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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星之陨落

我定眼向灵儿看去,一股强烈的光芒直射向我,当我再睁开眼时,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在我的脸上,灵儿拿着一片叶子正在我的前眼飞舞。她还是小小的模样,有着蜻蜓的翅膀,身体还是透明的。那叶子在我脸上形成一片阴影,可是灵儿太小,连这片叶子都拿不动,一擅一擅的,那阴影就在我眼眶上一晃一晃,幻出光的梦幻。

灵儿似乎在轻轻地唤着我。而我的眼角渗出了很多眼泪。想着梦里的情境,我突然伸出手,对灵儿说:我来接你了。

灵儿先是一怔,然后,她的眼睛里就渗出眼泪来,盈满了她的眼眶。她一眨眼,把眼泪隐去,然后缓缓地伸出了手。于是,灵儿小小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当我握着她手的时候,她突然幻化成一道光,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向我的心脏飞来。我感觉有东西在融入我的心里,我感觉到一股清新的温暖。

我依然还得上班。第二天,我依然走在去上班的路上。每当走在铺满地砖的路上,我就会不由自已地按着那一个个格子踏步,让自己第一步都踩在格子里。有时候,我也听音乐,听着那节奏踏步,那让我感觉走路轻松多了。只是这些音乐也各有节拍,我不大喜欢太快的节奏,所以大多都是轻音乐,只是什么四分之一拍,二分之一拍的也说不清楚。听着音乐,和着拍子,走路变得轻松,人也就轻松了,于是就会看看天空,看那天,看那云,看那偶然掠过的飞鸟。

灵儿住在我的心里,让我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活力。当她哭泣时,我也会感觉到心里在隐隐作疼。没有人时,她也会出来陪我说话。而更多的时候,她在我心里沉睡,就像很久没有休息过一般,听灵儿说,那叫完美的睡眠。当夜晚降临,回到我自己住在小房间,我们就会说着那些远古时的神话,说着那些无人能解的牵挂。(灵儿护心,也是注灵)

又是一个晚上,我们坐在窗台上看月光。灵儿很喜欢月光,她说那月华之度里,似乎也有她的魂。但是我知道,灵儿是没有魂的,她是灵族。灵族本身没有身体,魂也就不能和他们结合,从而带给他们更多的智慧和记忆。而且,他们与大地之母的联系,让他们天然地拥有了大地之母的记忆,只要他们需要,就可以提取。

当然,灵族大多都更喜欢太阳,因为太阳是他们灵力的来源。就像草木的生长一样,灵儿在阳光下,也能表现出更旺盛的活力。而在月光下,她显得更加沉静,沉静得像一个天使淑女。

其实灵都是没有智慧的,至少是没有人类所谓的智慧的,因为人类所谓的智慧都在魂中。但我不明白,为什么灵儿能够如此懂我,以至于能够这样与我交流。甚至于,她所说的关于魔星的传说,让我感觉她在鹏城之地的这一族精灵一定十分古老,才能够从大地之母那里获得足够的生机甚至于智慧,从而能够感知到更加久远的事物。并且,在灵儿这么小的时候,就能够对这个世界拥有天然的了解,而且,她还能本能地吟唱。

或许我和你一样,你是魔星,而我是魔灵呢!

呵呵,哪儿听说过魔灵哦,应该没有吧。

说不定啊!对吧!

嗯,有可能!

你说,如果我是魔灵,那我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什么啊?

你能遇到我,大约就已经很特殊了吧!至少对于我来说,你是唯一的你。

灵儿看着月亮,没有回答。没错,灵儿拥有着不一样的生机,就已经很特殊了。她似乎已经脱离了精灵一族本能的驱使,而认识了这个世界。就像那个梦里,精灵族与人类的战争中,也只有那些具有实体的精灵才表现出了智慧,而更多的只是本能地与人类的武器进行战斗,本能地向威胁他们的人类进行反击。只是,灵儿在这鹏城之地的生机有限,才无法对人类蚕食他们的土地进行抗争。如此,水泥丛林护卫着人类,却伤害了他们。而如今,鹏城精灵一族就只剩下了灵儿。或许灵儿是在精灵一族的加持之下,才得以生存到今。想到这些,我不禁有点戚戚然。

看,流星!

