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峰逐渐松弛神经,车速越来平稳,在阵阵山风嘶鸣中,越来越接近目的地。
行驶期间,刚毅手指在王蓉后脑缓缓揉捏,反复推敲,玉枕穴集中了众多脑神经干线,推穴过宫,就这意思。
女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刚毅不再理睬,任由她自己抽泣。
“谢谢你救了我,放心,今晚发生的一切,绝对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去,我发誓,用生命。”
王蓉瞅了瞅离开自己的少年,不无幽怨道。
“没什么,既然救了你,我也不怕自己的行藏被人知道,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别总干些于人于己都不利的事,过会儿车子销毁后,我们要步行回家,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要编造一段不在现场的证据。”
“这个好办,如果真有那一天,就说你俩在一起圈圈叉叉,我在外面放风。”
马峰虽然半开玩笑,刚毅却觉得这是不错的借口,只是自己还是童子身,现在科技发达,会不会检查出来?要不要真的来一场才行?
“也好,就在杀人街那套小公寓,改天马峰你带刚毅认认门。”
王蓉看来也不反对。
喷吐着黑色金属漆的桑塔纳2000,停靠在九道弯的第四个拐角,三人下车,马峰熟练地卸下油管,点燃,火苗腾的一声窜跃数尺,刚毅随手把马峰提溜到一边,一记侧踹,一吨重的轿车,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哗啦啦跌进深谷,拖曳着淡金色火焰,翻了几个滚,十几秒钟过去,车体分解,灿若烟花,随后听到落地爆炸声,在山林间回荡。
三人沿着来时路径回返,刚毅行走如风,马峰和王蓉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刚毅回头看看,有些着急,右手抓住王蓉左手,迈开大步,飞掠一般,女孩轻松很多,暗暗许愿,但愿这条路遥遥无期,永远没有尽头。
刚毅觉得自己紧攥的小手,滑滑腻腻的,温润白玉一般,待要放轻些力气,女孩却反手握住他的三根手指,刚毅轻轻摔了一下,女孩攥的更紧,鼻翼微微一抖,似乎要说什么,终于没言语。
“老大,能不能慢点?累死了!”
马峰喘着粗气追上来。
“就你这身板还要混黑社会?以后我得可劲操练你一番,要不没资格做我小弟。”
一辆箱货,唰地从身旁掠过,吓的马峰差点掉下悬崖,大声骂道:
“马勒戈壁的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箱货喀嚓一声,一个急刹,停下,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大声招呼道:
“小屁孩这么晚还不回家!上车,麻痹!人不大,懂事不少,也不怕爹娘揍死你们。”
大叔虽然说话不中听,绝对是好人,三人赶紧上车,副驾驶两个座位,马峰看两人坐就,正想坐到刚毅腿上,王蓉说话:
“你来坐,咱俩换换。”
也不问刚毅同不同意,一屁股坐上去,说道:
“没安全带,你得抱紧我。”
刚毅不太懂,还真怕她撞到挡风玻璃上,撞破头是小事,要是撞碎玻璃,那就太对不住这位好心大叔了。
大叔是菜贩子,刚从寿光拉一车蔬菜,去海曲城批发市场,在城郊岔路口,大叔把车停靠到路边,骂道:
“兔崽子们,赶紧回家,要是再遇到你们不学好,小心老子揍你们。”
刚毅笑笑,掏出一张老头票,塞到大叔手里说道:
“谢谢大叔,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见。”
下车后,刚毅看看车牌,虽然被尘土遮盖,还能分辨出这些阿拉伯数字。
“老大,两点多了,咱去哪儿?”
马峰看来这意思是跟定刚毅了。
“去我那儿吧,随便打个盹,有事明天再说。”
王蓉整理一下头发,顺势邀请。
“老大,我看行,就去大嫂那儿,也算是熟悉一下地形。”
马峰看出什么,故意把老大和大嫂一起叫,要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是一对狗男女。
杀人街,是海曲城历史悠久的小吃街,价格挺实惠,街道两边,烧烤摊,海鲜店,熟食坊,锅贴店,琳琅满目,灯火通明,二十四小时营业,是喜欢夜生活的男女们的好去处。
三人在一家烧烤摊喝了点扎啤,点了羊肉串,烤麻雀,豆腐肠,肉筋之类的,疲乏劲一过,起身跟着王蓉来到附近一小区。
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也就五十平,装修得不错,一张双人实木大床,占据了最主要位置。
“马峰,你睡沙发。”
王蓉一派女主人做派,把折叠沙发掀开,就是一张单人床。
“刚毅,是爷们,就睡床。”
王蓉指了指卧室。
自己找了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老大,你注点意,晚节不保啊,有事明天说,我困了。”
马峰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用枕头蒙住脑袋,这厮用心良苦啊!意思是你们可劲造吧,与俺半毛钱关系没有!
事后想想,刚毅也不清楚到底是谁主动,反正已经那啥,如果自己不同意,人家肯定不会用强,这事整的,让高强一屁呲准了。
刚毅一夜之间,成为真正意义的男人。
一条人命,一个女孩,在1996年的夏天,都被自己掠夺。
做和没做过的区别,在于刚毅开始后悔,后悔真正认识一个人晚了许多年。
耳鬓厮磨的时候,王蓉告诉他很多秘密。
王蓉喜欢刚毅,是从幼儿园大班开始。
在她心里,刚毅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是上天交给她的值得托福一切的丈夫!
“你骂我下流也好,骂我不要脸也好,我就是希望,你可以让我在想你的时候,不会拒绝我,我不会给你当媳妇,我已经没有做人妻子的资格,我就是想,做你的情人。”
王蓉伏在刚毅怀抱,双目晶莹。
“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我们之间的绊脚石踹到茅坑,你将是我唯一的妻子。”
刚毅想起师父的计划,他开始渴望弥勒佛的计划赶快实施。
当晚一样忙碌的还有高强。
第二天一早,一条毛骨悚然的消息,传遍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