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睁开眼睛,乔凝瑀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体的每一寸都酸疼得紧,好像是从鬼门关走老一遭一般。
她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却发现一只手掌被握住。
蓝战冥趴在床边,看似睡得很沉,一只手还牢牢地攥着她,凝儿不免有些羞红了脸颊。
脑海中的记忆翻涌而至,零零碎碎,杂乱无章,她还需要时间将那些碎片一块一块地拼凑起来。
有许多关于烟城、血狼、父王母后还有许多人的记忆,但月姨所说的母后遇到那晚的事,她还是记不起来。
还有,眼前这英俊不凡的男子,她还是没能想起太多。
唯有那一个梦,她知道那是真的,不是梦境。
凝儿有些发愁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指,本不想惊醒了他,却不想这个小小的动静还是吵醒了他。
蓝战冥睡意朦朦地转过头,见她精神好了不少,脸色还有些发白,但一双深蓝色的眸子莹亮水润,大喜道,“醒了?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凝儿微微地点了头,待他转身去桌边倒水时,她才弯了弯手指,将手臂伸了伸搭在腹上。
他端着水杯,侧坐到床沿上,试了试水温,略有些烫,他便吹了又吹,再抿了一口,觉得刚合适。
他单手将她扶着坐起来靠在他身上,又把水杯凑在她有些干干的唇边,斜了一些角度,方便她喝。
凝儿抬手扶着被子,快速地喝完,抬起眼望了望他,还没开口,他便问:“还要?”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
他将几个靠垫放在她背后,让她坐得舒服一些,便又倒了一杯水,为她吹得凉了些,送到她嘴边。
“慢些喝,别呛着。”他慢慢喂她喝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凝儿喝完,低垂着睫羽,摇摇头说:“不喝了。”
蓝战冥定睛看了看她,用手指抹掉她唇上残留的水痕,一片红霞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晕开,她支支吾吾地说:“谢谢……”
“这样看起来脸色好多了!”他打趣道,“跟我还这么客气?”
她不答话,垂首敛目,自己活动着手指的指关节。
他明显感觉到恢复记忆后的她并没有与他多亲密多亲近,反而有些不敢靠近,有些害怕,她的些许担忧都一点点显露在一双明亮的眸中。
他执起她白皙的手,一点一点地搓着,“你睡了五天,血液和灵气的循环不太好,等会儿喝了药,我扶着你出去走走。”话语落,又试着将她的手指弯曲、伸直,反反复复。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记起曾经的事。”她埋着头,将一双绝美的蓝色眼睛掩藏在浓密的睫羽之后,手不自觉地紧攥着被角。
他应该会很失望,很难过吧。
果然,他低头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片刻,他却抬起头,一双暗红色的闪耀着烈焰般的光芒。他笑着说:“没关系,回去之后,我会慢慢帮你记起来。”
他的笑那么温暖,那么狂傲,从眼中印入心中。
凝视着他,凝儿心中隐隐感觉,就算自己再也找不回那些记忆,也还是会爱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