灵儿说着,用手指向天空。

我向天空看去,只见一颗流星正划过夜空,把整个夜空分成两半,然后,向我们这边飞来。

这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此时的灵儿正闭着眼,静静地默念着什么,然后睁开眼。她紧紧地盯着那颗流星。(许的什么愿?)

正当我料想着这陨石该降落在哪儿的时候,流星却突然消失了。不是燃烧殆尽的消失,而是闪着光,突然消失,就像坠入了另一个时空。

抬头看去,那月光依然皎洁,但天空里就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没错,这深蓝的夜空里没有了星辰,甚至连银河都已经隐去。这是怎么样的一颗流星,能够让星空为之神隐。

灵儿似乎也感觉到异样,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就轻轻地飞起来,隐入我的心里。在心里,我听到她说,早点休息。

我躺在床上,却还想着流星的事。

我来到了银河边,玉路还在那里。远远地,她就迎向我走过来。

她说,你知道吗,天蝎座陨落了,结果整个星空都神隐了,怎么办?

没事的,天蝎座的陨落和玉路现在一样,都只是幻化成神。天蝎座幻化成神,或许只是想和我一样,也阅历人间。说不定,我还能遇到她呢!只是她降落于何处了?

离你所在的耒庄不远,也在华夏之地。只是时空上,比你还早两年呢。

哈哈,这个小辈,到了人间,居然想要当我的姐姐,哈哈!话说,玉路,你要是也化身成人,是不是也想当我姐啊?玉路姐!哈哈!

乖,小弟。

这样说着,只见天蝎座现身了。然后,整个星空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时,从天蝎座里幻化出一个神形来,和玉路一样,有着女神的美丽神圣与端庄。然后,月神现身,从月华之度里飞出了一个魂。那魂如箭般直射向那个神形,却融入其中,然后,她睁开眼睛。

她看着我们,然后向我们走来。一眨眼,她便到了眼前。

多少年来,终于可以再与主人相见。主人,您原谅我了吗?

我被她这一句话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月神说,其实长久以来,主人在人间,都有天蝎相伴,只是天蝎性独,所以不能与主人相守,故而……

月神将望乡台打开,我看到在银河边,我将天蝎座封印。天蝎座化入星空,而魂则被封印在月华。也许是今生的困苦,让我体认到这些相伴相守都是虚无。于是,当我行走在这时间的银河时,对于过往的怨恨也都遗忘消逝,于是对于天蝎的封印自然解除。就这样,天蝎重新获得了神形。

原来如此,只是这一切我都忘了。就像当初我忘了我是我一样,我也忘了天蝎座。虽然月华里有我的一切记录,但作为虚无之神,又有谁能完全地参照我的存在呢。所以总有一些事情会被遗忘,然后,又总会有些被遗忘的事会被偶然地想起,然后感叹时间的流逝,而这些事早已失去回忆的意义。

没事,我都已经忘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于是,天蝎座回归星空,而她的魂开始飘向人间。

当她回归星空时,她转过头来,对我说:

也许这一世,也不能与您相守。但在这里,我要说,这就是我的初衷。

天蝎座回归了星空,天蝎座也从星空陨落。

那天蝎座在人间飘荡,伴着小雪的季节,找到了新的宿主。当天蝎座开始显露出人的个性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高傲的小女子,可就算是那样小小的模样,也一样霸气而张扬。她抿着嘴笑着,嘴角里显露出一种害羞,也显露出一种调皮,显露出一种霸气。我会记得你,我这样想着,把梦境定格在这里,开始仔细地看得更清晰。

这时,一米阳光从窗外进来,又是新的一天。

杜之,这两天辛苦你一趟,去洪都看看。现在单位正是用人之际,正好兄弟单位有几个不错的人选,几位骨干都不在,就你来的时间长点,就辛苦你去一趟了。

哦,好!

