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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们在码头

“小姐,我们要去哪?”车起步后,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湘不说话。果然要出事。但是她究竟会去哪里呢?

“去老大家。”林湘考虑了一下。既然她是从家里出来,肯定不会再回家,否则也不用掩人耳目,在这里就偷偷溜走。唉,都怪自己,平时除了处理会里的事务,大多数时间都急着陪程远了,没有多花点时间在筱淇身上,不知道她到底想去哪里,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打算。但是现在除了怀疑她,更多的是担心。

林湘明白,在单龙会里,能和江筱淇说得上话的,除了干爹,就是自己了。虽然林湘在国外呆了几年,但是毕竟她从小在会里长大,有许多朋友。而筱淇不同。她是自己从国外回来的那一年才被干爹带进会里,认为义女。她虽然不怎么接触会里的事务,但是干爹对她很多看法都赞同,按照她说的去尝试去做,干爹对她的疼爱,超过了他每一个义子义女。这时候,有些人心里肯定有些不平衡,总是想做点事引起她的注意,想让她在老大面前说点好话。偏偏她软硬不吃,别人不管怎么折腾,她总是好像事不关己,而那些人又不敢动作太大,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老大发现自己的种种行为,想要往上爬就是更不可能了。因此筱淇尽管已经在会里呆了五年,但是,她和会里的人物几乎没有联系,就连有时候义父派龙陨霆去保护她,她也没和他有什么好的关系。

林湘不知道,龙陨霆只在她面前会有温柔的举动,而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因此才会觉得他和筱淇没打好关系是很奇怪的。她要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别人面前都不像在自己那样,一个温柔一个可人的,他们冷冰冰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她现在只是在想,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时候,林湘从7.8克咖啡屋走出,提着电脑,看着已经远去的林湘的车,微微一笑。她走到自己的车上,让司机开往南码头。她没有像林湘想象那样自己偷跑掉,是考虑到她需要用车,而一般的出租车,才不会去码头那种地方,只有会里的车,和做这种生意的,才会半夜到那里去。这样,她的车出现在那里,也不会那么容易引起怀疑。

她当然知道林湘会怀疑自己,会跟着自己,只是没想到她那么有耐心。她原本真的只是打算来咖啡屋喝点咖啡醒醒神,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但是看到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为了不打乱李德景的计划,只好先把林湘给引开。她不知道林湘知不知道今晚季淮的生意,她只能赌一把,赌林湘还没有那么了解自己,不会找到那里去。另外,其实她也不愿意林湘参与到其中去。只要她远离那里,李德景不会去找林湘麻烦的,他要的,只是季淮。

那个人,长得那么像卓言,如果他真的不是卓言,那就让他好好照顾林湘吧,林湘这个女子,值得好好去爱。她不想一个长得那么像卓言的人,也遭受自己一样的失去爱人的痛苦。而这痛苦,还是自己带来的。

季淮给林湘配的车并不差,再加上现在并不是交通高峰期,没有花多长时间,车就停在了季淮的小院子外。

这一次,还没有等到季淮的管家来开车门,林湘便自己从车中窜了出来。

这时才急急走出来的管家刚看到今天之内第二次登门并且面色严肃的林湘,再想到今天她们的胡闹,心中一阵惶恐,脑门子出了一层汗,战战兢兢地问了声好:“五小姐。”

林湘才没有空去管他的情绪,看到他迎出来,急忙就问:“七小姐来这里了吗?”

管家一脑子的莫名其妙:“没有啊。”

“那干爹呢?老大回来了吗?”她又急急地问道。

“也没有啊。”管家更奇怪了。

“那龙陨霆呢?四少爷?”林湘本想回车上,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去问管家。

“没有,四少爷和老大一起出去的。他们都没回来。”管家看她这样急切的样子,猜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也镇定下来,用稍快的语速回答林湘的问话。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林湘一脸期盼地看着管家。

可惜管家没能给她满意的答案:“对不起,这个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能了解的范围。”

林湘再急,也知道管家没有骗她。

她懊恼地坐进车里,用力地把头往前排座位上撞。司机看到林湘这样,不知该如何劝解,也不知该怎么办。

而管家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看着林湘自虐的行为,双手搓了又搓,心中纠结得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看着林湘长大,从来也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事情,或许真的很严重。又犹豫了许久,他一咬牙,决定故意去冒犯作为管家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犯的错误。

他走上前,用两只手指头敲了敲林湘的车门。

林湘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

管家心里一紧,原来的犹豫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摆了摆手,让司机暂时离开车子。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对林湘说:“小姐,今天我给老大和四少爷关车门的时候,听到他们提到了码头。”

林湘望着管家,眼里满是感激。她握着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作为管家,关于主人的秘密,多说一个字,他的工作就会不保,更何况,他是单龙会老大的管家。他随便透露一句话,都能置自己于死地。现在,他用慈爱的眼光看着自己,说明了他是那么的疼爱自己,同时也真的会为局势做打算,他给季淮做了差不多二十多年的管家,当然也是担心他的安危的。林湘知道,管家,是把季淮,把自己当做家人了,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管家拍拍林湘的手背,慈爱地笑了笑:“去吧,自己小心,有空常过来。老大和我,都很想念你呢!”

林湘抹了下已经窜到眼眶的泪,郑重地点了点头。

司机重新回到车里,车缓缓启动。管家站在院子门口,微微地抬了下手,由放下,弯了下腰,直到林湘的车驶离自己的视野。

N市沿海,有好几个码头,不知道他们去的是哪一个。林湘暗自盘算到。现在龙陨霆在老大身边,肯定不能接电话,发短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注意到。唉,不管了,只能先发着,我们自己先一个一个码头的找吧。

她告诉司机,先把车开到最近的一个码头去,然后自己低下头来发信息给龙陨霆。她知道现在跟他解释太多他肯定没有时间看,只简单问了一句:“今晚你们在哪?”。林湘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做的事的细节,只管账目的进出。即使是傻子,也一定会猜出必定有紧急的事,一定会告诉她的。更何况,林湘相信龙陨霆会像自己相信他一样相信自己,她知道只要他看到了自己的短信,一定会回复自己,在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复自己。但是现在,她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看自己的短信。而在她得到他的回复之前,只能先迅速地找遍所有的码头。

林湘心中十分焦急,但她明白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只好自我安慰到,其实现在的形势已经比原来好多了,至少已经知道了他们是在码头,总好过之前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虽然不确定江筱淇的失踪是否与他们有关系,但是去确认一下总是好的。

一路上,林湘就这样胡思乱想,然后还每隔两分钟看一下手机,生怕龙陨霆回了短信自己没看到。但很可惜,手机一路上都非常安静。

第一个码头到了。林湘坐在车上,仔细观察着每一栋仓库房。但是这里一辆车都没有停,仓库房大多数也只有门口点了一盏很昏暗的灯,灯下睡着几个东倒西歪的人。

第二个、第三个码头离得比较近,但是林湘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剩下两个码头了。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该怎么办。她心中的焦虑感越来越来强烈,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她脑子里说,快决定啊,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决定赌一把,跟着心里的感觉走。“老张,到北码头去。”

“是。”

车开出这个码头以后,司机立刻加速,向北奔去。

过了十分钟,林湘的手机“丁”地响了一声,告诉她有新的短信送达。她打开一看,是龙陨霆的,上面就像她预测的一样,没有问为什么,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南码头5号仓。”

林湘立刻大喊:“老张,快掉头,去南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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