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祥一听,果真和姐姐说得一样,便问道:“你要这些方子,准备在什么地方卖呢?”赵祥觉得卖方子无所谓,只要不在苏州,就不会影响他的生意。赵祥毕竟才是十四岁,半大的孩子,眼界不行。
汉斯知道赵祥并不是一口咬定不卖,心里一松,说道:“我要回德国了,准备在德国,欧洲等国家卖这些点心,相信比在大清朝赚钱,因为我们那里很多人喜欢吃这些东西。”
赵祥一定,心里也是一松,说道:“呵呵,其实我们家的东西本小利薄,如果再苏州还会多开一些相似的铺子,我们家的生意一定会受到影响。”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在大清国认识的人不多,要知道开店需要人手的,而且是事物,一定要小心谨慎,所以我还是准备拿到我们的家乡去开店,相信可以更加赚钱。”汉斯轻笑说道,不过这些笑意是从他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因为脸上的胡子太多,看不出来。
赵祥一听,没有直接拒绝,想了一下,说道:“关于买卖这些方子,我还不能立即给你决定,我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虽然一直是我在外面主事,但做主的还是家里的长辈。”
“是你姐姐吗?”汉斯好奇问道,脑海里闪现出那个干净利落,清秀佳人。
赵祥一惊,姐姐已经是定了亲的人,是不可以见外家男人的,怎么这个汉斯见到,难道这汉斯对姐姐有不明企图?
难怪赵祥这么想,因为他发现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容貌上,还有气度方面,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你别紧张,我只不过是上次去买东西,看到她,觉得眼生,就问了一句。是她告诉我,她是你姐姐。”汉斯解释说道,汉斯这种人虽然是纨绔,但是比较有格调,遇到一般的人,他不会无理取闹,反倒遇到哪些纨绔不讲理的人,那他才会更加不讲理蛮横。
赵祥心里微微放心,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姐姐在临出嫁之前,被人传一些不好的话,毕竟姐姐嫁去的是洪家,规矩很大。
“让汉斯少爷见笑了。”赵祥为了刚才自己的紧张道歉。
汉斯耸耸肩,做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道:“在这里我知道女人的约束很大,你紧张姐姐,也是正常的。”
“呵呵,那好,我现在就回去,明日再给你答复可好?”赵祥征询问道,不管生意能不能做成,但都要保持和气,买卖不成仁义在。
“那好,我等你消息。”汉斯让拉杰夫送人。
赵祥回去之后,和赵彩云说了经过。
赵彩云惊讶,没有想到那个叫汉斯的洋人会是想买方子。
“你有没有问他准备在什么地方做糕点啊?”赵彩云问道。
“他说不会在我们大清国卖,准备待会欧洲,德国卖。”赵祥如实回答,看着赵彩云,希望姐姐做决定。
赵彩云想了想,说道:“没关系,卖给他吧!我们在契约里注明他们不能在苏州卖,毕竟现在我们不是以前了,没有靠山。现在有了洪大人,在苏州还是能说的上话的,他们要是违约,一定讨不到好处的。”
“那可是洋人,我看了他举止比其他的洋人高贵,我们惹不起的。”赵祥轻声叹息说道。
“放心好了,就算是洋人,也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话,放心好了,把方子卖给他。”赵彩云决定说道。
“那姐姐,你说多少钱,比较合适?”赵祥问道。
赵彩云想了想,说道:“小蝶,你去把我的纸币拿过来,我要用。”
小蝶拿着纸币,在本子上写了这些点心的名字,在旁边注上德文名称,标上价格。比较复杂好吃的,就贵一点三百两银子,这样的点心有八种,其他的简单的好吃的点心,就两百两银子一种吧,总共有十五种!
赵祥看不懂姐姐写的洋文,但可以看得懂中文,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姐姐,这价钱太高了吧?汉斯少爷估计不会买!”赵祥心里忐忑,姐姐把汉斯少爷当成了冤大头啊。
“我们这叫做漫天要价,还要那个汉斯少爷坐地还钱啊!”赵彩云笑着说道,“你把这些拿去给他吧!”
赵祥拿着价格单,去找汉斯。
汉斯接过来一看,不是因为上面的价格吃惊,而是因为看到上面熟悉的字体,正是他的母语德语。赵祥的家里,只不过是大清朝很普通的家庭,不可能请德语教师,更不可能曾经去德国留学。
“这是谁写的?”汉斯挑眉问道。
赵祥一听,以为汉斯嫌弃价格很高,便轻笑说道:“是我姐姐写的,如果汉斯少爷嫌弃价格很高的话,可以还价的!”
要是赵彩云在这里,听到这话,一定会骂赵祥,真是个实诚孩子。
汉斯更加好奇了,怎么又是他的姐姐!低头又看看娟秀优美的字符,就像一个仙女在跳舞一般。
“你姐姐怎么会写德语啊?”汉斯问道。
这个赵祥反而笑了,说道:“我们以前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个教堂,有德国,英国的牧师在那里传播教义。教堂很大,人也多,所以我娘和姐姐在那里找了做饭的伙计,赚些钱财,可能是那时候学得吧!”
赵祥虽然也很好奇,但如果不是这个理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姐姐会德语的事情。
原来如此,汉斯点点头。
“那个教堂在哪里?”汉斯问道,“我来中国这么长时间,好长时间没有做弥撒了,我要去恳请主的谅解和恩惠。”
“离着里挺远的,在城西!你到城西城门口问问就知道怎么走了。”赵祥笑着说道,“对了,这个方子,您还准备买吗?”
汉斯笑笑,说道:“当然买,不过价格有点高。三百两一种就改成一百两吧,二百两的就改成一百两吧,如果行的话,我们就签订合同。”
“那好,这是我姐姐写的契约合同,您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等我回去和姐姐商定好价格,就重新写两份契约。”赵祥笑着说道。
赵祥回去之后,赵彩云看了之上重新改过的价格,说道:“价格少了这么多,这人挺会讲价的,三百两一种的,改成两百六十两一种,两百里一种的改成一百五十两,不能再低了。”赵彩云说完,直接写了两份中德问合同,安上面的价格和东西名称全部在上面,不准备改了。
汉斯看到赵彩云写的合同,虽然和现用的德文格式有点诧异,但不影响大局,没想到这赵彩云居然连合同都会,他对她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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