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居然派我这个路痴出差。

别担心,到了那儿,会有人来接你的。记得和他们领导打招呼!

就这样,我收拾好行李,便出发了。出发之前,我特意在手机里下载了洪都的地图,也查询了一下公交,顺便在旁边备注,实在找不到,就打的吧。

没想到的是,我跟着人流下了飞机,却在航空大厅里迷路了,找半天不知道来接我的人在哪里。会有人来接你的,老板,接我的人在哪儿呢?

看看地图旁边的备注,打的,怎么打哦。再说了,有人接我,我还打的,不是不礼貌吗。看来,真是路痴过头了,脑子都不好使了。就这样,我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备显焦虑,那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终于耐不住了:

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抬头一看,对讲机,对了,手机,啊,没事,没事。

于是,我开始打电话回公司。

我在大厅里坐下来,玩着手机,开始安心地等人来接我。不久,我的手机响了一下,然后一双小高跟鞋停在我的面前。

你是杜之吧?

我抬起头来。好熟悉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是在哪里呢?

我点点头。

你是?

我是大理霓南,兄弟单位的。

哦,理老师?你好!

呵呵,可别这么叫。我又不老。

难道老才叫老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又有谁说什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我现在迷路了,你来接我,告诉我路怎么走,不就是传道么?好像不对,你应该比老师更伟大,你不是传道,是领道(领导)。那我该称您为大人才是。

怎么又变成大人了?哈哈。先不跟你贫嘴了,早点回去,也好休息休息。

嗯,那个,大人,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啊!

哦,是吗?没有吧!我可不记得认识姓杜的人。杜之,不是杀了他的意思么?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解释我的名字。杜之,杀了他。

想着这个,我突然感觉头疼起来,心也跟着疼了。我仿佛又听到了那些声音,记录在生命最初的声音。难道我的名字真的是这个意思吗?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

你是不是头晕了,可能是晕机了吧。要不,还是早点到宾馆休息吧。

于是,她开着车,把我送到了宾馆,开好房,把我送到房间。

早点休息!

好。麻烦大人了!

躺在宾馆的床上,我开始想着那位大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这时,电话响起来。里面传出个娇嫩的声音,老板,要服务么?

服务?啥玩意儿!我也不懂,便说,什么服务啊!

老板,您真逗,还能有什么服务。

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杜之,在吗!

哦,在。

我把电话放下,开了门。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刚才是公司来的电话么?

不是,说什么服务的。我也不清楚。

大人听了,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然后,她拿起话筒,说:

服务服务,服个屁务,去死吧!

然后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淑女啊。

我点点头。

去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让我想到了玉路。难道她是玉路么?

但很快,我否定了这想法。玉路一直都在,怎么会离我这么远。

而且玉路说完去死的时候,嘴角嘟起的弧度也不一样,给我感觉也不一样,她是大人。只是,这弧度,依然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哦,对了,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那个,你-吃-饭-了-吗?

哦,她这一说,我突然感觉到肚子好饿。

你呀你呀!走,我请你。

在宾馆的大厅里,大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服务员过来,给我们倒上了两杯水。

我喝了喝,觉得味道很奇怪,不是白开水。等霓南大人点好菜,我问她:

这是什么水啊,味道这么怪?

这是柠檬水,吃饭前喝了,可以去除嘴里的异味,这样吃饭就更香了。

这里的饭是什么米做的,会有什么香味吗?

不清楚,反正喝了柠檬水,吃饭吃菜什么的,会让你觉得原汁原味。

哦。

很快,该上的菜都上齐了。我们也开始正经地吃的,大人时不时地老给我夹菜,真让人不好意思,但又不容拒绝。

埋单的时候,大人对服务员说,有什么优惠啊!

