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紫远问道。
“……所以说我一定要好好打理打理……”小雪猛然间抬起了头,“哈?”
紫远郑重地点了点头。
“喜欢?喜欢就是喜欢,还能怎么样?”小雪歪着脑袋迷茫半天,恍然间反应过来似的,“难不成小紫没有喜欢过别人?”
紫远瞪了小雪一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嘿嘿嘿……”小雪贼兮兮地笑了两声。
紫远咽了咽口水,不就是没喜欢过别人吗?至于笑成这样?是发病了吗?
小雪继续“嘿嘿嘿……”
果、果然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小雪提起袖子,像模像样地擦了擦脸,还顺势地拍了拍裙子上的土。
太反常了,她平时那么爱干净?绝对有问题。
正在紫远思索该把她送到哪个医馆,找什么大夫时,小雪终于开口,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没怎么,不过……”
听到不过两个字,紫远突地拽住小雪,没有丝毫犹豫,冲下了小坡。
小坡不陡,但是沿路都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埋在雪堆里,使得路很不好走。
“等等,等等,你带我去哪里?小紫,你停下来,被你拖死了。”小雪一遍被拖着,一边大声嚷嚷着。
但是,紫远闻若未闻。
“小紫,我脚扭到了,你停停好不好?”一段路程后,小雪终于喊不出来了,搭耸着脑袋,跟在紫远后面。
信她才怪,紫远头都不回,她们都是从小长在这里的,特别是小雪,有事没事往这跑,别说这坡上的石头在哪儿,就是它们长什么样子,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石头能崴到她?她崴了石头还差不多。
“你这是要带我去那里?”小雪用力一挣,终于逃脱了魔爪,赶紧跑远一点,免得又被抓到了。
“你说呢?”紫远不答反问。
小雪白了紫远一眼,径直找了个较高的雪堆,坐了下来。
小雪长得本就白净,加上刚刚跑步,脸蛋是扑扑的红色,粉粉的嘴唇嘟嘟的撅着,煞是可爱。
紫远隐住眉角的笑意,挑眉道:“当然是带你去我们需要去的地方。”
小雪不解地看着她,眨巴着大眼睛,像漆黑夜空中闪亮的星辰。
紫远轻叹了口气,小雪果然没有发现,她知道小雪一定不想让乔木见到她灰头土脸的样子,这些日子的改变她全看在眼里。“乔木……”
“什么!?”小雪似没反应过来的定了一会儿,然后,像底下安了弹簧似的,猛地跳了起来,头一阵乱转,紧张地跑到紫远身边,“乔木刚才在那里吗?你看到了吗?”
紫远耸了耸肩。
小雪抱着头蹲到了地上“被看见了,被看见了……”呜呜了一会儿,突然抬起了头,眼神万般光彩,像是有什么闪亮的东西流溢出来,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偶尔路过,根本就没有看到我,或者你看错了……”
紫远丢了个刀子眼过去,真的无话可说了,她很早就知道,小雪的想象力很丰富。比如说抓只雪兔当马骑,还玩得津津有味;再比如说偷吃了邻家爷爷幸幸苦苦种出来的给人孙儿当生日礼物的“珍贵果子”,能说成是一只从天而降的母猴子偷走了果子后,又刷的消失不见了,还绘声绘色,她都不想想,冰天雪地里哪来的猴子?就算有,谁去偷那种果子吃,她见过那果子,小雪偷来时,还说要分给她吃,开始她还很欢喜,可见到那果子……那果子也只有小雪才吃的下去。这是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原来小雪的想象力丰富到这个程度,她明明看见了,那么大一张脸,就差放到她面前了,竟然说她看错了。
“不会看错的,他真的出现了,甚至于,他就在你后面六七步的地方。”
小雪啊地惨叫了一声“你故意的,你故意等他靠那么近才拉着我跑,对不对,我恨你!”
“胡说。”紫远淡淡的声音,就像远处白梅的暗香,很轻,一出口却带上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仿佛是久居宫廷之人,积年累月才濡染出来的威仪。
紫远淡淡地撇了一眼小雪,道:“跟我来。”
“去哪儿?”
冷寒的空气中传来一样冷寒的嗓音,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换衣服。”
小雪连忙跟上,“你生气了?”
紫远淡淡道:“没有。”
小雪急道:“你真的生气了?我和你闹着玩的。”
紫远依旧淡淡“没有。”
“小紫……”
小雪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生气了,像往常一样的生气,像往常一样的不再理睬小雪。是的,一切都像平常那样。她从未想过那么平常的一天,竟会是那么不平常,一切都源于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