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小声的又解释道:
“你们外地人是不知道这个其中的隐情,贾大人这是二婚,他的原配夫人三年前病亡了,时隔了三年的今天才又重新娶妻,这贾府是上有老下有小,没有个正室夫人贴身照顾着终是不妥,今天贾大人没有亲自迎亲,意思还是对亡妻的一种慰藉,但瞧这个迎亲排场气派,礼数且又周到,那是代表着对新夫人的一种尊重。”
听了老者的一番说辞,子谦和杨卓都颇感意外,照这样说来,这个县令还是一位痴情男子?想起了刚才所说的话,正所谓人言可畏,一眼看见的都是表面现象,看来有些话还不能说的过早。
“原来如此!”
迎亲队伍风风火火的已经走远,人流也已经散去,道途听到的大都还是县令大人如何专情以及迎亲架势如何的气派。
这二人一路上停停顿顿也就到了‘仙客来’客栈。
他们住的是上等客房,客房的待遇不用多说,店小二都将什么事情都办的妥妥当当。并殷勤的左一声又一声的唤着:“爷,有事您再吩咐。”
曹子谦一进房,就倒在了床上用手心枕着头。这出来也有数日了,想必父母亲早已经在想着法子,到处查询自己的下落。
杨卓则坐在桌子上,倒了两杯茶水,将一杯递在桌对面的一方:“方才在罗先生家你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且还是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这次出来,你可后悔觉得无趣?”
子谦迅速的一把坐起,坐到他的对面,将水喝个精光:“你不知道,那位罗夫人不知何故老是盯着我俩看,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放在以前,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我?”
“你是多心了,先生和夫人那是对我们热情,你可别错怪人家的好意!这次见到了他们,我总算知道先父为何对他们念念不忘了。”
“我才不管,反正以后你去的话就自个去,我就不再陪你了,再说我们出来已有数日,我得好好把握好这段自由自在的日子,顺便也找个好地方能练习我的拳脚功夫。只要我不出现,我父亲没辙,自然不敢应下那么亲事。”
“想毁亲谈何容易?你也知道我们出来已有数天了,我倒是无所谓,而你,就怕你爹早就派人来寻你了!你还是尽量少出去为妙。”
曹子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习武十八年在襄阳谁是我对手?就算被他们找到了,又能奈我何?谁还敢对我曹子谦不敬?我搓灰了他!!!”
“那可不一定!”
杨卓毫不留情面的反驳了一句,直惹的子谦眼中喷火。
夜晚贾府书房
喜宴过后,宾客散去,贾怀哄了一会老母亲,就阴着脸一直待在书房闭目养神。今天的大婚,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自己的这张老脸。
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为顾大局而迫娶,这一切全是拜那个女人所赐。时隔了几日,心里早已没有了那当晚无法释怀的怨恨,现在仅有的还是不甘心以及不明白。
“老爷!”齐叟站在一旁,看着贾怀的脸色,唯唯诺诺的唤了一声!
贾怀没有作声,依旧闭着眼,这让齐叟还误以为着老爷睡着了。于是再轻声唤了一声:“老爷?”
“嗯?”
贾怀终于发出声来,双眼却还是闭着。
“老爷,时候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别忘了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说到此,贾怀睁开了眼,眼中的神情相当漠然。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忽道:“今日离青禾姑娘亡故有多少时日?她的尸骨可有安妥?”
齐叟一怔,这老爷是怎么了,怎么还是对那死去的女人念念不忘?虽如此还是恭敬的一一交代:“老爷,已整整十日了,至于尸骨,已经烧成灰烬了!”
“灰烬?她到死也不肯留下半点尘埃,齐叟,你跟本官说说,当日她为何选择死也不嫁于我,难道是我地位不够?还是不能给她荣华富贵?”
贾怀越说越动怒,这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真是叫人欲罢不能啊!
“老爷,事已至此,再说已无意义,想必是那青禾姑娘福薄命薄,无福消受老爷的恩情!故人已去,老爷必须将心思放在眼前人身上啊!”
