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笙心中忐忑不安、眉头微锁不断地思考着同一个问题:林莫雨家到底是什么样子?此刻李笙已经将脑海里所有关于穷困潦倒的图像都翻了出来,例如说茅草屋、漏雨的屋顶之类的。
林莫雨嘟着嘴看着身边的李笙“怎么了?”
李笙没有反应,显然沉浸于思想之中目空一切。
林莫雨加大音量“李笙!”
李笙依旧默默向前走去,林父转过身来将林莫雨拉到一边一脸诡异。
“爸,你干嘛?”林莫雨郁闷
“儿啊!我就说这么俊的一小子怎么会看上你,他该不会是耳朵有问题吧?”林父凑在林莫雨耳旁轻语。
林莫雨怒,怎么就这么瞧不起自己女儿“说什么呢!他耳朵好的很!”
“我才不信呢!”林父一脸倔强,鬼头鬼脑地偷瞄着一旁的李笙。
事实上在林父把林莫雨拉走时就已经被李笙注意到了。
李笙微微一笑,走向林父“林伯父,你就放心我,我的耳朵好的很呢!”
林父看着李笙,嘴角勾起笑意“我当然相信你!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耳背呢!”
林莫雨眉头一皱将林父拉到一边“爸,我说你就不信,怎么李笙一说你就信啊!”
林父用着一种十分鄙弃的眼神看着林莫雨“我说女儿,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他会来说就说明了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们说的那么小声他都听到了还能耳背不成?”
林莫雨点了点头,焕然大悟“有道理。”
林父轻轻叹气“这下完了,让人家知道你是个傻姑娘了!”林父转过头看向李笙,李笙背过身子看向远方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林父乐呵呵地点点头“这么好的娃,怎么就看上我家姑娘了。”
宁李笙感到高兴的是,三人并没有回林莫雨家而是去了村里的医院。
林母看着李笙缠在头上的衣服一脸黑线,将林父拉到一边“我说,孩他爸,这莫丫头看上的男人怎么包了件破衣服在脸上,该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林父偷瞄着李笙,一脸鬼祟地解释着。
李笙郁闷,怎么这家人都喜欢讲悄悄话?不对应该说这家人怎么都敢这么大声地讲悄悄话。
林莫雨不断地抵着林父的手想要提醒林父声音太大了。
林父将林莫雨推到一边:“我说娃,你干嘛呢?没看到我和你妈在说话呢?”
林莫雨一脸黑线,小声轻言着“声。。。”
“生什么?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猴急呢?人李笙都不急着生,你急什么?”林父嗔怪
“噗!”李笙忍不住笑出,脸憋得通红。
林莫雨怒“爸,你的声音太大了!”
林父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笙娃,我的声音很大?”
李笙一脸认真地看着林父“怎么会,我什么都没听见。”
林父瞪了一眼林莫雨继续跟林母叽叽呱呱地说了起来。
林母看着李笙,乐呵呵地点着头,一巴掌拍到李笙背上“这身子骨真好,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看我们莫莫都急了。”
李笙一脸黑线,努力将自己的脸上挂上笑脸“伯母,还早呢!”只有李笙自己知道在当时自己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两口子绝对不一般,还有他们是不是都认为是由男人生孩子?
林母笑得合不拢嘴“莫莫,老头子,你们先出去,我要和这娃好好聊聊。”
一家之主一开口,林家两父女马上听命。
林母看着李笙,嬉笑的脸上开始认真“娃,你是真心爱我们莫丫头?”
李笙一怔,眼中有一丝犹豫“我确实喜欢莫莫。”相处了那么久说不喜欢林莫雨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终究只是喜欢不是爱。
林母眉头微微一皱“希望你不要骗我们莫莫,好好对待她,莫莫这丫头从小就吃了不少苦。”
林母浑浊的眼中竟透着一丝睿智,李笙静静地看着林母总觉得自己的虚假开始被林母逐渐看透。
幽幽之间李笙竟无法欺骗面前这个老人,只能沉默着。
说起着林莫雨的幼时生活倒也是辛苦,由于家境不好林莫雨不管做什么事都比他人要来的努力。母亲身体不好,小小年纪的林莫雨不仅要做家务还要伺候母亲,好在由于林莫雨学习刻苦,村外的学校便免了林莫雨的学费以鼓励其它人读书,也正因为如此,林莫雨变得异常的好强,从不为自己的一切感到自卑,直到遇到林月子,林莫雨才发现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着所谓差异。
而这种自卑感,种子般的埋在林莫雨的心头逐渐萌发,在不知不觉中根深蒂固。
林母突然按住胸口,一脸痛苦。
李笙惊愕地扶住林母“伯母,怎么了?”
