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细细品味着这个故事,模糊的眸子中早已看不清是何种情感,震惊?悲戚?怜悯?还是同情,这些早已不重要了,早在他决定帮助她时,就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是吗?
白子画仿佛没有丝毫的触动,面无表情的细细聆听着初夏蓝忆的每一句话“然后呢?男孩和女孩怎么样了?”言语中似乎没有一丝波动,可又似乎带了那么一点点苦涩,或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白子画终于明白,他在初夏蓝忆的心中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位置!
初夏蓝忆因病态而显的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串串晶莹的珍珠般的泪珠,将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孱弱“后来?呵!”初夏蓝忆讽刺的自嘲冷笑着。“女孩生前叫做潇湘雨,男孩一直喜欢叫女孩湘雨妹妹或雨儿。
男孩则叫凉离桐,女孩一直叫其桐哥哥,就算二人转世去了神界,但也不曾忘记过自己的本名,只是女孩终究还是一缕残影罢了!终究不能转世,只能暂且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中与别人共生而已,而那个女孩的名字竟也叫做‘潇湘雨’。
然而男孩却是完完全全的转世了,再也记不得女孩了,转世名为‘方云’,女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孩与那个女孩相爱。即使是这样,女孩虽然心痛,但看到男孩可以放下原本的她,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离开,去她原本该去的地方了。
可命运弄人,男孩就算转世也忘不了她,原来男孩一直以为那个女孩是她,却不知道她只是住在女孩的身体里而已,男孩一直认为是世间的人害的女孩不得不受罚而转世受苦的,所以男孩心中一直有两种意识在互相冲突。
直到二人快要成亲时,男孩的另一种意识,也就是前世为神时的执念,苏醒的次数越来越多,女孩的残魂突然发现,原来男孩一直在以另一种身份挑拨人神魔三界的矛盾,男孩一人两角,却不自知。
最后女孩的残魂没有办法只好将共生的女孩强行送入转世,但女孩对凉离桐转世的那个单纯的方云的执念太深,将自己的记忆牢牢的刻在灵魂里,以至于受其影响极深,于是也就有了那日,白子画你看到我跳崖之前失控的潇湘雨。
残魂渐渐控制住的身体,但却支撑不了多久,毕竟也只是残魂而已,后来女孩阻止了凉离桐弄出来的神界的大浩劫。
当时神界几近覆灭,而凉离桐也在身体里沉睡过去了,他的身体再次以‘方云’的意识占主导,而残魂却也为此再也撑不住了,残魂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就此消失,但她的要做的事还未完成呢。
于是她将自己的未来的一切都计算好,改了一些人的命运,让自己按着自己计算的轨迹行走,然后便将自己的记忆以及法术都封印了起来,转世为人,最后却也只是透过方云对凉离桐说过一句等她而已。
然而方云并不记得凉离桐的事,却又因为潇湘雨的死去,悲痛欲绝,也让他从男孩蜕变成了男人,男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与长留山第三任掌门相识,为潇湘雨建了一座白玉的坟墓,隐居在了深山之中,后来他也终于挺不住了,终于要去陪他的女孩了。
临死前,他曾铸了一对绝世名剑,在二人名中各取一字,曰:云雨剑,自此传世。可后世却只保存住了一把流连剑,即云剑,乃是为女子所用之剑。而逍遥剑,则男子所用之剑,但被当时悲痛欲绝的方云毁去了,世上再无雨剑!
方云死后,他的灵魂被他生前的好兄弟竹青所护,暂不被风尘所湮灭,竹青许诺待潇湘雨重现人间之时,便是她归位之际,可惜还未来的及方云便离去了,之前所共生的女孩的意识突然失控,最后缕残识也消失了,竹青不知所踪。”
白子画听着初夏蓝忆娓娓道来的言语,眸子中竟不止的讶异与怜惜,但更多的是说不清的阴沉“这么说来!”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阴沉“东方彧卿、笙萧默、还有霓漫天、乃至我白子画都在你的计算之内?不过我还是很想问你,你不是不记得吗?为什么还是按照你计划的发展?”
初夏蓝忆面对白子画的质问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一样,这却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我虽忘记,可我深知自己的秉性,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没想到吧!我竟然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只是没想到。呵!对于我,笙萧默、霓漫天等人是算计却也是变数。”
白子画瞪大了眼珠看向一脸风轻云淡的初夏蓝忆,仿佛只是陈述别人的故事一样,瞳孔渐渐放大,眼底的浓重的震惊,与被人欺骗的怒意似乎完全将之前的怜惜掩盖,忽然一闪而过,恢复了之前怜悯的样子。初夏蓝忆不经冷笑,白子画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
“那你可以算计到如此地步,如今又为何要和盘托出,以你的智慧要做什么又有何人能阻挡住了你!”白子画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怒意,没有了之前的怜惜,平静的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影之殆尽,烟消云散”初夏蓝忆缓缓的吐出八个字。白子画心头一惊,有些慌忙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初夏蓝忆苦涩的嘴角向上勾了勾,说不出的沧桑,却又有说不出的韵味“白子画你难道真的听不懂吗?呵!时间不多了,之前的觉醒损耗了我太多的力量,我已经快要看不清了,感官已经衰退的不成样子了。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身体状况,随时都可能躺在那里起不来了!我没有来生,消失就是消失,现在只能选择一个靠的住的人来帮助我,那个人就是你,白子画!”初夏蓝忆颤颤巍巍的将手坚定的指向白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