫头;苏菱影的妈姓林,所以自己就得伺候她,替她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来到林府,不过短短一日,就要踏上黄泉路了……不过一会儿,胭脂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浑身蜷缩在一起。据说,人在自我保护时,会本能的蜷缩身体,回归到在母体时候的姿势。
林霄跟着林二夫人出了院门,心跳也慢慢的平复下来,步子沉稳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爷,姑奶奶的祭礼要开始了,老爷喊您过去。”林霄的小厮在书房外说道。
林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答了声:“知道了。”看着眼前纸上被否决的几种方法,林霄胸口沉甸甸的。要说人是胭脂杀得,他是怎么都不信的。可是对于林府处理这类事情的手法他再熟悉不过了,祭礼一过,林府就会通知苏府,在苏府管事的见证下,胭脂很快就会被处死,然后将一张画押过的认罪书送到官府,这事就算是了解了。
算了算时间,他还有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时间来想办法……门外的小厮又催了一遍。一向沉稳的林霄烦躁的摔了手边的砚台,那可是他上一世放在心尖上的妹妹,怎么可能看着她被人草草处理掉?
“你不是向来宠着你的小表妹么?怎么还得人三番五次的请,竟还摔了你最爱的端砚?”不知什么时候,何然已经蹲在书房的窗口,诧异的说道。
林霄瞥了眼何然,沉气,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些:“你怎么来了?”
何然苦恼的瞪了眼身后:“爷本来是要会美人来着,可容爵非得来你这,我有什么法子?”
林霄冲着何然身后的容爵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他们三个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当年被扔到军营里,他和何然都是瞒着身份当的小兵,有一次偷袭敌军,不小心中了计,他俩受了重伤,是容爵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将他俩藏在林子里,等敌军退走后,又一点点的拖回了军营中,最后才发现,容爵伤的比他俩还严重,躺了整整三个月才回过气来。算下来,是容爵救了他俩的小命,后来三人结成拜把子兄弟。只是表面上,容爵还是何然的小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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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回来迟了,所以更新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