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陈智简单干净的帅气和叶枫贱贱痞痞的俊秀,萧宇情美的同时还具备着妖和媚,在没有看到这个如同从神话传说中走出的男子前,米言打死也不会相信会有男子长得如此这般美丽,如此这般妖孽。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楞楞发呆的少女,萧宇情皱了皱眉,脸蛋还可以,至少眼睛还是充满灵气的,不过这个身材嘛,实在是难以拿出手,真搞不懂陈智是怎么看上这丫头的,好像还是未成年啊。
沉醉于萧宇情无敌魅力之下的米言浑然没有发觉不知何时那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蛋已经在自己面前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磁性的声音,“离开陈智,我就跟你交往怎么样?”
四目对视,米言在那双幽黑色眸子下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反而更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让人不断的沉沦,沉沦。直觉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快速地向后退去。再次看向微笑着的萧宇情,米言这才深深地感觉到,这绝不是天使,这是魔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很惊讶米言的反应,原以为任何人都逃不过自己的诱惑,没想到还会有女孩可以抗拒自己的魅力,难不成是装的,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不管是不是,对你,我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慢慢地,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萧宇情的笑意也越来越重。
可是米言却在这笑容之下越来越觉得冰冷,眸子里闪过丝丝银光,心理却一直谨记着陈智的话,克制着自己不出手,难保这个人也是那个什么灵语的,万一暴露了身份将会给自己和陈智带来无尽的麻烦。可是长久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啊,任谁被这么一个男人盯着都会崩溃的,必须赶快找个办法溜走。
正在米言拼命想逃脱的借口的时候,大门吱咯一下开了,陈智回来了。
看到陈智的米言,顿时眼泛泪光,哥们,你真是回来的太及时了。
一脸莫名地看着两人之间奇怪气氛的陈智自然不会知道米言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先是打量了一番看着精神饱满的米言,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完全好了,那就赶紧跟我走吧。”接着又看了眼笑得不怀好意的萧宇情,淡淡地开口,“昨晚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谢吗?”面对着陈智,萧宇情才会有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与刚才面对米言时的完全不同。
陈智了然地点了点头,对着一旁默然的米言说了句,“走吧。”随后就转身离开了。米言看了看还挂着笑容的萧宇情,就跟着陈智跑了出去。
萧宇情回头看着两个人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脸上那仅存的笑意也渐渐消失,“米言,我迟早会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智,我们现在要去哪?”看着前面这个不知所谓的人,米言嘟起了小嘴巴。
“当然是回家洗澡。”
“回家?”不受控制的,米言又是想到了那个恐怖的老婆婆,这回去不是又要见到她吗?
似是明白米言的恐惧,陈智出声安慰道,“你放心。灵在白天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等下就闭起眼睛,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嘛!”
“什么嘛,哪有那么容易!”
“你不想。自然什么事都没有。想解决这件事,就必须知道老婆婆的真正死因,和她生前接触过的人。所以在叶枫的调查结果出来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不觉中公寓也是近在眼前了,这下米言是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陈智没有办法,只能将米言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拥着她一起走。这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陈智自己却浑然不觉,而怀中的米言脸早已像煮熟的虾子那般红了。
在这般心慌意乱之下,米言倒也无暇再兼顾老婆婆什么的,两人很顺利地就回到了家。
很多事情其实不知道反而就不会害怕,就像那些没有阴阳眼的普通人,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人更多的时候是被自己给吓倒的。
“你看,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有什么可害怕的。”陈智好奇的看着脸蛋绯红的米言,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暧昧,“咳咳”佯装地咳嗽了几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正巧这个时候,手机非常合时宜想了起来,借着手机铃声,陈智连忙躲开米言接电话去了。
