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浮酌和小狐狸所打的战役太多了。
小狐狸总是出其不意,榻浮酌也不是吃素的。
方翼颂笑眯眯的说“小狐狸还是认人的,瞧它对我和踏夜总是一脸懒得搭理的神情,却偏偏乐意跟主子打擂台......”
雪停的那一天,榻浮酌邀着即墨华一起去骑马,徒留小狐狸可怜巴巴的看着俩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默默的又记下一笔榻浮酌的坏处......
即墨华还从未骑过马,看着高大的马连怎么上去都不知道,榻浮酌看着她迟疑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一种喜悦感。
因为她太聪明了,聪明到他觉得恐惧,他怕有一天他无法像现在这样控制她,怕哪天她就那么轻易地脱离了他的手掌心,他便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呆在她的身旁,如今看到她也有不会的,看到她对着一匹温顺的小马驹而迟疑,顿时觉得心情很好,不管将来,只是就现在而言,她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他伸出手,依然是嬉皮笑脸的模样“跟本王同骑一匹马吧,你那马桀骜不驯,万一你一个不小心使得它发狂,本王饶是有千般本领也救不下你呢......”
即墨华狐疑地瞧了瞧身旁那温顺的小马驹,迟疑了片刻才伸出手,却不想一上马背,榻浮酌就控制着马向前狂奔,脑袋没有预兆的砸向他的背,风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抱不紧摔死了你那狐狸可没人喂呐!”
茫茫大雪还未清扫,马蹄踏在雪上留下印记,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后的是清晰的马蹄印,即墨华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马蹄踏雪,这马背上的风光竟是与他一起度过。
榻浮酌不愧是个好老师,如何控制着马向前走,如何让它停下来,如何与它交流他一并告诉即墨华,即墨华学的很快,不多久就已经可以骑马小跑了。
榻浮酌随着她跑道“你说我要是抽一下你的马,它得跑的多快呢?”
换来即墨华恶狠狠的目光后又大笑起来,乐在其中。
“这是你所说的埋葬你记忆的地方吗?”即墨华望着被大雪覆盖的大地。
“无论夏天如何的草长莺飞,冬日终究化为虚无,这片刻的美好倒是当真让人留恋。”他拉住缰绳,叹息道,叹息这四季的变化,或许也在叹息人心的无常。
即墨华望着这难得欣赏的雪景,却是有着与榻浮酌不同的理解“冬日里化为虚无的一切,到了夏天,依然草长莺飞。”
榻浮酌望着她,她清冷的眸诉说着什么物是人非?他始终都看不透。
“命里的造化罢!”他扬鞭纵马,激起一片大雪飞扬......
两人留恋外面广阔的大地,玩到了什么时辰也都忘了个干净,夜幕黄昏才回了府。
府门外,小银狐狸还在眼巴巴儿的守着,好生可怜,即墨华伸手抱起它冰凉的小身子,一时感动的很。
榻浮酌皱皱眉头,这般柔情的模样怎么从来不对着自己呢。“本王在外面教你纵马这么久,也不曾见你心疼本王呢......”
要说榻浮酌厚脸皮,有时候真的到了一定的程度,眼瞧着眨巴眨巴眼睛,正要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即墨华赶忙制止了他“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小银狐狸的毛皮尚且还能做出一件儿暖身的大氅,你呢?”
眉毛一挑,好一个刁钻记仇的女子!
正在即墨华怀里窝着取暖的小银狐狸听到此话后立马伸出了脑袋瞧榻浮酌的脸色,成功的看着他那郁闷的表情,小狐狸得意的蹭着即墨华的胳膊睡着了。
夜里不知道是谁又在那房间里叹气,得意了熟睡中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