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夜,你最好了,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了,你就帮我带嘛,耽误不了太久时间的,再说了,你回来早了主子又不给你什么奖赏,你不如就帮我一次嘛。”即墨华迷迷糊糊间听见溪洛姗的声音,软软的撒娇的在清晨中让人平添一分暖意,暗道溪洛姗果真是个宝,要不是在这王府有这么个会撒娇会娇滴滴的女子,不知道要死气沉沉成什么样子。
脑袋偏向右侧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纸窗洒进来,给人不真切的感受,深呼吸一口气,即墨华抻了个懒腰准备出去看看。
“主子叫你闭门思过你就老老实实闭门思过,把主子惹急了恐怕罚的就没这么轻松了。”踏夜的声音传来,算不上严肃,却颇有一番训斥的意味。即墨华这才想起暴露身份一事被训斥的不止是自己,还有那个在旁边不断提醒自己的溪洛姗,同时也下了命令,两人在一个月之内是不准出王府的。
这点束缚其实于即墨华而言是没有多大影响的,平日里也不愿出去转悠,每天练习金丝鞭也消耗不少体力,哪里还来的力气去东逛西逛的?倒是溪洛姗为此苦恼许久。
“可是,一个月那么久呢,我也不跑出去,你就帮我带点儿铃兰花粉嘛......”许是习惯了踏夜这样冷淡淡的语气,溪洛姗一点儿也不气馁,依然坚持着拜托着踏夜。
即墨华穿好衣服推开木门,好家伙,溪洛姗可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此刻正死拉着踏夜的衣袖眨眼拜托着。似乎是听到了门响,踏夜向后望去,脸上尽是无奈。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若不是时间紧迫你就帮忙带给她吧。”不过是点儿铃兰花粉,榻浮酌也不会严厉到连这点儿女儿家的小东西都不准往里带。
“就是啊,还是墨华妹妹理解我,踏夜你就帮我带吧~”知道了有人肯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溪洛姗更加有底气的开口。
踏夜有些为难的皱皱眉头,面色有些难看“主子说过你不可以接触香料的,可是最近过的舒坦想去讨罚?”
这会儿轮到即墨华惊讶了,榻浮酌竟是严谨至此。
恐怕是溪洛姗也为此吃过不少苦,踏夜的一句话立刻让她苦了张脸。
“行了,你就安分的听主子的,以后立了功再去讨这份赏,主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再拜托我也是没有用的。”踏夜的话让溪洛姗更苦了几分。
即墨华看了看踏夜离去的背影,再瞧瞧站在原地没有动的溪洛姗,觉得她现在是沮丧至极。
“就那么想要铃兰花粉?”认识的这段时间也着实没有见过溪洛姗如此执迷过香料。
应该还是在想着旁的办法,即墨华的话溪洛姗并没有听进去,低沉个脑袋也不说话。
溪洛姗对榻浮酌的心意即墨华也是知晓的,此时此刻也想到了榻浮酌房内的那些莫名的香气,开口便问“可是为了浮酌王爷?”
这个称呼也是很早之前便有了的,此刻也不过是顺嘴带了出来,却不想这句话让本就失落的溪洛姗眼神更失色了几分。
虽然找不出溪洛姗更加失落的原因,但却也理解她的沮丧。爱情,的确是容易让人丧失基本判断的东西。
“主子去宫中的时候是方翼颂随侍的,听闻主子夸奖了一位娘娘身上的铃兰花香幽幽的沁人心脾。”溪洛姗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恐怕也是觉得这么一番话显得自己太过幼稚。
印象里还是有点儿铃兰花的样子的,两三片大叶子下垂,形成椭圆形的铃铛状,白色的一小团胖嘟嘟的在枝叶上显得俏皮的紧,那可爱一形象倒真的难以与妖孽的王爷榻浮酌联系起来,合着那家伙腹黑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纯良的小心脏?
“他不过随口一说,也许只是奉承之言。”即墨华半眯着眼睛望着向刺眼的方向发展的太阳,觉得大好天气浪费在揣摩榻浮酌的心思,着实不值。
“奉承......”溪洛姗呆呆的跟着重复了一句,蓦然的轻笑起来,即墨华随着声音望去,她的笑容在阳光的勾勒下显得那么别致,即便在阳光的晃射下看不真切面容,却朦胧的让人沉醉。
溪洛姗用手虚遮着阳光,扭头对上即墨华有些欣赏的目光,两人安静的站了一会儿。
清晨的蝉鸣有些扰心,即墨华却享受其中,当然,她享受的恐怕还是她们一同站在这里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
什么时候,她与她也可以合成为她们了?即墨华有些自嘲的摇摇头,这个感觉就像溪洛姗明明不喜欢自己与榻浮酌走的近,却偏偏还能那么镇定的对着自己坦露对榻浮酌的情谊。
多么奇怪的推论和感觉。
“我知道太多的女子想要将主子如同神明般供奉了,所以我也不奢求得到他的青睐。”溪洛姗耸耸肩膀笑着叹口气,“不过你为什么总跟主子对着干呢?”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差点儿让即墨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即墨华是真觉得有些无辜。那个妖孽王爷到底是哪点儿像正常人?至今那榻浮酌笑起来的模样都能让即墨华打个冷战,那是多么不像好人的一张脸呐!都说红颜祸水,即墨华思绪神游了一会儿,发现男人要是祸水起来也是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我还真没见过敢这么跟王爷对着干的人呢。”溪洛姗显然是将即墨华欲哭无泪的无辜表情当作了深深的懊悔,自顾自的继续评论道。
“你,是听谁说的我跟他对着干?”即墨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坦然一点坦然一点再坦然一点。
从穿越过来两次都栽到榻浮酌的手里,现在更是被当作棋子死死的握在手里,就算以前对他不恭敬,现在对他同样也恭敬不到哪里去,但还是算不上对着干吧?
对着干讲究的是双方实力差不多才有干起来的可能,现在明摆着就是人家榻浮酌潇潇洒洒的‘关押’着即墨华,一肚子悔恨无处说,溪洛姗还来这么一句评价。
这世道,嘿,简直没天理。