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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冬天里的春天

你的柔情,终结我漂泊的江湖!

当圣诞的雪花在北方飘起,最后一枚红叶随风落下,大寒的脚步轻轻叩响午夜的帘栊。东至过后数九,一盆红泥小火炉驱散入夜的冷。一壶酒消磨寂寞的时光,入冬后的昼夜在黑白的交替中寻找春天的气息,在记忆中融化光阴的冷暖。

穿越时光的隧道走在唐宋烟雨,不为人知的故事蒙上厚厚的尘埃,守着古老节日里闪耀的烟火,我们从北回归线走来细数冬天的日子。原始的认知在尽九后迎来新春的初雨看春暖花开燕归来,圣诞夜说起画梅消寒的典故,一方铜镜照射的容颜在烛火下映红。元大都的风雪冻结征战的马鞍,南宋白墙上再也开不出一朵血红的梅花,一支新蕾在细雨中孕育,却不能在宋词中寻找驿站外那株病老的梅树。

已是黄昏独自愁,断桥边的梅花暗香如故,一首词里消磨不掉未知的日月,陆游的咏梅言志道不尽岁月寒苦。记忆的火种点亮漫长的冬夜,谁说大寒之后无好景?季节在冬日里鲜活给希望带来一丝暖意的期盼。

笔锋转回江南,一池荷塘替代冬天的萧条,周敦颐的《爱莲说》不仅是内心的信念,也是庭院深深处摇曳风景:几米见方的水池里生长的荷花都是迎风舒展的摇曳,也是烟雨楼台中隐现的品质。

西湖的记忆永远那么近,近在咫尺之间,端午后的湖面各种荷花已经盛开,走在白堤闻着清幽的芬芳,夏天映日荷花的热烈和碧波上的清雅形同一幅记忆的水墨。采莲少女摇着小舟穿行荷花丛中,一段水乡故梦承载悠悠岁月在时间里缓缓而行,荷香四溢的季节有一个身影伫立在岸边,却不知道莲的心事在清波下汹涌。冬天离开很久了,而一种永恒的姿态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皓洁,浮在水面上的莲花和倒影折射千百年来美丽的风姿。在古老的歌谣里寻找一个采莲的身影,那时候围炉煮酒的对愁无眠是大寒过后新年的等待,而大年夜钟声送走的归客踏着江南薄薄的雪,把绵软的韵调留给七月。

那一朵莲是前世许下的信物,莲子,怜子!低头弄莲子的娇羞令世人滋生多少怜爱,夏日的船桨荡开冬日的薄冰,在冬夏的空隙寻找遗落的春天里一个成长的足印。尘封的记忆呼之欲出,旧日的情怀陪伴漫长的冬夜,断桥上的落雪凭吊如真似幻的往事。青春灿烂的岁月在轮回里绽放,那些愁绪如寂寞的莲花被故乡的湖光山色衬映,在记忆的背景中慢慢褪色。

从节气里解读出的情感知冷暖却不知进退,庭院的梅和粉色的莲荷见证彼此走过的生命中无法抹去的痕迹。南宋烟雨重复不了当年的故事,南屏山下的荷香留不住漂泊的游子,西湖的烟波打湿了行走的单衣,在秋风里散尽夏日的热情,偌大的西湖停不下一楫小小的舟。

记得灵隐寺前送别的菩提树,秋声已经遍及山峦静野,楼外楼前的离别声有秋荷听雨的哀怨。相逢于夏,别于秋,那一年的杭州在冬天来临之前已经留在记忆,西湖烟水间的才子佳人在历史的烟云中销声匿迹。

又是一年四季轮转的悠长,那样的岁月中一首词,一幅画面温暖这些年离开的冬季里行走的孤独。一朵梅花和一池荷塘中的一抹艳丽消减了寒冬的冷,季节中走过的习俗填补心灵深处温暖的渴望,立春之后,沉睡的生命被春风唤醒,再次跨过冬天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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