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坐在马车里,一脸的沉凝如雪。
原以为用平南铁矿的利益,可以让钟离楚暂时的顾及一些,却没想到的是,她都已经差点赔上了自己,那个比狐狸还要狡猾老道的钟离楚,却仍旧是不动声色!
这一夜,她一连串的计谋,环环相扣的使了出来,从故意的争宠吃味,到后来的以身为饵,再到最后的利益诱惑,以退为进……可就他妈没一个见效的!
钟离寅,终究是要命中注定的死于今夜吗?
一截香帕忽然被她手指扭曲得厉害,安若素艳如天仙一般的姿容忽的便狞狰如烈焰,灼灼蒸腾。
“该死的钟离楚,夫君今夜,如果真的不能活过来……本妃发誓,便是豁出这条命来,也要与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话音落下,手中“哧”的一声响,那一截上好丝绸绣就的香帕,已经可怜的一分为二了。
也由此可见,安若素现在的心中,该是有多么的恨意滔天。
那几乎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哪!
长河听着马车里的动静,终于忍不住的问,“娘娘可是确定,那下毒的人,就是英王?”
安若素恨恨的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早知如此,白日里的时候,就不应该逞那一时之快,而不顾后果的使计诓了他的东珠来。
报复来得如此之猛烈,又措手不及,便是安若素再怎么知道他前世里的种种手段,这一世,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果然是因为她的重生,这世间之事,都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各种变化。
上一世的钟离楚,远远没有这样的急功急利,这一世,却是连平南铁矿的利益都不顾了,都要狠下心来,必先欲除钟离寅而后快!
“娘娘,既能肯定是英王下的毒,不如……让属下去试试,将解药取回来?”
略略沉默一下,长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深深的请命着。
安若素当即摇头,“不可!钟离楚脑子不傻。他既下了毒,便知本妃是会一定去找他的,是以,他才会在赴约之际,临时带了颜王妃前来。其一,是为了要给本妃一个下马威,其二,也还是在警告着本妃,雍王的命,一直在他的手掌心里攥着,若是本妃不听话,他随时可以杀死雍王……这样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明白,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连安子都在一边频频的点着头,长河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属下明白王妃娘娘的意思,可是王爷现在命在旦夕,如果要属下什么都不做,属下……实在不能遵命!”
长河脑袋一根筋的回道,说来说去,还是执意要去。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尽十分努力!
“本妃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安若素蓦然厉喝,也有些恼了,顿了顿声音,又冷哼着道,“本妃刚刚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长河侍卫,是将本妃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么?”
到底这兄弟俩,是一个也没有把她真正的当作主子哪!如此明火执杖的公然抗命,这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长河身子蓦的就一僵,一抹煞气就上了眉心。
到底还是长海看得清,说得对,这雍王妃安若素,从来就没有把雍王府真正当成是自己的家,也从来没有把王爷殿下,当成自己的一世良人!
心底杀机一起,长河掌心握着剑柄的手,便越来越紧,已经到了暴发的边缘!
如此黑心的恶毒女人,早就应该死了,还活着干什么?
正要猛然抽剑,拼着人头落地,也要先除了这个毒妇的时候,安子突然叫道,“娘娘,现在是要回府吗?”
一把冷汗嗖嗖的下,眼看着这情况不妙,长河侍卫马上就要出手了,安子可是深深知道这其中的一切缘由哪。立马就打了个寒战,机灵的打破了僵局。
马车内里静了一静,长河一脸冷寒,正要拔剑的动作的便微微的顿了顿。
安若素的声音从马车内低沉而缓慢的传了出来,“不!先去同仁堂吧……”
雍王府,顾长海直挺挺的跪在水云轩的台阶上,整整一个时辰了。
雍王钟离寅的情况非常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