半响,贾怀又道,似乎是下了一个沉痛的决定:“去给青禾夫人立一个牌位,陈列在贾氏历代先人之中。”
齐叟一顿:“老爷,这万万不可!青禾姑娘未嫁于你,不可列入贾家。老太太那边……”
“可她是我贾怀这辈子最想娶的女人,她生是我的人,死亦是贾家的鬼!”
贾怀咆哮着一吼。
齐叟无奈,只好遵从:“是的,老爷!”
可见老爷对青禾姑娘的情意已经深入骨髓,可这立牌位之事,毫无先列。这……
“那如今的夫人她……”
齐叟口中的夫人,就是今日嫁入贾府的新娘,提及这桩婚事,这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原因在于之前那桩婚事,从定好日子大婚再到贴满全城告示,这城里城外人竟皆知,冒然取消婚事定然会让所有百姓看县老爷的笑话。唯有挑选一名身世背景相当的女子及时成婚才是上策。故此今日的婚事办的风光,只有老爷心中有所不甘罢了。
况且这新夫人的背景以及娘家的家族地位实属不一般,乃是城外富豪李员外的千金,这李员外可是一方首富,家财万贯。也就是说这门亲事挽回县老爷名誉不说还带来无尽的财富。
“县令夫人这顶帽子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就能当得!”
贾怀气愤愤的说,如此兴师动众娶回一个不爱的女人。
“老爷,这少夫人生的是国色天香、婀娜多姿,且品行也贤良淑德,绝不逊色于青河姑娘……”
“那李员外肯定也有所其他意图吧!”
“正如老爷所料,李员外如今成了县太爷家的岳父,所以今年的购置兵服以及往后的差事他都想为老爷您分担一点!”
原来是图着这个目的,攀上了县太爷,家族地基就更加稳固,甚至还想攀着升官发财!
贾怀鼻子里出气冷哼了一声:“哼!果不其然!一个卖女求荣的混账东西。”
齐叟小心翼翼的问道:“依老爷所见这事该如何解决?”
既然都是涉及个人的利益,那就看个人如何掌舵了。
贾怀起了身,盯着齐叟半天道:“此事都是一手操办的,你自己看着处理,记住,不要太过!”
齐叟郑重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道:“老爷放心!”
贾怀说完,看着时日,一甩袖就出了书房向新房走去,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明谋正娶的女人,况且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在这点上就好过了某些地方某些人了。
月圆高挂,星空朗朗,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有些人成就了好事,自然还有些人彻夜难眠。
孚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里心里都是曹子谦的影子还有他的一举一动!缘分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就因为无意中望了那一眼,从此一颗心就魂不守舍、芳心暗许。
烛光还在闪烁着,管乐正靠在床头精神的翻着竹简:“这种书籍也太麻烦了,笨重不说,一卷还没多少字,看着真不方便!”
孚玉游走的心思被她的话声打断,撑起身来看着她怨道:“大半夜的你还看书,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就算不看书,就怕你也睡不着!”
“你怎么知道?”
孚玉吃惊。
管乐将手上的竹简一合,既然孚玉有意要找自己聊心事,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光知道你睡不着,我还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一个人,甚至那个人的名字我都知道。”
“胡、胡说,我想谁你怎么会知道?”孚玉支支吾吾着,两朵红润又染上了脸庞。自己的心思有这么明显么?
“不就是那个曹子谦嘛,喜欢就要大胆的去说,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这有什么害羞的!”
管乐倒是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自认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没必要弄的藏着掖着搅着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比起他,杨卓的健谈更应该让人动心,她怎么没注意到他呢!不解。
原来她真的知道,孚玉脸上更红了,娇嗔道:“大姑娘家的怎么能这样呢?羞不羞?”
管乐没好气的又翻开竹简阅读,她的扭捏,真没劲。
“怎么说的好好的,又看上书了?你说我这怎么办?”见她不理,孚玉心急的又道,管乐点子多,肯定有好的办法。可是,这男女之情算是私密之事,怎么好意思去谈论?
“放心,只要是我家孚玉喜欢上的,我统统帮你搞定!”
管乐诚恳的应着。
只是这缘分奇妙是奇妙,但还得看命,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