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就那样逃离似的离开了刘竞希家,手机落下了也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路上丢的,这可给我带来了超大麻烦。
尝试拨打我号码,通了,竟然通了,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开口第一句话就问你找谁?
喂?喂?你找谁呀?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听起来火气相当大!
你好,你捡到我手机了,我是……
你什么你?你是谁?听这声音绝非省油的灯。
我是手机的主人。
有没有搞错了?现在手机在我手上。
很感谢你捡到它,可请你物归原主,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男朋友送的?
不是。
不是重要毛线!
看样子你很喜欢吵架。
干你屁事!
在哪捡到的手机,可以说?
你老几?凭什么告诉你?
到底要怎样,你才把手机还我?
这手机我喜欢,不打算还你。
喜欢就去买一个,为什么非要别人的?
不花钱的就是最好的,你不懂?
夺人所爱叫强盗!
我喜欢,怎样?总之你想要回这部手机,做梦!
蛮横无理!
有能耐你再说一遍!她的威胁对我还是有用的,好吧,硬的不行,我来软的。
那个手机……是我男朋友送……的,妹妹你行行好,它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别扭地说着违心的话。
你没资格叫我妹妹,大婶!
你!我去,当即我内心骂了她千百遍变态。
还你手机也行,她说,语气轻佻而可信度骤减,把你的解锁密码告诉我,让我看看你男朋友是不是我的菜,不是的话,我就把手机还给你,记住,机会就这一次喔。。
我没男朋友!
前面说谎啊?我最恨说谎的人!****!她话说得够狠,我要暴怒了,这简直就是逼我大开火力的节奏。
骂别人的除了没素质不要脸还可能是智障或者无脑儿,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感觉很爽,同时,也感觉我手机是永远要不回来了。
你骂我?她气急败坏。
你智商就这么低?别人是不是骂你,你还要确认一下才能肯定?
我告诉你,最好你有男朋友,否则,破你密码后,我让你不得安宁。
你随意,我敬请期待。
啪!对方把电话挂了!尔后一分钟,传过来一条简讯,内容如下:姓唐的,想要帮你朋友要回手机,先打笔零花钱过来,不多,就一万。
姓唐的?唐棠?她认识唐棠!
见面。我给她发了简单的两个字。
你没资格。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你个傻叉叉叉!
有你这样骂人的?我骂你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没出来!
跟我一样泼?有点意思,我不为难你,但想要回手机,就把短信给姓唐的看。
丫头,年纪轻轻何必学别人当土匪?
你告诉她,小时候没把她整毁容都是我的错,瞧瞧她现在能说会道的嘴巴,留着就是祸害,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亲手捏碎它。
这什么情况?我越听越糊涂,刚刚那声音听起来,明明跟我年纪不相上下,怎么说起话来,恶毒得可怕?
要不要见面?
还敢见面?
没什么不敢?
是要笑话你单纯还是愚蠢?哈哈哈,既然你想见面那就见好了,约个地点,今晚十点,提畅酒吧,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回复完最后一个短信,我松了口气,这个小妮子到底是谁,看起来她对唐棠充满了怨恨,而且也绝非省油的灯,今晚我要是乖乖去酒吧,可能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才不会那么傻。
我决定问问唐棠到底怎么回事,可拨打她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拨打时,刘竞希的电话抢先进来了。他打我电话?上次的尴尬事件后,他没主动找过我,我也有意避开他。
你常用的手机打不通了,这是在躲我吗?
不是,我说的是实话,可是他还是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对话。
很忙?
不忙。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今晚一起吃饭。又是这该死的语气,我总是听不出他到底是在问我还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在通知我。
就我们两?脱口而出的问话,可问完我就后悔了,肯定是刚刚的事情把我弄昏头了,现在说话都不经大脑了。
也可以,如果你觉得马智俊和唐棠在旁边碍眼的话,他的话里带着笑意。
我不是这意思……
我倒希望你有这意思。
咳咳……好好的干嘛不在家吃饭,非要跑外面吃地沟油?我迅速转移了话题。
为了给你惊喜。
谁?
我。
你?
对,如果我说是我为了送你玫瑰花而专门设宴,你信不信?
我不信,挂了,我要忙了,拜拜,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这样的惊喜。
等一等,刚刚逗你玩的,这顿饭的东家是马智俊,他忙,我代通知。
好。
你会去吧?
