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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诸葛瑾

现在的刘备是一帆风顺了,好事接二连三的主动找上他。不过在这个乱世之中,终究是没有人能够一直一帆风顺。就在了建安十七年春,刚刚跨入建安十七年的门槛,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立即打破了CD这里一直以来的宁静。

“主公,什么事啊?”看着一脸凝重的刘备,谢云似乎意料到了什么。他本来是在兵营练兵的,刘备突然把他心急火燎地叫回来了,说是有要事商议。回来之后才发现,不只是刘备,就连诸葛亮和庞统都在,而且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了一眼谢云,刘备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决云,诸葛子瑜昨天刚刚来了,眼下正在馆驿之中歇息。”

诸葛瑾?听刘备说他来了,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谢云多少也是猜到了点什么,当下试探性地问道:“未知吴侯这次派诸葛子瑜前来CD,是做什么的呢?是恭贺主公得了益州?”

刘备闻言苦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这时庞统已经是冷笑一声开口道:“决云,这位吴侯这次派子瑜前来,是要好处来了!”

庞统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赤裸裸地打击诸葛瑾,居然是丝毫不给诸葛亮一点面子。

这时刘备把孙权的亲笔信递给谢云,谢云接过一看,却见孙权这封信一开始是在祝贺刘备新得益州,后面却是在请刘备履行朝廷的诏令,让他的两个属臣兄弟去接任南郡和长沙太守。

历史上,荆南四郡都是刘备一兵一卒打下来的。真正只是占了周瑜的光,巧夺了南郡一地,所谓借荆州,只是借南郡而已。但刘备入蜀前,与孙尚香结姻,还把江夏给予孙权。当做南郡的利息,平息江东的怒火。但孙权一直站在自己的道德至高点上,认为赤壁之战的功劳全是他的,不是东吴发兵救援,刘备早就死翘翘了。所以荆州所有的地盘,都应该是东吴的。不但之前骗走孙夫人,现在还想空手套白狼,直拿两郡。

妈的,这个碧眼小儿还真是无耻啊!谢云看完了之后也不禁有些汗颜,这孙权的脸皮也实在是太厚了吧,空口白牙的,就要刘备吐出两个郡来,而且还是荆州至关重要的两个郡,真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之后,又被门板给夹了。

谢云刚看完信,诸葛亮已经是开口了:“孙权自己多半也知道此事难成,这才派我兄长来见我,让我顾忌兄弟情面不好和他说什么。我们这些人和我兄长都是旧交,不好撕破脸皮,但是决云你就不一样了,和他可以说是没什么交情,听闻你在南江骂阵,口才当属一流,由你去见他,自可无碍!”

谢云这才搞清楚,诸葛亮他们之所以把自己找过来,其实就是为了对付这个诸葛瑾。看了看刘备和庞统他们的表情,一个个的也都是点头,显然他们早就商议好了。这个恶人由我来做。

这时刘备也是开口道:“决云你也无需担心,荆州如今兵强马壮,益州也有欣欣向荣之势,就算要和东吴开战,也没什么可怕的。

谢云知道历史,这一战和东吴不可避免,谢云索性是完全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呵呵一笑反而向刘备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我该如何回复?”

“很简单,不让!”刘备回答的倒也干脆,实力强大了之后,这说话的底气确实是比以前足了不少。不过谢云也感觉,是时候该让孙权知道,现在的刘备已经不再两年前在夏口,那个派人去江东求援的落魄皇叔了。

刘备发了话,谢云自己心里也就有了底子,当下把思绪稍微整理了一下,这便去馆驿见诸葛瑾。

二人见礼之后坐下,诸葛瑾便即开口道:“谨此番奉我家主公之命,跋山涉水前来益州,非为其他,只请刘皇叔更还南郡,加上前番朝廷颁下敕令,拜我江东孙国仪将军他们为长沙南郡太守,还请皇叔早日交割,好让孙将军他们早日赴任。刘皇叔乃是天下闻名的汉室忠臣,对于天子的敕令不会不尊吧!”

谢云看他这么嚣张,心中也不禁有些厌烦,若不是诸葛瑾好歹是诸葛亮的大哥,谢云就直接开打了,当下微微一笑开口道:“朝廷的敕令自然是要遵守的,既然孙将军他们要去长沙南郡上任,那么自当去和长沙南郡上官,荆州刺史蒯越商议,为何子瑜兄却又要来益州找我家主公呢。而南郡现由关将军镇守,则可去问之。”

谢云这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曹操抛出一根鸡毛,你孙权就迫不及待地拿着当令箭。那好啊,没理由这根鸡毛是令箭,其他的就不算事吧。你开口闭口朝廷的,那你就去和朝廷的人商议这件事吧。

听了谢云的话,诸葛瑾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立即反驳道:“谢将军何必明知故问,世人皆知如今荆襄大半是在刘皇叔治下。实不相瞒,来益州之前,我已经在荆州和关云长将军交涉过了,不料关将军居然是持强不让。莫非刘使君现在家大业大,就可以蛮不讲理了?想当年赤壁之战时,若非我江东出兵,刘使君困守夏口孤城,只怕早已是命丧曹操屠刀之下。我江东数次血战,死伤士卒上万人,以这样的功劳,就算是全据荆襄九郡也不为过,最后却是只得到了区区的江夏。刘使君一生以仁义为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仁义吗?”

诸葛瑾俨然是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开始批驳刘备的忘恩负义,可是他却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些事。听他这么义正词严,谢云也就不再耍花腔了,直接脸色一沉开口道:“子瑜兄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以吴侯的见识,难道看不出来这所谓的敕令,是曹操的离间之计吗?荆南四郡,皆是我主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虽借南郡之地,我军也给予江夏之地以于吴侯,还嫌不够吗?”