林母声音虚弱“药,到抽屉里拿药。”
李笙惊慌地在抽屉里翻找着,手中拿到的是空空的药瓶。恐惧弥漫上李笙的心头“伯母,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李笙刚打算出去却被林母抓住,林母的眼睛疲惫地微眯着“不要,我不行了,你陪陪我。”
“不行,得去找医生”李笙的眼眶不由微红
“听我说,我。。。我真的不行了,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莫丫头。”林母的身体轻轻颤动着。
“我答应你,你坚持一下”李笙的额角流出汗液,心中杂乱地想着:林莫雨与自己相处那么久了,一直以来林莫雨都为了父母而努力着,要是林母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记住,你答应我的”说罢,林母眼睛一闭,手耷拉而下。
李笙的身体冰凉,一头冷汗,手指轻轻放在林母鼻前竟已没有呼吸。李笙慌乱地叫着“莫莫,快来,伯母她出事了。”
林父和林莫雨慌忙地跑进病房,一脸疑惑。
林莫雨一手敲着李笙的脑袋“胡说什么呢?”
李笙微微颤抖着“莫莫,你先冷静一点,伯母她。。。她去了。”
“去了,去哪了?不就在你后面?”林莫雨仰着脑袋不知道这李笙搞什么,突然胡说八道。
李笙惊愕地转过头去,看到林母一脸乐呵呵地吃着苹果,李笙额角的汗液微微滑下“伯母你不是。。。”
“不是什么?”林母的脸色红润和刚才判若两人。
李笙不敢再问,难道是自己没有休息好出现了幻觉?“没事,怕是我最近休息不好,有点不舒服。”
林父对着林母诡异地微笑着。
凌晨12:30分,李笙呆着的房间里传来幽幽声响。(一家人都塞在小医院)睡梦中的李笙眯着眼醒来,朦朦胧胧将看到一个黑影缓慢飘来。李笙惊愕地起身,看到林母苍白的脸颊,林母声音诡异阴森“李笙,记住你答应过我的。”
李笙一惊快速起身,不料眼前身影一闪,人影全无。李笙跑到林母与林莫雨呆的病房敲起门来。
林莫雨眯着眸子,打开门“李笙,你干嘛?”
李笙脸色苍白“你妈刚才跑出来找我!”
林莫雨轻轻一笑“做什么梦呢?我妈一直在睡觉呢!你睡糊涂了吧!”
“怎么这么吵啊!”林母带着睡意的声音传出。
李笙绕过林莫雨走进房里,面前的林母脸色红润一脸倦意“笙娃?怎么了?”
李笙一愣“不好意思伯母,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姐妹啊?”
林母惊愕“你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有一个孪生姐妹,只不过很早就死了,这件事我连莫莫都没说呢!”
李笙感到一阵冷意:“伯母,你刚刚是不是来找过我?”
林母轻笑“怎么会呢?你该不会是看见我的妹妹了吧?她要是说了什么话,你可得好好听着,这些年她可不怎么安稳。”
“我知道了。”李笙轻声应和,那一晚上李笙彻夜难眠。
睡梦中的林莫雨完全没有听到林母和林父诡异的对话。
“我说老伴,这样吓他好吗?”林父
“我看这小子就得吓吓否者不老实。”林母轻笑
“我看是你想玩了吧?”林父眼中满是宠溺
林母老脸一红“你也知道好久没有陌生人来看我了。”
深夜里,林母看着林莫雨毫无防备的睡容轻轻叹了口气“儿啊!希望那人是真心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