会。挂掉电话,我长长嘘了口气,刘竞希这小王八羔子太会忽悠人了,我差点信以为真。
脑子正要想入非非,唐棠的电话就进来了,一接通,她就抱怨个不停,你刚刚跟谁通电话?打那么久?
是刘竞希,他说今晚马智俊请吃饭,叫我准时过去。
你说错了,是刘竞希请吃饭,真不知道你脑子最近怎么老是不好使。
是刘竞希请吃饭?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今晚他真要送玫瑰花?这想法太劲爆,我脑子哗啦一下充了血,心跳加快,连耳朵根都热起来了。
一尘,你在听?
在的,我在。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吃饭的事?我已经接到通知了。
不是,唐棠,我问你个事,在同龄人中有女生欺负过你吗?
你说王淑芬?
王淑芬为什么老跟你过不去?
我不喜欢竞希哥跟她在一起,她不配!所以我总是阻止他们见面......
管那么宽?
那当然,竞希哥可是我最好的哥哥,决不能忍受他有王淑芬这样的女朋友!
王淑芬喜欢刘竞希?
喜欢得不得了,一尘你不知道,她是从国外回来的,据说在外面混不下去被撵回来了,想到唐棠一脸正气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你别笑,我说认真的,唐棠说,我让智俊哥查过她老底了,她人品不行,是真的不行,所以我一定要阻止竞希哥和她在一起。
你意思是刘竞希不知道王淑芬的为人?还是他已经被王淑芬迷得神魂颠倒了?我去,我在说什么?怎么感觉话里酸不溜秋的。
凭王淑芬当然入不了竞希哥的法眼,可她家后台太硬,且不说她家背景复杂黑白通吃,单单是王淑芬这个人,都够难对付了,所以如果真刁难起来,竞希哥肯定要吃亏。
她家那么厉害你还敢得罪她?
我有什么好怕的,智俊哥会帮我,他家和王淑芬家是世交,所以王淑芬答应过智俊哥,不会对我怎么样。
马智俊对你可真好!我由衷地说,可既然马智俊保护你,为什么王淑芬还差点让你毁容了?
喔,你说这个,那不是王淑芬干的,是竞希妹妹。
竞希妹妹?!
对,她叫玲美,我跟你说过,玲美从小不喜欢我,有一次她拿刀子划破了我的脸,那时候我妈都以为我要毁容了。
她为什么那么讨厌你?我惊讶于原来玲美的内心从小那么晦暗,难怪满嘴都是歹毒的话。
可能因为派对的事,我害她哥哥被她爸爸打了,所以她一直记恨在心。、
那……这个玲美,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说到这个是我最愧疚的,当初她划伤了我的脸,竞希哥从她手中夺过了刀子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当时她就哭了,还哭着要从窗子跳下去,幸好被智俊拉住了,从这以后,他们两兄妹就水火不容了,后来玲美越来越叛逆,家里人为了压制她的脾性,把她送去了全封闭式的学校念书,一年也就回来两次,不过前几天我还……
前几天怎么了?唐棠突然打住的话匣子,让敏感的我第一时间提出了问题。
前几天我还想起她,唐棠说,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是不是竞希哥跟你说了什么?唐棠最后一句的语气让我感觉到压力,仿佛只要跟刘竞希有关的,她都会在意,就算是我,也不行。
下午的时候,我再次拨通了玲美的电话,她当即挂掉并迅速回了简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老娘没有那么多时间招呼你。
我知道你叫玲美,我不姓唐,我叫梵一尘,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我只想要回我的手机,发送键一摁,信息就传达出去了。
少废话,今晚十点,提畅酒吧,不见不散,不来的话,你的手机会被摔烂得渣都不剩一点。
他奶奶的,玲美这个死丫头果然不好办,想要回我的手机,真的只能我亲自出马?酒吧这地方我没去过,从别人嘴里知道,酒吧就是个会死人的地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一不小心,你就玩完了。
