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馨,现在在宫里最受宠的还是廉思蕊呢!皇上上个月呆在她房里的时间有10多天呢!连那高高在上的朱倩云也不如她呢!”
“哦?你对这些事情倒还真是打听的清楚!刚才还说自己清心寡欲,现在听你这话,难不成你也想捡个高枝攀上?”若馨掩嘴笑道。
“去你的!凭地没事找我寻乐子!”她捡了桌子上的一粒杜鸿送来的给若馨消食的山楂丸,砸了过来。
正中若馨的眉心!
“喂!那可是我的药!你别当不是自己的就不心疼,在这胡乱的挥霍!”
“我挥霍了也就挥霍了,反正你命好,没有皇上的召幸还有那个俊俏太医惦记着你!可比我们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要强多了!”
小惠眯着眼讥诮的望着若馨,羞的若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原来,每次杜鸿的每次探望都看在了别人的眼中。
杜鸿,这个每每在她困难病痛之际,为她带来温暖的男子。他已经被牵扯其中。宫里人言可畏,于他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若馨确实欠考虑了。
“谭小惠,你可不要瞎说,污了杜太医和我的清誉!杜太医是为我例行诊治的!每次可都是开着房门的。”她的气息有些慌乱。心也加速的跳了起来。仿佛被人抓住了软肋,看穿了心事。
“呵呵,怕什么!现在又没人!哎,你是不是也觉得杜太医长得很俊呢?”
她说到杜太医的时候,脸上泛出熠熠的光辉,眼神也在炭火柔光中变得迷离。
“我看是你自己春心大动吧!要不你现在出去到雪地里站几个时辰,明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他来为你瞧病了。”若馨嘲笑她。
“那有什么!反正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被,分配到宫里的其他地方做宫女。若是能得杜太医喜欢,他日后在主子们面前得脸,要求赏赐一个宫女,也未尝不是容易的事情。”
“哦!那你还不快去外头站着!我给你开门,打明个起,你就别来我着蹭暖。躺在床上等着你的杜太医吧!”
若馨作势推搡她出去,谭小惠笑着与她推搡。追着满屋子的乱跑。
直到两人都汗湿了棉衣,才重新坐了下来,微喘着粗气。
她和小惠喝着茶。
“小惠,给我说说你知道的宫里的事情吧!以前和我住在这納喜宫的秀女们现在都过的好吗?”
“呵呵,你整天在这房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摆弄你那玉箫。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姐姐我就来给你补习补习吧!”
她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若馨嗔笑着,白了她一眼。
“这现如今皇上最宠爱的新晋秀女中,当然是廉思蕊了!眼下我大齐正与蒙古塔塔尔交战,她爹是镇守漠北的廉西大将军。皇上要他为国出力,自然是要笼络人家的女儿了!其次嘛当然是朱倩云了!她可是朱门出来的女儿,我们大齐三代的皇后可都是朱氏家族出来的呢!”
“朱氏家族真的势力如此大么?”若馨好奇的问小惠。她自小与娘亲生活在山中,后来到了爹的家里迫于红柳的淫威,也是深居简出,因此对这大齐的局势,皇权贵胄的关系也不甚了解。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你还是京城里的人呢!”小惠瞥了我一眼,有些诧异。
我微微有些尴尬:“你接着说啊!”
“朱倩云的曾祖父是推举先帝登基为帝的功臣。自先帝以来太后,皇后,乃至现在的太子妃都是朱家的女儿。大家私底下里都说这大齐的天下有一半是朱家人说了算的!”
若馨手一滑,茶杯掉在了桌子上,茶水浸湿了大片的桌布。
“怪不得!”她失神的道
“怪不得什么?”小惠好奇的问她。
“哦!没.......没什么!”若馨回到。
她想起了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对朱倩云的态度。想必也是因为如此吧!朱家如此通天的权势,恐怕对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是心头的一根刺吧!
“我知道你想说怪不得朱倩云会受宠,这也是人家的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
“是啊!我们确实和她们比不了,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我们务须羡慕她人,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最起码我们没有像有些人那样惹祸上身。得宠又如何,霍灵依如今的日子过的还如我们呢!”
若馨宽慰谭小惠道。
“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现在随便宫里的哪个奴才都能轻贱她了!昨个我还听到腊梅对其他人说,霍灵依房里都没有人伺候,那些她房里的宫女一见她失势,个个躲的比老鼠还快!”
若馨听谭小惠这样说,心里也是怅然。想起那日在合欢树下的笑语如珠的霍灵依,追逐着的沈秀珍。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间改变,如果不是这个皇宫,所有人都不会变。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柳素素呢!看那天她在宴会上并没有得到皇上的赞扬,想来是不受欢迎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皇上封为美人了,她现在的地位仅次于朱倩云和廉思蕊了!”
“哦!那也是她的本事了!”她淡淡道。
“若馨,你以前似乎和柳素素的关系很好!怎么如今没了来往?”
若馨沉默了,是啊,许久没见到了,自从那一日素素来永巷探望,提出的那计策.......她们之间恐怕早就有了深深的芥蒂。她也幸亏没有采纳她的计策,否则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以他对污蔑嫁祸之人的憎恨,现在呆在冷宫受苦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她现在又怎么会记得你呢!人家现在已经是美人了,圣眷正隆。又怎么会想到这納喜宫里还有个坐冷板凳的姐妹。”
“小惠,别再说了,人各有志,她追逐权势也没有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本就是正常的。”
“我就是气不过,她们这些人怎么如此凉薄!曼曼和方盼盼都为了自己脱罪不惜昧着良心,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霍灵依不顾姐妹之情买通太监换沈秀珍的绿头牌,柳素素得势以后就对你不闻不问。这些人呀!以后都会遭报应的!”谭小慧愤愤的道,她的手攥成了拳头。
若馨的手放在她的拳头上。
“我都不气她们,你为什么还要生气呢?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小惠,你知道吗?我娘曾经告诉我一句话,你若自在清风徐来。”
谭小惠看着我怔了怔。
“你若自在清风徐来?”她喃喃重复道。
“是的!日后咱们做了宫中的上品宫女,更是要保持这样的心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莫要卷入了这深宫中的谋权斗争。平安熬到25岁就是莫大的福气了!”
“恩!若馨你的这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当个宫女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还有个25岁的盼头,比起霍灵依,和其他宫里的女人,她们一辈子到死都要待在这深宫牢笼中,我们还是很幸福的!”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若馨和谭小慧相视一笑。
夜已深,雪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