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菲向这位杂货店老板表示了感谢,然后就欠身离开了这间杂货铺。我将用金币买来的这把左轮手枪放在背后的腰带里面,将子弹装好,不露痕迹。
当我们离开没多久,身后的那间杂货铺的灯就关上了。
当我们重新路过那间充溢着酒气的酒吧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瘦瘦的老头儿正在和一桌子的醉汉悄悄地说着什么。那些醉汉听着老头儿的话语,似乎都很激动。不知道是酒精刺激的作用还是怎么回事。
我们没有惊动这里的人,返回了“请放心”旅店。那个胖老板仍旧在柜台上忙活着什么。看到我们进来,笑容满面地打了招呼,“嗨!怎么样?打到电话了吗?”
“没有。”我一脸表情郁闷地摇了摇头,“电话线断了。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修好它。”
“我就知道电话局的那帮家伙不会干什么正经事。”胖老板和我们同仇敌忾,“那是一帮吃闲饭的混蛋。不过两位请放心,说不定明天就会被修好的。”
“但愿如此。”我说着,然后和莫菲一起朝楼上走去。
“请问两位还要些什么吗?”胖老板看着我们的背影问道。
“不需要了。”我说,“现在我们迫切地需要休息,已经赶了很久的路了。”
“呵呵,那好。”胖老板忽然很满意地笑了几声,“祝你们晚安!”
“谢谢您的祝福。”我说,然后在二楼上“砰”的一声地关上了门。
“怎么样莫菲?打通你叔叔的电话了吗?”得喜看到我们回来,一骨碌从床铺上爬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没有。”我说,“电话线断了。电话打不出去。听着——”我表情严肃地低声对着得喜和莫菲说,“今晚是我们的一个考验。这个沙尘镇非常诡异。除了那个杂货店老板还算有点良心之外,我感觉其他人,包括这里的镇长,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必须保证我们和我们的财宝能够安全地度过这一夜,明天清晨,我们就租车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感觉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这样——”我继续说道,“今晚我们轮班。每个人只能睡上一小会儿。必须警觉。”
“嗯,好,明白了。”莫菲和得喜各自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就把这四箱财宝放在这房间里面最为安全的地方,然后就开始轮流值班守夜。
得喜是第一班,我把上好了子弹的左轮枪交给他,然后我躺在床上,听着远处的海浪冲击礁石的声响,很快睡了过去。
到了快要午夜的时候,得喜把我叫醒了,然后把枪塞给了我。他打着哈欠睡觉去了。我不忍心叫醒莫菲,正好刚才那一阵睡觉足以让我保持精神和清醒,准备守夜到天亮。
为了安全,我关上了窗户。准备用销子从里面锁上房门,但是发现这房间的销子是坏的。
“真该死!”我想了想,看着旁边的柜子,我轻轻地给搬了过来,抵在门上。这样如果有人冲进来,至少还能抵挡一段时间。
外面的声音寂静。我在房间里面轻轻地踱着步,来回走着,手掌一秒钟也不离开左轮手枪。
就在感觉即将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诡异的声响。似乎有人在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话。但是又听不清。我还听到旅店的某扇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吱呀”的来回晃动声,这说明是有人接连不断地穿门而过。
我顿时警觉起来,“难道是有人开始准备行动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悄悄地来到床边,为了不惊动那外面的人,我捂住莫菲的嘴巴,然后将她叫醒。莫菲睁开了眼睛,我赶紧把食指竖直放在嘴唇前面,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把嘴巴探到她的耳朵边,轻轻地告诉她关于外面的异常,让她轻身起来,找到合适顺手的武器,防备不测。
然后我用同样的方式叫醒了得喜。
我看到就在这房间的角落里有两把用来拖地的木头拖把。用手点了点,示意得喜和莫菲把那拖把墩布头给弄掉,把拖把柄持在手里,当做防身的武器。
然后我们轻手轻脚地各自占据好位置,无声无息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双手持着左轮手枪,蹲在了最靠近房门的位置。然后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固体能够将声音传播的更远,更清晰。
我听到了有脚踏在木质楼梯板上的声音。那重重的重量和体积将楼板给压板。木板发出那种承载重荷的“吱吱”声。
似乎有七八双脚步。有重有轻。这些脚步无一例外地最后都停在了我们的房门前。最不妙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黑暗之中,我朝得喜和莫菲都示意了一下,告诉他们,外面那些不是善类的混蛋们就在我们房门的门口。
然后我就听到了有金属的碰撞声,虽然细微,但是我知道这是钥匙发出的声响。
钥匙插进了锁孔里,开始转动。弹簧和闭锁机构弹开,能够听到锁芯在旋转,弹子在跳跃。
紧接着有人在推门,但是推不动。那个开锁的人开始急躁了些,钥匙在锁孔里又转了几圈,然后我就听到了外面有人在不顾静默地叫道:“该死!他们从里面把门给顶上了!我想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到来!”我一听,是那个叫汉斯的胖老板的声音。
我知道,这个家伙果然是在图谋不轨,想谋害我们的性命,取走我们的财宝。
“喂!”另一个声音喊道,“那还等什么?他们没有枪。我们冲进去把那四箱子金币给抢出来!”是那个瘦瘦老头儿的声音。
“嘿!是的,抢出来!那些金币都是我们的了!”一些壮汉的杂乱的声音。
然后就有人朝这扇房门开了枪,紧接着枪声大作,外面乱成一团,所有的抢劫者都在叫嚣,“噼里啪啦”的枪声想必已经将整个沙尘镇上的居民全部吵醒。不过看起来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司空见惯,没有人出来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混乱之中有人在叫嚣着:“快!去找梯子,从后面的窗户进去!他们跑不掉的!”紧接着就有几双脚步声飞快地“噔噔噔”从那木质楼梯跑下去。
我立刻朝得喜吼道:“注意后面,守住窗户!”