想了想,想了之后再想,这是唐棠送我的第一部手机,我不能让它死于非命,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所以我还是决定赴约。为了避人耳目,我牛仔体恤,鸭舌帽,跑鞋,一副男生装扮进去,这样做原想是为了安全,没想到给我带来了麻烦,我问好几个人黄金包厢在哪,女的看我一眼后不再鸟我,男的直接嫌恶地朝我挥拳头示威,敢情以为我是个小白脸不成?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在酒吧里跌跌撞撞,连手机响了几次都没听到,折腾了一个小时,别说找到玲美,就是出口我也找不着了。不行,这里又闷又热又不透气,音乐还吵死人,再不走脑袋头要被震得嗡嗡响了,手机的事得缓缓,丢个手机没什么了不起,要是把命丢了就死不瞑目了,说走就走,我决定上个洗手间就撤,可上洗手间时却发生了一件惊恐的事,我人在外面,厕所的门怎么都推不开,后边来了位风风火火的女生,与其说她身材火热还不如说是衣着暴露的效果,我憋不住了,一起推吧,她说,我点头同意,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把门推开,我们震惊了,里边有三男一女,还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旁边还有一大滩血,我靠!这是杀人的节奏!反应过来,我和那个大波妹撒腿就跑,不要命地跑,跑到人群中,我的心还在按捺不住地狂跳,大波妹好像也被抓住了,该死的,大难当前还穿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这纯粹找死!我想咒骂一句,却发现我害怕得腿一直在抖,鲜血淋淋那一幕在我脑海里一直旋转一直旋转,太可怕了,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蹲在角落里,我掏出手机,发现屏幕亮了,有一条短讯进来,是刘竞希发来的:接电话!!!这时候我才看到我有许多未接,唐棠打来了三个,马智俊打来了一个,还有八个是刘竞希打的。我颤抖着手给刘竞希打了一行字:我在提畅酒吧,找不到出口了,刚刚看到有个女的在卫生间被杀,还有一个女的被抓了,我跑得快,现在心都要飞出来了!短信一出去,手机秒内响了起来,我挂掉了,在这个吵翻天的环境,面对面都不知道对方说什么,根本无法接电话。你别打电话,听不……我还没编辑好我的短信,刘竞希的短信又发过来了:你别让他们抓到你,现在马上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立刻过去,十五分钟到。看到刘竞希的短信,我稍微平静了些,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感觉身边每走过一个人,我的心都要提一提,这漫长的十五分钟,我如坐针毡,从来没试过那么恐惧,也从来没那么迫切地希望一个人能快点快点再快点出现在我面前,十五分钟时里,我唯一做的事就是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刘竞希快点来,快点来,拜托你快点来!
当屏幕再次亮起来,刘竞希说他到了,让我走去调酒的地方,他在吧台的右侧。当我看到他,那一刻我都快热泪盈眶了。他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我就往外走,我顿了顿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我,用眼神示意问我怎么了?有一个姑娘被抓了我大声告诉他,不过他听不清楚,我只好踮起脚尖凑到他耳朵又说了一遍,刚说完,旁边的人撞到我的背,我一个没站稳,往前倾了一下,结果亲到了刘竞希的耳朵,他敏感地马上回过头来看我,活见鬼,这么尴尬的事也被我遇上了,我赶快低下头,眼神闪烁地躲开了他注视的目光。
我已经报警了,我们先出去,他说话不大声,可是我听得清清楚楚。
坐上他的车,我以为他会和我一起回去,结果他说,今晚我又救了你一命,为了报答我,你去我家给我做晚餐。
你哪个家?问完我立刻捂住了嘴巴,马智俊说过,不要提刘竞希的家,任何时候都不要提。
和你接吻的地方,提及他家,他不在意,他竟然不在意,还和我开了个这么不要脸的玩笑。
晚上十一点还去你家合适吗?我呐呐地说。
有什么不合适?说话间,他一个急刹车,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恐怕你也不希望就这样欠着我吧?他神情淡漠,感觉他很不痛快。
我可以以后还。
以后就不用了,说这话时,他语气直接冷了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吃饭?
你关心吗?
关心。
他凝视着我的脸,忽然说回去吧,我送你回去,他又发动了车子,以很快的车速行驶,看到他这样,我心如刀绞。
如果你一定要吃……我可以给你做饭……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距离进疯人院不远了,可天杀的刘竞希,就算我这么低声下气,他也不为所动,他不理我,车速越提越快,到最后我眼睛都不敢睁开了,突然,他一个急刹,我的脸因为惯性猛地撞了上去,你……我喘着气,我想说的是你脑子还正不正常,还没开口,他就把车掉了头,转去了前往他家的方向,不知为何,我的心,也因为他的这个决定,瞬间明朗起来了。
你今晚为什么不来?
