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的环境是打扫干净了,马玉兰还特地给新买的小猪洗了澡。这新猪顽皮,新环境又不适应,洗个澡可把她给累坏了。新猪洗完又到处乱跑,把堂屋里抖得到处是水。
“姐!看你养的猪!尽到处撒野,都要跑到房屋里去了。”马玉梅刚要出门,却在堂屋被新猪给撞了个正着,弄得她身上也沾染了些泥水,便嘟嚷着道。
“我来弄,我来弄。你快去上学吧。”马玉兰连忙跑出来,一把抱住新猪,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猪还真是不听话。不过玉兰倒觉得好,起码还算是有力气,不是病怏怏的。她把新猪和另外两头猪重新牵回猪圈里。这环境打扫干净了,第二步就是要喂食了。自家两头吃惯了糟糠猪草剩饭剩菜,这新猪肯定是吃不惯的。玉兰心想:还好有云海买的饲料,虽然不多,却可以参杂着喂上一阵子,来个过渡期。
玉兰去提了饲料来,又将早上剁好的猪草夹剩菜剩饭,一齐和了。用瓢在猪食槽上敲着,让新猪过来吃。新猪过来,闻到饲料的味儿,便张嘴吃了起来。看得玉兰心里真踏实!
“玉兰!”江晓花在后院看到玉兰,便打了声招呼。见玉兰朝她招手,立马就跑到了马家的猪圈那。
“你还不去学校?”马玉兰问。
“马上就去,这不专门过来看下你心爱的猪宝宝嘛!”江晓花打趣道,满是调皮的笑。
“看,它吃得多香!”玉兰炫耀着,她的确是很喜欢这新猪。
“是是是,别只顾着喂猪了,晚点回来咱们去别处玩玩。”说着,江晓花背着书包跑走了。“再不去得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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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乡近年生活好了些,不管田多田少,至少是家家有肉吃了。自己种田自己吃,村民们倒也是安居乐业。按十亩良田,一年也得收个六七千斤粮食。自己落下地,也能得个千儿八百块。种田的人家,有这个数,也差不多了。无什大的开销,买猪、做房子还是有的。这二队也很多人家都盖了新房,黄土换白墙,看上去又坚固又上档次。马玉兰也琢磨着家里是时候盖个新房了。
“爹,娘,咱们也该换新房了。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换了,也要不了太多钱。”吃中饭的时候,马玉兰便跟爹娘提了出来。
“是呀!人王拐子家都换了,他那个小店,别说,重新做了新的还真好看了!”刘秀珍这次没怪玉兰花钱,倒是让玉兰心里高兴。
“嗯,这屋到雨天还有些漏水,修修补补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换个新的。”马老憨也赞成。
“好哦!换新房咯!”马玉梅和幺妹也在一旁乐,她们当然也想住新的房子。
“那咱们这个冬天就重建吧。把地里的东西都收上来,就没啥事儿了。”玉兰道。
“这个冬天……恐怕不行,前儿还听老卢说冬天上面要叫人去修堤坝。那个一修也得十几二十来天,咱们家又没人,做不了。还是等明年吧!”马老憨想了一下,说道。
修堤坝也是种田人干的活,冬天河水退得低了,那些泥土都被冲到河床上。如果不把堤坝修护一下,来年发水,说不定堤坝就塌了。所以趁着冬天没什么事,上面会叫村民们男女老少都去坝上挑土,从下面往坝上挑,把堤坝再填厚一层上去。
马玉兰以前没去过,马家有辆自行车,前几次她还小,都是马老憨骑车带着刘秀珍去的。玉兰没去过,倒是知道这不是个轻松活儿。之前下学就是因为听人说自己爹娘种田辛苦,还得去堤坝上挑土,她不忍心,便下了学来分担些活儿。田里还要靠爹,他那身子骨恐怕不能再多干这样的重活儿。这次,她决定跟娘一起去。做房子的事,看来得搁一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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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她仍然每天去给新猪打扫喂食,一天要跑好几趟。天天吃着混合着饲料的猪草,小猪仔倒也适应。可这二十块的饲料根本就吃不了多久,眼看着饲料就没了。玉兰想这小猪也该能吃其他的了,可不能天天跟它搞“特殊”。
吃完最后的饲料,玉兰便只用猪草混合了米糠,再加点汤水,提去给小猪仔吃。她一瓢一瓢地将猪食舀到槽里,仍旧敲着猪食槽。小猪仔倒是过来了,却没想到,猪仔闻着不是平时的味儿,不肯吃!马玉兰想,嘿,这猪还真是娇生惯养了,没饲料还真就不吃了。她又到屋里找来收音机,打开调到某个台,里面哄哄地唱起了歌,也听不清歌词,只知道是一个女的在唱。她看书上说,便放音乐便喂猪,可以增加猪的食欲。马玉兰便把收音机搁在围栏上,自己离开一会儿。待会儿再来看看。
可过了半天,她去看,另外两头倒是吃得欢,这新猪的槽里仍旧是满的。她看着新猪,时不时过来闻两下,却又不下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也犯愁了,定是这猪从镇上来,嘴刁。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得把它训练过来。玉兰便不再管,饿了它自然会吃。等到了晚上,玉兰去看,那槽里少了一点。看来猪还是吃了。
第二日玉兰仍旧这样喂猪。起初还是和前一日一样,只是过来闻闻,却不下嘴。每每到了晚上实在饿不下去才吃一点儿。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玉兰见猪都瘦了一圈,也没之前来的时候那般精神,心里感觉不大好。
马老爹到后面园子里来摘菜,见玉兰呆呆地望着猪圈,明白她的心思。也走过去看着猪仔。“这猪不吃东西啊!再过阵子看吧……..”马老爹也感叹道。
玉兰点点头。原先还以为这猪饿了会吃,没想到这猪比人还倔!难不成真要再去买饲料?那可是比猪还贵,实在是消费不起。看着这猪没精神的样儿,玉兰也没精神了。她转身回屋,躺在床上,顿时觉得什么事儿都不想干。没劲!
就这样又持续了几天。周围的邻居都听说了玉兰家的猪不肯吃东西,又开始跑过来看。然后撇撇嘴走了。
“我早就知道,这猪啊,在这儿养不活。当时没说呢!”一个村妇看了,小声跟同伴边走边说。
“是呀。她还是太年轻了,不经事!”另一个也应和道。
这话,全被玉兰听进耳去了,听得玉兰心里真不是滋味。当初姑妈也是这么跟她说,她还不信,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可正当玉兰这么想着,那猪仔又开始吃东西了。中午的时候,她便听见猪圈里传来咀嚼的声音,似乎还吃得很香!
“猪吃了!”玉兰忙兴奋地跑过去。果然!那猪仔正大口大口地吃着,跟另外两头一样!玉兰心想,这下好了。起初定是不习惯的,慢慢就会好的。她又高兴地把马老爹叫来看,她说这猪啊,是一定可以养好的。
猪当然也是要吃东西的,哪能真的活活把自己饿死?虽然这些猪食不比镇上的人工饲料,却能填饱肚子。为了生存,只好吃下去。在白水乡,一头猪也不能讲究那么多,比人还挑剔,那怎么能行!马玉兰这些天心情明显好多了,那瘦了一圈的猪又开始长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