结果,在回房间的路上,大人手里多了两个炸蝎子。

你喜欢吃蝎子?

是啊,挺好吃的。而且,你要小心喽,我就是蝎子!

说着,她就做出蝎子钳人的动作来。我也假装躲开。

她这样一显示,让我想起来,没错,她是天蝎座。原来,天蝎座早就在人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久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或许正如她走的时候所说,也许今生也不能相守,但这是我的初衷。

也许这样也好,当天蝎座陨落,来到人间,入魂于这女子之时,这魂中的天蝎记忆就都已被月华封印。她自然不认得我是谁。也许忘了,她才会更加快乐,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呢,大人,别变成个吃货,小心长胖了哦!

去死!

说完,她又嘟起了嘴,感觉却是带着笑意地抿着。然后,她认真地说道:

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陌生人,也不怎么能和陌生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你好熟悉。就像一位老朋友一样,真是奇怪。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去单位呢。

晚上,我又在小雪的时节去到那个村子,我想看看小天蝎座。在小雪里,我等着小天蝎座降生,在小雪里,我等待着天蝎座长大。当小天蝎座的魂终于显露出人的智慧个性之时,我看到了她抿着嘴笑着,那弧度,正是我之前见过的。我依然把梦境定格在这一秒,我仔细地看着那张抿着嘴而又非笑似笑的脸。然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我从梦里醒来。

想不到一梦二十年,梦里的天蝎座才刚显露出人类个性的年龄,如今她已长大成人。

第二天,依旧是大人来接我。也许她已经知道了我这个路痴的本性,所以也一路介绍着本地亭台楼阁,风景名胜。但也不说怎么去,只说想去了,跟她说一声。

到达兄弟单位的时候,几个所谓的人选正坐在那儿聊天。

一个男的被几个女的围着。然后,旁边工作的人员对他说,你看看你,现在就你一个男的,被这么美女围着,有什么感觉啊!

没什么啊,很好很幸福啊。

呵呵……哈哈……说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笑了。

只见大人也笑了,但很快她就住了笑,然后过去说,交待你做的事完成了吗?

嗯,好了,发您邮箱了!

你们几个也看看,提提意见,有什么可改进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几个女的乖乖地跟着去了。

我也跟着去了。

嗯,不错,这里好。那边那个得改,太浅薄了。

她正说着,突然间啪的一声。

说过多少遍了,这里不能这样,怎么还犯!

看来,是什么惹着她了,我被吓得一震。

随及,便见她把那些人交给她的文件扔了出来。

去去去,给我改好再来。

于是他们匆匆忙忙地收拾文件,然后准备出来。

等下,再看看。

于是她又开始仔细地讲起文件里的内容。这次,她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的表情,但又像在享受着工作的过程。这让人觉得佩服,然而又觉得心疼。

嗯,好,其他内容都还不错。按刚才讨论改好,还有特别强调的,仔细地改好再发过来。要是再犯同样的错误,你们就不要到我这儿了。

好好好,是是是。

那几个人诺诺地出去了。

她们出去后,大人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我也就安静地坐下来,看看各种纸质产品,偶尔偷偷地看她发呆。

可是,当我再一次从纸张上偷看她的时候,她正好转过头来。就这样,我们四目以对,我脸上立马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她却笑了,我也只好回以微笑。

对了,去和领导谈谈吧。

于是,她又带着我到领导的房间。他们领导的房间可真够大的,一个人的空间,够其他一个办公室十几个人用的。他对我说了些客套话,我也就学着诺诺着。没办法,对于我这般不晓人事的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必要这般客套的,该干嘛干嘛。那领导大约也体会到了我的不晓人事,于是就对大人说,那他就交待给你负责下了哈!霓子!

呼,真是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叫人家霓子呢!

从领导那儿出来,我们又回到办公室,然后,她请我自便后,大约是觉得累了,我便坐下来闭上眼休息。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窗外直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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