要说诡变的技术,诸葛瑾拍马都不如谢云,更何况如今的他是理直气壮,这一顿夹枪带棒,只把诸葛瑾说的目瞪口呆。其实谢云这番话之中虽然不乏穿凿附会之处,但是基本上可以说是理由充分。孙权无论是玩实的还是玩虚的,只怕是都占不到什么道德上的制高点。因此在听了谢云的话之后,诸葛瑾着实沉默了半晌,几次想开口,却又是自己放弃了。这种情况,就算是你把苏秦张仪从坟墓里刨出来,把海底的鱼说得蹦上岸来,也休想刘备把地盘交给孙权。

诸葛瑾闻言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兀自嘴硬道:“想当初刘使君困守夏口孤城之时,可谓朝不保夕。若非我江东出兵相助,刘使君早已是死在曹操的刀下。如此救命之恩,难道就不该回报吗?”

看诸葛瑾还是鸭子煮熟了嘴硬,谢云也不禁有些不耐烦,当下冷笑一声开口道:“子瑜兄此言,只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想当初赤壁之时,我家主公之所以屯兵夏口,为的就是击破曹贼。当年周都督放了一把火,请问,当时若不是我军庞军师单身赴曹营,说的曹操铁索连环。诸葛军师又在最关键时刻借来东风,请问,周都督的计策能成功吗,又怎会有赤壁之胜?再说了,当时我们可没向吴侯求援,是鲁子敬自己跑来江夏的。实不相瞒,当时军师都说吴侯对荆襄九郡垂涎已久,因此都劝诫我家主公不可心软答应。但是我家主公仁义为本,不仅答应与贵军一起共敌曹操,

甚至在战后还将江夏重镇割于吴侯,如此回报也算是够了,试问吴侯难道真的贪心不足,空口白话的就想要荆襄九郡吗?”

谢云气势汹汹的一番话说出来,诸葛瑾听的是目瞪口呆。几次张嘴想要反驳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摇摇头选择了放弃。看诸葛瑾一脸苦逼样,谢云也不好意思让诸葛亮的大哥太过难堪,看他已经是无语了,当下也是安慰道:“当然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子瑜兄的见识,自然应该是洞若观火的。只不过东吴不乏鼠目寸光之人,因此看到这个所谓的诏令就迫不及待地撺掇吴侯,相信吴侯也是没办法,才派子瑜兄你走这一趟的。你们二位其中的苦楚,我们又岂能不清楚呢?”

谢云这番话那叫一个设身处地啊,而且正好说中诸葛瑾的伤心处,听得诸葛瑾差点没眼泪掉下来,不知不觉之间就被他绕进去了。长叹了一口气,诸葛瑾有些怅惘地摇了摇头,这才涩然开口道:“曹操这挑拨离间之计,江东上下看得出这其中关键的不在少数。只可恨顾元叹和虞仲翔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千方百计地撺掇吴侯,这才不得不如此啊!”

谢云稍一思量,就知道了这其中的弯弯绕了。想来是在赤壁之后,江东内部的派系之中分歧也是越发明显了。如张昭、步鸷这些淮泗集团的骨干,看着淮河对面的家乡徐州,自然是希望能够杀回去的。但是如顾雍、虞翻这些江东土著,还是想着如何攻打荆州,全据长江,以保住他们自己这方寸之地。之前东吴几次攻打合肥无功而返,所以这些江东土著们只怕是按捺不住了,这才旧事重提要攻打荆州。

而孙权这个人,立场本来就不是很坚定,因此这才派诸葛瑾来游说刘备,想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问题是曹操不好忽悠,刘备也不是糊涂蛋,岂会这么容易就把土地割让给他,这当真是让诸葛瑾郁闷难当。

听诸葛瑾这么一说,谢云也是继续劝慰道:“此间之事,我等已然尽知。子瑜兄放心,吴侯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只要我家主公修书一封,向他说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吴侯也就好安抚了那些见识短浅之辈了。日后这孙刘联盟,还需要子瑜兄和子敬这些有远见卓识的仁人志士,多多出力维护啊!”

事到如今,诸葛瑾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在这个益州还能说什么呢,也只好点头答应了,当下和马谡一起去见刘备。刘备也爽快,当这诸葛瑾的面,亲自写了一封情深意切的信,详细剖析了曹操的险恶用心,让诸葛瑾带回去给孙权。除此之外刘备也不小气,什么益州的蜀锦之类的土特产,足足打包了好几箱子,让诸葛瑾带回去。又好吃好喝的招待了诸葛瑾一顿,这便打发他走人回去见孙权去。

等诸葛瑾离去,谢云对刘备说道:”主公,孙权此人见利忘义,虽支走诸葛瑾,但看来东吴势必不会对荆州罢休,不久必会来攻。南郡有关将军,必不会有失,怕是孙权攻南郡不下,遣偏师攻荆南之地。我欲待我新操练之兵,及荆州旧部,前往长沙驻守,望主公允许。“

由于有了谢云这个小蝴蝶的煽动下,历史已然改变,历史上关羽与鲁肃对峙,却不防被吕蒙偷袭了荆南,而现在益州兵势强大,可有余力护荆州。刘备细想一下,觉得此事必行,就道:”可,我调川兵一万,荆州旧部八千于你,并作书一份给云长,与你交接。若战事一起,能守,自然守之,若不能守,还尽量保全自己。“

谢云顿时眼睛一热,感动道:”必不负主公所托。”遂点齐兵将,又向刘备要了费祎董允等人帮忙处理内政杂物,向荆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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