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一切都惊醒的时候，就像现在，她守在李菲的床边，在心里默默的质问自己为什么在她晕倒的时候，甚至默然连去扶的本能都没有做到。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彻夜的守候之后，近好几个小时，这是苏易对高然然说的第一句话。
“不。”高然然坚决的否定道。
“我以为你···之前是因为睡眠不足太过劳累了···”苏易吞吞吐吐的将话说完来，然后又带着抱歉的眼神对上高然然的眼睛，“真是抱歉，我没有问过你需不需要休息就擅自的邀请。”
“不是你的错。”高然然从贩卖机里轻巧的取出咖啡，随后轻轻的喝上了一小口，“是我的问题。”
“心情···有没有好点？”苏易看着她，轻轻的问道。
“恩？”高然然有些不明白他问话之中的意思。
“最近啊，你不是心情总是不好吗？”苏易眼神转了转，问道。
“哈，那个啊，早好了，托你的福哦。”高然然笑着指了指苏易，随后向李菲的病房走去。“然然－－－”苏易从后边叫住她。
高然然回过头，看向苏易款款大方的对着她温柔的一笑。
很多年的以后，这一幕一直在高然然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不奢华也不虚幻，但每每想起来，都能够让她嘴角挂起浅浅的微笑。
“我想像这样，从叫全名到然然，从只是发信息到可以见上面一样慢慢熟悉你，我想喜欢上你。”苏易一边说一边向她这边走着，之后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应该是已经喜欢上了。”
高然然竖起食指，放在苏易的唇前，就这么莞尔的笑起来。
“听过飞蛾扑火的故事吗？”高然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要比喻的话，你就是那只飞蛾。”
几秒之后，高然然挣脱他的手，带着纤细的背影扬长而去，嘴角的弧度，似乎是在宣誓她莫名的快乐，对于她来说，苏易是不可能也不可以爱上的“光之子”，苏易可以适合任何人，但绝不会适合她，那样的感情，会太过疲累，而已经行走在阴暗光影中的人，是不可以伸手去触犯砸光照下的人的。
于高然然，他是，李菲也是。
“飞蛾和火是相爱的，”苏易的声音从她的身后愣愣的响起，“不相互喜欢的话，是无法交融的。”
高然然的右手竖起来，摆成了一个“七”字，朝身后的苏易晃了晃，这之后她没有回过头，所以她看不见苏易的表情，但苏易的话语，毫无保留的体现了他作为一个言情漫画家的执念。
之后这场景被印在无数的纸张上流传在更多人的手里的时候，高然然此时此刻的动作被印上了欢快的笑容。
原谅她，作为一个对于爱情百分百需要执着与完美的人，无法接受一个背道而驰的演绎。
“然然。”
李菲醒来之后，眼神一直都没有落在高然然身上，似乎是故意的，就连说话都带上的客气的语调。尽管不说出来，但明显到连苏易都觉得有些尴尬了。高然然却安静的一个人坐在一边削着手上苹果，脸上的表情像是不甚在意，许是习惯。
所以当这一声在空荡的病房里响起的时候，听起来总有那么几分的不真实。
高然然寻着这个声音，有些怀疑的抬起了头，看见李菲看过来的眼神里的一点点严肃，了然的笑了笑。
“恩，我去给你打点水啊。”苏易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如果说此时此刻房间里是一男一女，你为了看八卦而留下的话，还可以给你挂上一个“八卦天后”的称号，但若房间里是两个即将交心的女子，你还选择留下就未免太不识趣了。
“吃不吃？”高然然将手上的苹果递给李菲，似乎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李菲接过苹果，一边吃一边哗啦啦的开始流泪。
“擦掉吧，”高然然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抽起一张纸巾递给李菲，“我说过你哭的很难看的吧。”
这句话就像化学式里的二氧化锰，很好的起到了催泪作用，话音刚落她就哭的更欢了，还顺带锤了高然然一下。
之前说过的吧，高然然并不擅长应对这种矫情的时候，譬如在这种时候说什么抱歉啦，又或者是什么感人肺腑的“闺蜜宣言”，她是做不出来的，也不会去做。
以强硬的话语达到矫情时刻搞笑的效果，也许是“高然然式温柔”吧。
或者是害羞？
但发展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的，高然然默默的等待李菲吃完手中的苹果，然后将剩下的苹果壳丢入垃圾桶，她与李菲的熟悉，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奇怪，似乎不需要多说一言半语，她就能够知道对方遇到此情此景会做些什么，会想些什么。
虽说互相了解是件非常好的事情，但这样深度的掌控，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
李菲出院的时候，苏易没有来，听说是为了赶稿，说这话的时候李菲脸上“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着实让高然然笑了一段时间，上车之前，高然然又看了看身后得医院一眼。高然然从小就讨厌医院，这种抵触情绪是在之前一段时间李菲像这次一样胃出问题送来医院而不得不抑制的。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所抵触的东西，总有一天你要重新面对，这时候你只能带着破碎的铠甲，拿起不灵光的宝剑与它战斗，然后让它肆意的在你身上留下更多的伤痕。
高然然在出租车里缓缓的带上墨镜，企图用那一抹黑色擦去多余的感情色彩。
对于那样一个重要至此却忽然消失的人，高然然徘徊了近二十年，依然不能够明白应该怎样去接受这样的结局。
ps：0v0明天早上就要出发，还在努力码字中连东西都米有收拾的某只（卖萌自重）···但是每一个点击推荐收藏都是让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所以筒子们要支持酒酒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