我……
因为知道我要表白所以不来?
你……
我从来不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嗯。
但是你是个例外……
刘竞希……
所以才说你有攻击性。
对不起。
记住,梵一尘,只要你心里有我,那就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好。
你心里可有我?
我……
很难回答?
你在逼我。
逼你也是在逼自己。
刘竞希……
回答我。
我……我……
我知道了,虽然看不到他表情,可声音透露着无限苍凉,我又想起了他的那首秋风与落叶。
落叶躲秋风,是躲不过的劫,劫里谁笑谁哭谁说谎?风飞天,叶遁地,谁留谁去谁彷徨?叶梦长,风情短,两思不相肠更断,问风问叶谁人不凌乱?
那一刻,我心一热,竟然不由自主伸出环住了刘竞希的腰,他的脊背猛然僵硬了一下,我却把他搂得更紧了,我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感觉风在那一瞬间也唱起了情歌。
到了他家,零点整,他坚持要我给他做饭,而且点名了要吃长寿面,我说又不是生日,吃什么长寿面?他忽然就不说话了。
我给你煮粥,成?你家厨房什么菜都没有,这包干木耳是我掘地三尺才找出来的,还有这几颗长芽的蒜。刘竞希无奈地看着我,算是默认了将就。
我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他则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等我忙完,他已经睡着了,我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关灯关电视进客房睡觉了,可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的房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开灯开门,门外站着刘竞希。
一起喝粥,他说,语气里竟然透露着他鲜少的撒娇。
三更半夜你把我吵醒,就为了这个?我睡眼惺忪地直打哈欠。
嗯,走,一起喝粥,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不喝,你饿了自己喝去吧,说完我转身要走回房间继续睡觉。
你不喝你也要等我喝完粥才能睡,说完他直接走进房间把我连拉带拖拽进了厨房,趁着他拿碗盛粥掏筷子端菜的这些时间,我趴在饭桌上继续睡,忽然觉得不对劲,周边安静地不可思议,我猛地睁开眼睛,不睁开还好,一睁开吓一跳,眼前滴溜地转着一双眼睛,哎呀我的妈呀,我几乎是跳起来了,看清楚是刘竞希以后,我忍不住要骂人了,你大晚上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你醒了?
十分,非常,彻底清醒了,我瞪着他咆哮到。
很好,十分好,非常好,那我们一起吃吧,他笑眯眯地对我说,此时我都不知道他要闹哪样。
我不吃,你吃吧,我睡觉前吃不了东西,吃了的话,第二天胃会很难受,我说的是实话,他也不勉强,自己开始吃起来。
你今天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唐棠说你向她打听玲美的事,我猜,你可能要被玲美整蛊了。
玲美是你的亲妹妹?
快成仇人了。
就因为她划伤了唐棠的脸?我一激动,就把这个说出来了。
你知道什么?不知道就别乱说,刘竞希看了我一眼,继续埋头吃起来。
你不说我肯定不知道,你说我就知道了,我托着下巴,眼睛看天花板,漫不经心地说。
你说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说完,刘竞希夹起一个菜,往嘴里塞。
我想听,你说吧,我把手放了下来,侧着头看向他。
这样可不行,你要说,我想听,你告诉我吧,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想听,你告诉我吧,我没好气地按照他的要求说完了。
称呼呢?没有称呼?他遗憾地摇摇头。
我想听,你告不告诉我,刘竞希王八蛋!我都快吼起来了。
你乖的时候很可爱,不乖的时候很迷人,他突然伸出手来摸着我的头发。
你少来这一套,我打掉了他的手。
你太缺少浪漫的细胞了。
我还不解风情呢我。
你要是真想听我的故事,先把碗洗了,我就告诉你,他一脸帅气地看着我,肯定是我还没有睡醒,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他特别特别帅!
我不洗,你不说的话我就不听了,我打定主意他不说我就睡觉去,别以为我不记得,这招在住房里他已经用过了,一个招数用过一次之后还想用第二次,当我白痴哪!