手机那头传来了叶枫少有的严肃的声音,“陈智,事情查到了,这次不是很好办,你先处理着。实在不行,会给你派援助的。接下来我会把资料传给你。”
“好了,我知道了。”
很快叶枫的资料就过来了,看到这个,陈智并没有多大的激动,他知道,灵语肯定有一张大而密的情报网,不过总有一天自己会清楚灵语的一切。
从害羞中恢复过来的米言也好奇地凑了上来,对于吓得她半死的老婆婆,她还是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然后尽可能的帮助她。倒不是说她有多伟大,主要是现在弄得她都不敢回家了,总不可能每次都要让陈智抱着回来吧。想到这里,她也是偷偷地看了一眼陈智的侧脸,刚刚退下去的绯红又有一点回涌。
公寓底楼,原先住的是李文资与周琪芬老夫妇。房子是李文资退休前单位分的房,也是他们唯一的庇护之所。李文资在几个月前,在刚被赶出自己家不久之后就去世了,而周琪芬,,也就是那个老婆婆,就在昨晚,在陈智米言和叶枫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去世了。而导致这一切的源头,正是他们的儿子,李英。
李英原名刘英,刚出生亲妈就死了,很快他爸就给他找了一个后妈,也就是周琪芬。时运不济,还是老天针对这家人,在刘英6岁的时候,他亲爸又因为肝癌去世了。他亲爸去世后,由于周琪芬并未与刘爸留有子女,于是一人含辛茹苦的带大了李英,直到他20多岁,能够自立的时侯才再次改嫁。
在刘英23岁的时候,周琪芬带着他改嫁给了李文资,于是刘英从此改名为了李英。李文资对待李英也如亲生儿子一般疼爱。但不知什么时候,李英不知在哪结识了一帮小混混,正紧事也一点不做,将近40岁的人整天只知道胡吃海喝,吃喝嫖赌着四样都占全了,尤其是毒瘾,一赌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正所谓久赌必输,哪怕那些身家百亿的富豪整日混在赌桌上,总有一天也会输得倾家荡产,更何况于李英这个平民百姓。很快,李英那为数不多的存款就输光了,和很多输红眼的赌徒一样,不管自己有没有钱,就想赢回来。输了就借,借了又继续输,如此恶性循环,终于欠下了一笔他无法偿还的债务。
苦于被追债的李英就把脑筋动在了继父母的身上,从一开始的骗,到后来的偷、抢,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父母的心,每次都以为他能将赌债还掉,然后重新开始。可他每次拿到钱就是又一次开始赌。
李文资和周琪芬都是退休工人,并没有多少退休金,也只是仅仅供生活而已,被儿子如此挥霍,本来就家境不太好的李家更是拮据了起来。无奈之下,李家二老只能平时捡捡什么硬板纸,塑料瓶什么的添点家用。两个原本是该安详天年的老人,却还要为生计而颠簸,让人看了都为之动容,虽然邻里之间也经常帮助他们,但有李英这个永远填不抱的黑洞,终究都是杯水车薪。
若只是这样,老两口磕磕绊绊的也能把日子过下去了,可那个不孝子还是不肯罢休,因为所欠的债额数目巨大,放债那边已经追讨几次,声称再不偿还,就要了他的命。担心自己小命的李英居然把他继父最后值钱的东西,也就是那个房子给偷偷地卖了。
两个老人在措不及防之下,被生生地赶出了家门,流落街头。老邻居们看不过去,就帮老人借了一个小房子,暂时供他们安生。被这个忤逆子如此对待,李文资一下子就被气病了,这一病,却是李老爷子的生命的终结之处,再也没有好起来,很快就撒手人寰,只留下周琪芬孤零零的留在世上。
可是李英并没有就此罢休,还清了债务,他就又开始赌了,不出意料地又欠了一屁股债。这次没有人能有能力帮他了,于是他终日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跑到他老母那里哭诉。而他的老母亲靠着微薄的退休金也是能维持生计而已,看到从小疼到大的儿子总是以这副样子出现在面前,周琪芬不忍心,居然把自己的退休金也给了他,自己靠着捡垃圾度日。
周琪芬的死正是因为她要捡那个在路中央的汽水瓶而被车给碾死的,死状及其悲惨,几乎都看不清人形了。
米言一直以为,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子变成灵就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看到这个资料才明白并非是自己想得这样,若真是像自己想得那样,那自己昨晚看到老婆婆的第一眼就会被吓死了。那张车祸现场的照片真的是触目惊心,还好她所看到的老婆婆就只是双目赤红而已,并没有其他吓人的地方。
区别于米言只关注着无关紧要的地方,陈智就比较在意的是老婆婆死的原因。资料上说,老婆婆是因为要捡路中央的汽水瓶而被碾死的,想起老婆婆双手机械的动作,和总是无意识重复的“一、二、三、四、五、六、七......”,陈智此时才豁然开朗,那分明就是数汽水瓶的动作。
只是照老婆婆这种情况,死或许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陈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身旁的米言喃喃地说了句,“怎么老婆婆日子都这么难过了,为什么还要把钱给那个李英呢,那个李英这么坏。”
陈智顿时就明悟了,要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老婆婆放不下的就只能是他的儿子,单单是放不下儿子也不会让婆婆停留在人界,那么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婆婆还期望着将儿子的赌债还清,直到死的那一刻她还想着捡汽水瓶帮儿子还赌债,这种执念至深,才会让婆婆一直不肯离去,重复地做着她认为能帮到儿子的事情,至于她为何会回到公寓,这也只能说明这是她感情最深的地方。
回想着那声声无意识的“一、二、三、四......”中饱含的期盼,陈智冰冷的眼神中几乎实质化的杀意直接吓到了米言,可陈智知道,他并不能动这个人渣,因为这个人渣是帮助老婆婆的唯一方法。视线扫到资料的最后一行:
李英正处于东郊区的火丁镇。
慢慢地闭上双眼,李英,纵然你不用死,但你也要付出应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