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音一直盯着他四哥看,连君诚脸上不禁闪过黑线,不禁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直盯着晃神儿,敢情是这个女人见到长得好的男人就会这模样?
收到林音的目光,连君昭自然也朝了她看去,是个好看的女子。
他的眼睛瞥到了连君诚揽着女人腰肢的手上,嘴角勾了勾,脸上却依旧没什么笑容,心中只想,他的这位弟弟平日里虽然拈花惹草,但却不会当真与哪个女子勾肩搭背,更何况是这个还没有见过就被下旨强娶回家的妻子。
现下看来,关系倒似乎不像他们想的那般僵,至少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他本来是出来叫他们进去的,不过却正好却听到他们在什么演戏之类的,不禁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唱戏?”
连君诚脸上的笑容一僵,“没什么啊——”话还未尽,便见自家哥哥沉了脸色,不禁僵着脸笑了两声,“阿芷跟我说父亲回来理当庆祝一下,请个戏班子啊什么的。”
林音暗暗白眼,什么叫她说的,她什么都没说!这人还真是会推。
连君昭沉着脸,就跟这微微亮的天儿一般,还带着几分压抑,直看得连君诚浑身发毛,“四哥……你找我有事啊?”
连君诚侧了侧头,不冷不热的道:“奶奶让你进去。”走的两步又回头来,“对了,边关情势不好,父亲今日头疼的紧,那什么唱戏之类的就不要弄了。”
林音见他走远了才用手肘撞了撞连君诚,“喂,你四哥还真是冷。”
连君诚哼哼两声,“等你们接触久了就知道,不认识的人觉得他会冻僵方圆十里,认识的人就担心着不要引火烧身被烧死了。”
林音的嘴角有些抽搐,“冰火两重天?”
连君诚点头。满怀了惆怅,缅怀着往事一般,“在这世上我只怕两样东西,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便是你刚刚见到的我四哥。”
林音听着他这带着长长的感叹的句子,不禁挪揄的笑道:“原来这是上还有你怕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对了,你说你们家门禁森严,怎么却不管你去楚玉阁那样的地方呢?”
连君诚的脸上抽了抽,干笑两声没说话。
林音盯着他的脸,眸子渐渐瞪大,“终于找到你的把柄了,我之前怎么就能想不到呢!”贼笑两声,笑得很是欢快,“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呢就是我把你去楚玉阁的事情说出去。”
连君诚脸上的笑容却没变,依旧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你还不如直接说第二种。”
林音得意的笑,“第二种就是……”她眯了眯眼,咧着嘴笑着,“给钱。”
连君诚笑得只发僵,只觉得心头仿佛充了一股气却怎么也排泄不出来,只好瞪着眼看林音,“你这女人!”大大的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咬牙切齿的道一句:“成交!”
林音见他笑得扭曲的一张脸,心底只觉分外的愉快,挑了眉道:“你四哥刚刚叫你进去呢,快点儿走呀!”说罢便要跨步往前走。
连君诚伸手一揽,便将抬步要走的女人给拉住了,微微一使劲儿,便抱了满怀,带着一脸的轻浮的笑,“我都还没有走,你急着进去干什么?”
林音被他勒住,只觉得浑身难受,赶紧要推开他,连君诚只是看着,任她使劲儿的掰着的自己的手,脸上虽然挂着笑,心头已经嘀咕了很多遍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大劲儿,不过生在这王府之中倒也正好。
林音挣扎不开,又看着连君诚脸上戏弄般的笑容,不禁发气,愤愤的哼了两声,眼珠一转,突地就不动了。
怀中的人突然的安静下来,连君诚不禁有些奇怪,正要问怎么了,蓦地见女人又开始动了,他只以为林音是要继续挣扎,只笑着将自己的手抱得更紧一些。
林音一掌拍在他肩头,眼底盛着得意的笑容,越来越浓。
连君诚看着她那笑容,顿时有一股被算计了的味道。然后便觉得肩头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虽然不是很痛,但是要命的是他被人刺中了穴道,浑身僵麻,竟是不能动弹了。
僵了身子扯出一个很难道的笑容盯着林音,“金针刺穴?”
林音挑了挑眉头,从系在腰带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绢布来,是医用的针灸包,展开,里边儿果然插了一排的银针,林音笑道:“你猜错了,不是金针而是银针。”
“你怎么会的?”
林音自顾的将绢布裹好,再放入自己的腰带里边,大灰狼一般的笑看着连君诚,“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你要想知道,我倒是可以让你试试。”
连君诚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睛盯着林音越发的深沉。
林音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的眼神有些像才走了的连君昭,不禁想,这兄弟之间虽然有诸多不似,但到底还是一个爹娘生的,再怎么不像,终究还是有相同之处的,譬如说连君诚现在看着她的眼神就有些像他的四哥。冷冷的,仿佛一眼便可以把人给剖开了。
她看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隐了去,“你看什么?”
连君诚微微勾了嘴角,微挑了眉头,“传说中相府的三小姐可是从不出符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府上并没有会施针的大夫。”
林音一怔,“有啊,怎么没有,胡大夫就挺好的!”
她的脑子里不禁想到了生了一张慈祥脸的胡大夫,那么大的年纪一看就是有功底的,要是教人的话,也一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连君诚只是笑看着她,“据我所知,胡大夫年轻的时候可是立过誓,扬言此生绝不收徒,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跟他学的?”
林音脸上的笑容发僵了,胡大夫此生都不收徒弟?不带这样的吧!
“又不是说跟谁学的就一定得拜他为师。”林音别扭的道。
“这么说来,那胡大夫与你关系还不错。都愿意把毕生的医术传授给你,还不用你拜入师门。”
“这有什么奇怪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我往昔体弱多病,胡大夫来的次数多了,自然就熟悉了。”怕连君诚再问什么,便赶紧拔下了他身上的银针,呵呵笑道:“赶紧进去吧,你父亲和你四哥可都在里边儿的,去得晚了怕挨骂可别像刚刚一样赖在我头上。”
连君诚活动活动筋骨,挪揄的笑道:“你跟我所知道的白芷真是太不一样了,该不会是谁派来的……”他狡黠一笑,眉眼完成月亮,“细作吧?”
“细作?你猜细作呢!”林音声音都转了个调,愤愤的瞪大了眼睛。
细作!要是真被人怀疑成细作了,那她岂不得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