密集的枪声之后,这扇破木门很快就要被给轰烂了。木屑到处乱飞。连同我用来抵住门的那张木头柜子也被轰个稀巴烂。
有一个黑色的、身体很高大、很强壮的人,浑身还带着中美洲烟草味儿和酒精气味儿的的暴徒持着一杆长枪冲了进来。这个混蛋刚进来就持着枪冲着房间里面乱开一气。
为了防止这个家伙伤着了莫菲,我立刻对准了他的胸口连开了两枪。一枚子弹瞬间穿过了那混蛋的胸腔。另一枚子弹顿时贯穿了他的心脏,然后他闷哼一声,像是铁塔一样重重地倒了下去。
“他们有枪!他们有枪!”外面那些刚刚等着冲进房间里来的暴徒们听到了我的开枪声,立刻都惊恐地喊道。
“喊什么!”有人在这样的场面上大声地呵斥起来,“你们不是也有枪吗?如果想要金币的话,就给我冲进去!”是那个汉斯。
“******!”我心想到,“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进来一个我打死一个!”
这个时候我真的是急红眼了。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弄到这四箱子财宝,如果在这最后的时刻被抢走了,我自杀的心都有。
而得喜那边的情况也非常不妙,暴徒们架了两部梯子在窗户下面,并用霰弹暴力枪轰开了木质的窗户。准备爬进来。第一个人刚刚朝房间里面探出头,就被得喜像是挥棒球那样使劲儿一抡,将那个倒霉的混蛋从窗口给击打了出去。砸在了下面的沙地里。但是,这些家伙都有枪,仅凭一根木棍,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可以小小地领先一把,不过,这种优势不会持续太久。
我大吼一声跳了出来,接连朝正等待冲进来的暴徒们连开了三枪。打中了一名暴徒了身体,打伤了他。
我立刻吼道:“莫菲!快,把地面上的这枪给捡起来!现在是你的了!”
莫菲赶紧从阴暗角落里冲过来,把第一个被打死的暴徒丢掉的枪从地板上捡起来,持在手里。刚刚端住,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不怀好意的暴徒,莫菲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枪口冒出了火光,霰弹的一团铁砂将那个倒霉的家伙给轰出了好几米远。
这边的匪徒算是暂时被我们的两把枪给吓退了。而得喜那边不容乐观,已经有两个暴徒正准备从窗户上爬进来。
我赶紧抽身而出,对着那两个刚刚露头的暴徒开枪。第一枪之后,再扣动扳机,只有机械连锁机构的空响,左轮手枪最多只能装六枚子弹。
那枚子弹擦着一个暴徒的光亮头皮飞了过去,惊出他一身的冷汗。如果还能射出第二枚子弹的话,我肯定能将那个家伙给爆了头。
不过这枚子弹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把那两个脑袋给惊吓着缩了回去。
“得喜!床!”
我和得喜赶紧把床给搬了起来,堵在了被打烂了的窗户里面,又在上面覆盖上了第二张床。
“听着——”我一边往左轮手枪里面装着子弹,一边迅速地说道,“我们三个人必须联合起来,尽快和财宝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这房间已经不能呆了!莫菲,你把枪交给我,我来掩护你们,你们俩把木箱子抬着,转移到街道上去,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留在这里,迟早会被这帮暴徒给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