我可以自己洗,可你不许先睡,等我一起,说完他真的站起来收拾碗筷去了,刚刚他说什么?不许先睡觉,等他一起?是我听错了吗?我肯定听错了,我的老天爷哪。
我走回客厅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忽然一股暖流从下边流了出来,按道理应该是三天以后的,难道亲戚提前到访?我靠,老天爷不带这样玩人的,啥时候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今天我可什么装备都没带出来,现在又是大晚上的,上哪买去?关键是如果刘竞希看到,我还怎么见人?想象着被他看到裤子有血的场景,我简直想举刀自刎,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发生那样的事,越想越急,最后我干脆躲进卫生间想办法,刘竞希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跟着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没事!我说,可一检查,我的妈呀,我再也不能说没事了,果然例假来了!我痛苦地坐在马桶上,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大约过了十分钟,刘竞希又走到门口问我,梵一尘,你是不是拉肚子了?
不是!
便秘?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的脸黑成了一条线。
你大姨妈来了吧?突然,他又说。
我……我勒个去,那时候的尴尬,简直让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真来大姨妈了?
嗯。
没带卫生棉?
嗯。
要我去帮你买吗?
……
那我现在出去帮你买,要买什么牌子的?刘竞希问得不慌不忙,我却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自称脸皮厚得可以当墙刷的我,当晚觉得没脸等到看明天的太阳了。
过了大约半小时刘竞希才回来,他居然买了四个牌子的,每个买了三包,他说不知道我用哪种就随便买了,而且最后他还补了一句,反正每个月都用,买多了也不要紧。
我记得楼下没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你去很远的地方买?
跑了四条街才买回来的,你说远不远?平日去一趟那边就要二十分钟,现在半个小时给你买回来,怎么样?梵一尘,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谢谢,我坦诚地看着他。
过来。
干什么?我警惕地问他,人却没有动。
里边都是些日用品,你看看有什么能用上的,说完他把一个袋子扔了过来。
我接过袋子一看,有毛巾有香皂有洗漱用品,后来还拿出来一盒女式内裤,可开始我并不知道那是内裤,因为包装得很精致,亏我还当着他的面拿起来看了又看最后问这是什么,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我的脸红成苹果,还是炭烧的,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尴尬气氛,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他从对面的沙发坐到了我这边的沙发,还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声地说,梵一尘同学,你是不是该先去洗个澡了?他的鼻子打在我的耳朵上,痒得我连耳根都涨红了,我用力把他推下了沙发,看他一屁股栽到地上,我骄傲地扬长而去,进了卫生间,把门一关,我整个人差不多要瘫坐在那里了。刘竞希这个王八蛋,也是这样调戏王淑芬吗?王淑芬就是这样子被他迷得七晕八晕的吗?不不不,我在想什么?我一顿敲打自己的脑袋,然后才洗了个痛痛快快的澡,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沙发上,不过又睡着了,他怎么那么容易在沙发上睡着?我蹑手蹑脚地去关灯,刚关灯他就醒了,他叫我的名字吓我一跳,你不是睡着了嘛?又醒了,他回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洗头?没事,我吹吹就好。我家的电吹风坏了,过来,我帮你擦头发。不……不用,我自己有手,不用你帮。他没理会我,抢过我手上的毛巾就帮我擦起来,我的心狂跳,感觉心它一直在悬挂着,全部的感觉只有紧张。
你紧张什么?他双手往我的肩膀一拍,来来来,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也帮其他人这样擦头发吗?我脱口而出,问完马上后悔,我还是梵一尘吗?刚刚说话的应该不是梵一尘。
帮过,我妹小的时候都是我帮她擦头发吹头发的,刘竞希答得很双快,没有一点扭捏。
你和你妹妹怎么了?考虑了半天,我终究还是问了我关心的话题。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今晚你没来吃饭我很不高兴,可得知你有危险,我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脑子里全是你不能有事!刘竞希说着,停下了手里擦头发的动作,他扳过我的肩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他已经俯身倾上,吻了我,这个吻,跟上一次在他房间的不一样,如果说上次是蜻蜓点水,那现在的,真的是霸道而充满掠夺性的热吻了。那一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不仅我的脑袋缺氧了,全身都缺氧,我的呼吸越来越重,差一点就要晕眩过去的时候,他才放开我,他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解释也没有,吻完之后一把抱我起来,推开门,轻轻把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关灯出去了。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感觉到我要被自己,被他,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